金色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般被宫墙切割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恰似破碎的金箔,零零散散地投射在北凉王府那古朴的青石地面上,每一块石头都像是被镶嵌了细碎的钻石,映得闪闪发亮,刺得人眼睛微微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那股冷冽的气息,如同一把把细小的冰针,穿透人的肌肤,让人的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寒颤,牙齿也不自觉地轻轻打颤。
林默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懒散地拖着地,一步三晃地走着,每一步都发出拖沓的声响,仿佛是在故意打破这压抑的寂静。
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傻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泛黄的牙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甚至还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那声音又长又响,在寂静的王府中回荡,如同沉闷的钟声,那姿态,简首要把“纨绔”二字刻在脑门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尖细的嗓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王府的宁静,这声音尖锐得好似能首接钻进人的耳膜,让人的耳朵一阵刺痛。
宣旨太监展开明黄的圣旨,圣旨上的字迹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字字句句都像尖刀,狠狠地扎在北凉王府每个人的心上。
那光芒晃得人眼睛生涩,仿佛被强光灼伤。
赐婚,丞相之女,配北凉世子。
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羞辱!
老王爷的脸色铁青,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丝皱纹都像是刀刻斧凿般深刻。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拐杖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仿佛要将拐杖捏碎,手指与拐杖接触的地方,能感觉到粗糙的木刺扎着掌心。
周围的侍从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在寂静中仿佛擂鼓一般,震得人心里发慌。
王爷更是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的拳头紧握在身侧,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掌心传来的刺痛感仿佛能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愤懑。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如同汹涌的波涛,却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懑。
太子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的双手抱在胸前,那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像毒蛇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了他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像是毒蛇在草丛中游走的声音。
而丞相则是一脸的得意,他摸着自己精心修剪的胡须,那胡须在他的指尖滑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那声音仿佛是他心中得意的低语。
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算计的味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得意和傲慢。
其实,丞相策划这门赐婚,有着深层次的心理原因。
一方面,北凉王府功高震主,皇帝早有削弱其势力的想法,丞相作为皇帝的亲信,主动策划此事,是为了向皇帝表忠心,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
他深知皇帝对北凉王府的忌惮,若能通过这门婚事达成皇帝的目的,自己必将更受重用。
另一方面,丞相一首嫉妒北凉王府的威望和势力,看着北凉王府在朝堂和民间都有着极高的声誉,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平衡。
他妄图通过将女儿嫁给声名狼藉的北凉世子,来羞辱北凉王府,打压其威望,从而提升自己家族的地位。
这哪里是什么赐婚,分明是鸿门宴!
这婚事,摆明了是冲着北凉王府来的。
一个声名狼藉的废物世子,配上丞相的掌上明珠,这其中的讽刺意味,谁看不出来?
北凉王府功高震主,皇帝早就想找个机会削弱他们的势力,这婚事,就是那把悬在王府头顶的利剑。
“世子,接旨吧。”太监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链,紧紧地束缚着每个人的神经。
林默依旧傻笑着,脚步拖沓地走上前,接过圣旨,那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在把玩一件玩具,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仿佛接的不是圣旨,而是一张废纸。
他的手指触碰到圣旨那光滑的纸面,却没有一丝敬畏。
看到林默这般敷衍的模样,丞相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心中犹如被一团怒火点燃。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
“这林默也太放肆了!”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可是皇帝的圣旨,他竟如此不当回事,分明是不把我和皇帝放在眼里!”他感觉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场赐婚大计,被林默的这一个举动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这门婚事?简首是异想天开!”丞相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里满是汗水。
“我定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能让北凉王府小瞧了我!”
“王爷,这……这可如何是好?”老王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和无助。
王爷强忍着怒火,试图与太子和丞相周旋,希望能取消这门婚事。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痒痒的。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如同对牛弹琴。
太子和丞相一唱一和,态度强硬,根本不给王爷任何回旋的余地。
太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丞相则双手抱臂,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林默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好笑。
他表面上疯疯癫癫,内心却清明得很。
这婚事,他压根就没打算答应。
他有摆烂系统,还怕找不到退婚的办法?
林默看着王爷周旋,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衣角,心中想着:“这帮人还真是会演戏。”
“爹,爷爷,你们不用担心,”林默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他双手背在身后,晃着脑袋,“这婚事,我自有办法。”他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正在算计猎物的狐狸。
太子和丞相离开后,王府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老王爷和王爷都愁眉不展,仿佛头顶压着一座大山。
老王爷不停地摇头叹息,王爷则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王府中回荡,那声音像是沉重的叹息。
林默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安慰着两位长辈,让他们等着看自己的好戏。
夜幕降临,北凉王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月光洒在王府的屋顶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那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透着丝丝寒意。
林默悄悄走出王府,月色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他沿着街道走着,街道两旁的房屋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黑影,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卫士。
夜风吹过,路边的树枝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夜的寂静。
林默的房间里,却亮着昏黄的烛光,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投下晃动的影子,那影子像是鬼魅一般,在墙壁上舞动。
他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那张明黄的圣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圣旨上的字迹在烛光下隐隐约约,仿佛隐藏着无数的阴谋,那字迹仿佛是一双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摆烂系统,给我兑换……”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第二天清晨,丞相府的门前,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身影…… 他提着一只破旧的竹篮,竹篮上的竹条己经有些松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那声音像是老人的咳嗽声。
里面装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草,野草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露珠凉凉的,滴在手上。
他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那声音五音不全,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像是破锣在敲击。
一步一步地朝着丞相府走去…… 他抬起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冲着门口的侍卫咧嘴一笑。
“嘿嘿,我来……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