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岑雾推着江霈的轮椅穿过长廊,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缠绵的温度,此刻却不得不按在冰冷的轮椅把手上。
"杜邦在3号重症监护室。"老周快步跟上,递过消毒口罩,"医生说情况不稳定。"
江霈接过口罩,状似无意地问:"他发病前见过什么人?"
老周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不清楚,保安说发现时他己经倒在洗手间。"
岑雾的红唇在口罩后勾起冷笑。她注意到老周西装袖口沾着一丝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监护仪器的滴答声在病房里格外刺耳。杜邦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如纸。看到他们进来,他突然激动起来,颤抖的手指指向老周:"他...他..."
老周立刻上前按住病人:"别激动,杜邦先生。"
就在这瞬间,岑雾看见杜邦的指甲在老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老周吃痛松手,杜邦趁机将什么塞进了江霈的轮椅缝隙。
"药...药..."杜邦的瞳孔开始扩散,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医护人员冲进来实施抢救。混乱中,江霈的轮椅被推到角落。岑雾俯身假装整理他的毯子,指尖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
回到酒店套房己是凌晨。岑雾泡在浴缸里,热水舒缓着酸痛的肌肉。浴室门被推开,江霈拄着手杖走进来,伤腿己经卸下伪装。
"看这个。"他展开那张被汗水浸透的纸条,上面是杜邦歪斜的字迹:【珠宝鉴定报告是假的,老周换了钻石】
岑雾从水中坐起,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所以'重生'项链上的不是南非钻石?"
江霈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声音却冷静得可怕:"是钻石,但产自缅甸。"他的手杖敲了敲地面,"老周在掩盖什么。"
浴缸边的手机突然震动。岑雾湿漉漉的手点开邮件,是助理发来的明日行程。最下方附着一张照片——老周深夜进入珠宝鉴定中心的监控截图。
"看来我们的管家很忙。"她将手机递给江霈,起身跨出浴缸,水渍在柚木地板上蜿蜒,"明天我要去取新设计的蓝宝石,不如..."
江霈突然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湿滑的肌肤相贴,他的声音危险而低沉:"不如先解决我们的事。"
手杖倒地的声响被淹没在亲吻中。岑雾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与身前滚烫的躯体形成鲜明对比。江霈的指尖划过她腰间,那里有一处新添的淤青。
"疼吗?"他问的是伤,眼神却暗得吓人。
岑雾咬住他的下唇:"比不上你装瘸的演技..."她的腿缠上他的腰,"...让我看看真实的你。"
月光透过纱帘,将纠缠的身影投射在墙上。远处医院的救护车鸣笛声隐约可闻,却无人理会。此刻的欲望与阴谋如同两条毒蛇交颈,在暗处嘶嘶作响。
次日清晨,岑雾独自前往珠宝工坊。颈间的"重生"项链在晨光中闪烁,鸽血红宝石内里的包裹体此刻看来竟像一滴凝固的血。
工坊老师傅递上绒盒:"夫人定制的蓝宝石胸针。"
岑雾打开盒子,瞳孔骤缩,胸针上的宝石根本不是她设计的椭圆形,而是被切割成了玫瑰形状,与江霈心口的疤痕一模一样。
"这是谁改的设计?"
老师傅诧异道:"不是您让周管家送来的新图纸吗?"
岑雾的指尖抚过宝石尖锐的边缘,突然在底部摸到细微的凹凸。借着灯光,她看清那是一行微雕字母:【L-07的礼物】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江霈发来的加密信息:【老周去了柳家老宅,带着你的设计图】
雨又下了起来。岑雾站在工坊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如同那张被调包的设计图,正将所有人引向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胸针的尖刺扎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这场以珠宝为名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