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的声控灯再次亮起时，岑雾的珍珠耳钉正卡在江霈手术服第三颗纽扣的缝隙里。她望着男人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玫瑰纹身，突然想起太平间冷藏柜的金属把手也是这般冰凉。
"孩子会继承我的RH阴性血。"江霈用染血的绷带缠住她手腕，指腹着昨夜留下的青紫，"就像岑朗需要我的血续命，这个小东西......"他忽然咬住她耳垂轻笑，"会成为你新的锁链。"
急诊楼的消毒水味被暴雨冲散。岑雾望着救护车顶旋转的蓝光，忽然摸到他后颈未愈的针孔——与ICU里岑朗的输液痕迹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她胃部痉挛，仿佛看见命运的丝线正将三人捆成死结。
当江霈扯开她第二粒衬衫纽扣时，岑雾的指甲陷进他腰间的玫瑰纹身。暗红血珠渗出的瞬间，监控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她趁机将珍珠耳钉抵在他颈动脉："你猜是救护车先到，还是我先划破这朵带刺的玫瑰？"
玻璃幕墙外的闪电将两人影子钉在防菌帘上，像极了三年前游轮监控里纠缠的剪影。江霈喉间滚出低笑，突然握住她手腕刺向自己心口："往这儿扎，当年岑菲的婚戒就是从这里......"
话未说完，岑雾的牙齿己咬上他渗血的锁骨。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的刹那，她摸到他裤袋里冰凉的金属物件——是太平间储物柜的钥匙，挂着半枚染血的婚戒。
"你留着她的遗物睡觉？"岑雾的笑声混着血腥气，"难怪每次都要关灯。"她将钥匙按进他胸前的旧伤，满意地感受肌肉的痉挛，"江霈，你连自欺欺人都要借我的脸？"
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的声响，与游轮底舱的浪涛声重叠。江霈突然掐住她后颈撞向监护仪，数字乱跳的屏幕映出两人扭曲的面容："你以为这孩子是意外？"他舔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从你偷换避孕药开始，我就等着看你这副表情。"
走廊传来纷沓脚步声时，岑雾正将婚戒套上自己无名指。冰凉的铂金圈住的指节，与照片里岑菲的遗容完美重合。她对着破门而入的警察举起双手，染血的珍珠耳钉从指缝坠落："我要举报江霈非法拘禁、买卖人体器官，以及......"她抚摸着小腹轻笑，"胁迫受害人孕育子嗣。"
江霈倚在病床上鼓掌，腕间手铐撞出清脆声响："精彩。"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纹身，那里新增的抓痕将玫瑰染得更艳，"别忘了告诉媒体，你昨夜是如何主动骑在我身上，求我给你个孩子......"
"江先生身上共有二十七处新鲜抓痕。"女警官翻动着验伤报告，钢笔尖在"疑似性暴力"处停顿，"岑小姐指控的胁迫怀孕，我们需要调取医院监控。"
岑雾拢紧针织外套，锁骨处的咬痕在暖气房里隐隐发烫："产科诊室三点到西点监控系统故障，他早就......"
话没说完，江霈的律师推门而入，鳄鱼皮公文包搁在桌上发出闷响："这是岑小姐近三个月的购药记录。"透明密封袋里的药盒上，叶酸标签清晰可见，"以及她与陆西辞先生上周在咖啡厅的会面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