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和老妪的大儿子静静地看着苩荷,对于她问的问题,两人是没隐瞒的心思。
毕竟苩荷和作为摄政王的苗竺来冉城,肯定是存了救冉城的心才来的。
他们的道德虽算不上多高尚,但对于冉城的兴亡问题,还是存了那么一丁点的良知。
苩荷看着他俩很是来气,搅屎棍一样的存在。
“如此说来,你俩是一点存在价值都没?”
老妪和老妪的大儿子大惊,这话是想要处理掉他俩的小命?
两人慌了,拼命地想他们能活着的价值。
只是,两人越想脸色越苍白。
他俩平日里仗着是第一波向那些大人们投诚的,没少做盛气凌人,狐假虎威的事。
老妪率先胆战心惊地候在苩荷的身旁,柔声地询问。
“贵客,要不您再问问您想要的信息,说不定我能答上你的问题。”
苩荷凝眸端视着老妪,老妪是参与不了矿洞的事,但城里的事她就是胥一等的耳目。
“冉城原本的官兵去了哪,你想清楚再回答我,我可不要你现时给我编造谎言。”
老妪还真想要编造个谎话回应苩荷,听了这话只得老实地回复她。
“起初他们被大人们给镇压关起来了,后边他们一部分的人归顺了大人,也就被分配去监看城里的人采矿。”
老妪说到这,观察了下苩荷的神情。
见苩荷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老妪只能继续如实为她讲述。
“其中还有一部分被发配到了矿洞里采矿,至于在哪冉城的平民百姓是不清楚的,最后的一部分就是被杀了。”
苩荷觉得突破口就在这一部分被分配到不知何处的矿洞里的冉城官兵,就是她无从找寻他们。
苩荷扫向老妪的大儿子,试图从他这得到这一部分官兵的所在之处的讯息,就是明知希望渺茫。
老妪的大儿子见苩荷望向他,结合老妪刚说完的话,他欲哭无泪地摇着头。
“他们被分配的矿洞,我们没有一人能知晓。可说,我都觉得监看我们的那部分的官兵,都未必知晓他们的所在。”
“行了,滚吧。”
苩荷觉察到他俩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后,就喊他俩滚。
两人想说这里就是他们的民宅,他俩能滚哪去。
可是他俩不敢,只得灰溜溜地出门去,蹲在了自家的篱笆前。
汤恒文远远地看到他俩被赶到门前,赶忙跑了过来。
老妪和老妪的大儿子见到是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闯进了门。
老妪看他奔向苩荷的身影,想起了那天他见到苗竺下跪的一幕,觉得脑袋发昏。
那时候被苩荷忽悠瘸了,是一点都没往苗竺的官职应比汤恒文的高的方面上去想。
苩荷讶异地看着又不请自来的汤恒文,不由调侃一句他。
“怎么,这下你不怕死了?”
汤恒文眸光复杂地凝视着她,心情沉重地发问。
“为何只有你回来了,摄政王的武功如此高强,还会被那位大人扣留不成?”
敢情是来责怪她的,苩荷冷嗤了汤恒文。
“你总要将希望寄予他人,试问你做了什么努力?”
汤恒文说不出话来,苩荷再问他:“那些为了冉城的人反抗胥被安排去了有去无回的矿洞,你知晓吗?”
汤恒文的双眸瞪得像铜铃,苩荷对他尤为失望。
“那你知不知道,冉城除了官方的矿洞,还有什么值得外人觊觎的矿了?”
汤恒文羞愧地摇头,不过转而他对着苩荷掏起了裤裆。
苩荷撇过头去不看动作不雅的汤恒文,汤恒文片晌之后递给苩荷一本地理志。
苩荷只得拿出一条帕子捏着被翻皱了的地理志,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是冉城的地理志,此前我发现城里的人从各个地方消失,便偷摸着回了太守府,盗了这本地理志。”
浏览了会,苩荷发现冉城的山极多,很难判定胥一等重点开采什么地方。
皱眉陷入了思考的苩荷,转而感觉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扯啊扯。
低头一瞧,看到己然睁眼又变得脏兮兮了的小奶狐,在啃咬她的鞋。
苩荷抱起饥肠辘辘的它,朝外唤了一声:“老婆子,去要点羊奶过来给我。”
老妪蹲到脚都发麻了,听了这话起身,觉得眼冒金星瞬间摔了个屁股蹲。
刚巧奶完孩子出来的张来娣,看到老妪如此狼狈,眸底划过一抹笑意,跨步越过她去找苩荷。
看到需要羊奶的是小奶狐,张来娣自觉没了用武之地,唯有抱着昏昏欲睡的老幺站在苩荷的身旁。
视线定格在苩荷放在一旁的地理志,张来娣疑惑地问了一句。
“苩荷小姐是想放生这个小奶狐,才来翻阅地理志的吗?若是的话,我觉得应该用不着,随便放它到任何一地,它最终都应该能找到它的出生地。”
闻言,苩荷似是想起了什么,拎起小奶狐放在肩头,对着张来娣粲然一笑:“娣小娘子,提醒的对。”
张来娣被她这个笑容弄得有些脸红,她好似没做什么,苩荷小姐干什么对自己笑得那么好看。
汤恒文看不懂地睇视着苩荷,苩荷却用帕子捏着地理志递还给他,浅笑地迎向端着一碗羊奶来的老妪。
接过羊奶递给小奶狐喝,苩荷邪勾着唇:“老婆子,联系你口中的大人去。”
老妪吓得半死,眸光闪烁地婉拒:“贵客说笑了,都是他们联系的我。”
苩荷斜视着她,笑得满脸的恶意:“是吗,那下次他们找我,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老妪骇然地睁眸,惶急地答应苩荷:“好好好,我就去。”
张来娣看着苩荷轻易就拿捏了老妪,回想自己以前只会一味地听从她的话行事,确实够傻。
苩荷对张来娣眨眨眼,不多时后一个银色面具的人闪现在苩荷的跟前。
“我要见胥,给带路吧。”
苩荷说完,那人差点下意识就跪了,稳了稳身子,他对苩荷恭敬地伸出手来。
苩荷对着张来娣点下头,就在汤恒文犹如看叛徒的眼神中,跟那人走了。
老妪见到苩荷走了,当即推了一把张来娣,对她吆喝起来。
“看什么,做饭去。”
张来娣抱着孩子没有料想到老妪会突然那么做,整个人撞向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