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一愣,随即笑了,双手一摊,装作无辜:
“我可啥也没干,林姐一大早给我送饭,我谢她还来不及呢,哪敢欺负她?”
“送饭?”
林小蕊瞪大了眼睛,语气更冲了,
“你少来!我妈才不会给你送饭!她……她就是顺路看看,你别自作多情!”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弱了几分,像是自己都不太确定。
秦寿看着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笑,索性往前凑了一步,低下头,声音低沉又带点痞气:
“小丫头,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吃醋了?放心,我对你妈没啥想法,对你嘛……嘿嘿,倒是有点兴趣。”
林小蕊脸腾地红了,猛地后退一步,指着他结结巴巴道:
“你、你胡说八道!谁吃醋了?我才看不上你呢!”
说完,她转身就跑,步子踉跄得差点摔一跤,引得周围几个幸存者偷笑起来。
秦寿摇了摇头,嘴里嘀咕了一句:
“这小丫头,嘴硬得跟她妈一个样。”
他正要继续往前走,身后却传来一个沉稳却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
“秦先生,方便聊几句吗?”
秦寿转过身,看到徐浩然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从容笑意,身后还跟着周琳琳。
周琳琳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衬衫扎进腰间,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比基地里其他女人精致得多。
她朝秦寿点了点头,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
秦寿挑了挑眉,双手插兜,语气懒散:
“徐总?有啥大事,非得找我聊?”
徐浩然的目光在秦寿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的笑意依旧从容,却透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他向前走了两步,声音低沉而平稳:
“秦先生,基地最近有些麻烦事,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采集队那边出了状况,野狼群在周围游荡,数量不少,几十头总是有的。这情况以前可没见过,己经有人被袭击受伤了,采集工作几乎停摆。你怎么看?”
秦寿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眼神却瞟向远处基地围栏的方向。
周围的幸存者三三两两地忙碌着,有的在修补木栅,有的在搬运物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紧张气氛。
他突然一拍脑袋,语气带了几分懊恼:
“啧,八成是之前那些尸体没处理好!赵三那帮人的尸体,我让埋的时候没叮嘱深挖坑,估计被狼给刨出来了。吃了人肉的狼,尝到甜头了,胆子大得敢主动袭击人!”
徐浩然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像是对秦寿的判断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点了点头,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秦先生果然敏锐。这么说,狼群的异常行为确实有迹可循。不过,眼下问题棘手,采集队人心惶惶,粮食储备也快见底了。如果不尽快解决,基地的稳定恐怕会出大问题。你有什么打算?”
秦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却带着几分痞气:
“打算?当然是干!狼群再多也就是畜生,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它们。徐总既然找我,肯定不是光来报个信儿吧?说说,你啥主意?”
徐浩然笑了笑,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周琳琳。
周琳琳会意,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用树皮粗制滥造的地图,递到秦寿面前。
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公式化的冷淡:
“这是采集队最近几次遇袭的地点,我们整理了一下,狼群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基地东北方向的密林和水源附近。袭击时间多在黄昏或清晨,估计是狼群觅食的习惯。”
秦寿接过地图,粗略扫了一眼,地图上用炭笔勾勒出几处红点,标记了狼群出没的区域。
他点了点头,语气随意:
“干得不错,挺专业。看来徐总手底下的人没少费心思。”
周琳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
徐浩然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后,随后看向秦寿。
徐浩然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秦寿脸上,嘴角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乎在等着秦寿的下一步反应。
秦寿将粗制地图卷起来,随手塞进裤兜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头看向徐浩然,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吊儿郎当:
“徐总,分析得挺透彻。不过,光在这儿说没用,我得先去看看那些受伤的人,了解下情况再说。狼群的事儿,咱回头再细聊。”
徐浩然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秦寿会把话题转到受伤的人身上,但他很快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稳:
“也好,秦先生心系基地安危,果然让人佩服。受伤的人都在东边临时搭建的医护棚里,周琳琳,你带秦先生过去。”
周琳琳闻言,点了下头,眼神冷淡地扫了秦寿一眼,随后转身在前方带路。
秦寿耸了耸肩,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脸上却挂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路上,基地里的幸存者不时投来复杂目光,有的人眼神中带着敬畏,有的人则满是怀疑,甚至还有几个人小声嘀咕着什么,语气中夹杂着对秦寿的不信任。
秦寿对这些反应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偶尔挑眉瞥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医护棚位于基地东侧,是一片用木头和破布草草搭起来的简陋区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的苦涩气味。
棚子里躺着七八个受伤的幸存者,有的身上绑着粗糙的绷带,有的首接用树叶敷在伤口上,呻吟声此起彼伏,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惨淡气氛。
周琳琳停下脚步,指了指棚子最里面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语气依旧冷淡:
“那个人叫张勇,是采集队的小队长,这次被狼群袭击最严重,伤口在腹部,失血过多,己经昏迷两天了。其他人伤得轻些,但也都走不了路。”
秦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张勇躺在破旧的草垫上,呼吸微弱,腹部缠着一圈己经渗出血渍的布条,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得起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