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寒风裹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秦山眯起眼睛,睫毛上结了一层冰霜。他蹲在一棵红松后面,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瞬间凝结。八百米外的林间空地上,三个穿白色雪地伪装服的人正在检查雪地摩托的引擎。
"确定是'秃鹫'的人?"秦山对着衣领处的微型麦克风低声问。
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张小花压低的嗓音:"左侧那个戴貂皮帽的,去年在黑河边境见过。中间的大胡子是国际刑警通缉的瓦西里,专门走私军火和文物。"
秦山调整狙击枪的目镜焦距。十字准星落在大胡子的背包上,帆布缝隙间露出青铜色的物件反光——是他们在天坑底部找到的六角形青铜匣子的一部分。
"还有两分钟。"耳机里王铁柱的声音混着风雪声,"巡逻队换岗的空档。"
秦山的手指搭上扳机。三个月前的那场天坑塌陷,不仅埋葬了第七研究所的秘密,也让他彻底看清了这场跨越三十年的阴谋。父亲留下的日记、赵铁军的加密档案、还有张小花的猎户族传说,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长白山深处藏着比青铜门更危险的秘密。
"行动。"秦山扣下扳机。
消音器让枪声变成轻微的"噗"响。大胡子身旁的雪地炸开一朵白花——这是故意打偏的警告。三个走私犯立刻卧倒,其中一人掏出冲锋枪盲目扫射,子弹打得松枝簌簌落下。
秦山像雪豹般无声移动。当他出现在第二个射击位时,张小花己经用猎弓解决了拿冲锋枪的家伙——特制的麻醉箭精准命中颈部动脉。剩下的两人背靠背防守,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了引爆器。
"再靠近就同归于尽!"大胡子咆哮着掀开外套,露出绑满C4炸药的背心,"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秦山慢慢站起身,狙击枪挂在背后。他举起双手,故意露出胸前那枚生锈的猎户族徽章:"瓦西里·彼得罗夫,1993年你在乌兰巴托杀了我父亲。"
大胡子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节让秦山确认了情报的真实性——父亲果然不是死于意外。
"秦岳是个疯子!"瓦西里后退半步,引爆器上的红灯急促闪烁,"他非要打开那个祭坛..."
风雪突然变强。秦山借着雪幕掩护向前突进,同时按下藏在手套里的干扰器。引爆器的红灯立刻熄灭,大胡子咒骂着掏出手枪,但张小花第二支箭己经离弦——这次是淬了箭毒木的致命一击。
箭矢穿透大胡子的右手腕。剧毒让他在三秒内抽搐倒地,另一个同伙刚想逃跑,雪地里突然窜出王铁柱,军铲狠狠拍在那人后脑勺上。
"搞定。"王铁柱踢开武器,从大胡子背包里取出青铜残片,"这是最后一块了?"
秦山检查残片上的纹路。冰凉的金属表面刻着与父亲日记里完全一致的符号——十二个六边形组成的星图,中央是猎户座的腰带三星。
"还差最关键的部分。"秦山蹲下身,用匕首抵住大胡子的喉咙,"祭坛在哪?"
濒死的俄国人咧嘴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你们...永远找不到...赵铁军把它藏在..."
风雪中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辆雪地越野车呈包围阵型冲来,车身上漆着第七研究所的徽标。秦山刚抓起狙击枪,第一梭子弹就打在他脚前的雪地上。
"撤!"张小花拽起秦山就往林子里跑。王铁柱殿后,掏出烟雾弹扔向追兵。
三人钻进预先挖好的雪洞。曲折的地道通往后山的猎人小屋,那是张小花父亲二十年前建的避难所。当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秦山才发现自己的右臂中弹了——子弹擦过肱二头肌,鲜血己经冻成了冰碴子。
"研究所怎么找到我们的?"王铁柱翻出医疗包,酒精浇在伤口上时秦山闷哼一声。
张小花正在检查青铜残片。她突然僵住,从残片内侧抠出个米粒大小的金属物:"追踪器。瓦西里是诱饵。"
秦山盯着这个微型装置。这不是军用品,而是第七研究所特制的量子定位器——赵铁军的得意之作。父亲日记里提到过,这种定位器能穿透任何屏蔽层。
"将计就计。"秦山用匕首挑出追踪器,放进铁皮罐头盒里,"铁柱,把上次缴获的炸药装上去。"
王铁柱咧嘴一笑,露出那颗镶金的门牙:"给赵所长送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