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在秦山掌心突然弹开。玻璃表面下的照片泛着诡异的蓝光,婴儿眉心的六边形胎记正逐渐变成血红色。远处天池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刚刚恢复平静的湖面再次泛起波纹。
"不可能..."秦山猛地站起,热参茶洒在雪地上滋滋作响。他胸口原本己经消失的晶片位置传来熟悉的灼痛,"矿脉应该己经沉睡了!"
张小花腹部的七星疤痕突然渗出淡金色液体。她掀开羽绒服,惊愕地发现疤痕组成了新的图案——不再是北斗七星,而是扭曲的蛇形星座。"这是什么?"她的指尖刚碰到液体,就触电般缩回,"烫的!"
王铁柱的盲眼突然流出蓝色泪滴。他"看"向天池的方向,声音变得异常空洞:"我们犯了个错误...长白山矿脉只是睡着了...真正苏醒的是..."
古松下的积雪突然塌陷,露出隐藏的地洞。腐朽的木质阶梯蜿蜒向下,内壁上刻满了与守护者符文截然不同的尖刺状符号。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符号正在渗出黑色黏液,像某种生物的分泌物。
"这不是人类挖的通道。"张小花抽出新打造的钛合金猎刀——自从上次事件后,她所有的武器都换成了抗矿物腐蚀材质,"下面有东西在呼吸。"
秦山摸出军用手电。光束照进地洞的瞬间,三人都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佝偻的人形,却有着蜘蛛般的西肢比例,皮肤在光线照射下呈现出病态的珍珠光泽。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秦山低头查看,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照片里的婴儿不知何时变成了可怖的怪物,那张本该稚嫩的脸上布满复眼!
"退后!"他推开同伴。几乎在同一秒,地洞里射出数十根半透明的丝线,擦着张小花的发梢钉入古松树干。被击中的树皮立刻晶体化,在风中碎成蓝色粉末。
王铁柱突然痛苦地抱住头:"它在说话...用矿脉的频率..."他的盲眼完全变成了乳白色,"说我们打开了...不该开的门..."
天池方向传来连续爆炸声。三人转头看去,湖面中央升起十二根青铜柱,与他们当初在星盘上见到的一模一样。但这次,每根柱顶都蹲着个黑影,细长的手臂正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扭动,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那不是我们的青铜柱..."张小花的声音发抖,"柱子上刻的是倒置的符文!"
秦山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地质局刚发布的地震监测报告显示,长白山地壳下出现异常能量波动,震源深度达到惊人的三十公里——远远超过正常火山活动的范围。
"人类挖得最深的科拉超深钻孔才十二公里..."秦山突然明白过来,浑身如坠冰窟,"这不是矿脉活动...是更深层的东西被唤醒了!"
地洞里的生物发出高频尖啸。古松上的积雪簌簌震落,露出树干上那些他们从未注意到的古老刻痕——数百个正六边形中套着倒六边形,像某种警告标志。
怀表里的照片开始燃烧。火焰是诡异的蓝色,却没有温度。秦山眼睁睁看着父母的面容在火中扭曲,最终只剩下婴儿额头的血色印记,现在能看清那其实是两个交叠的三角形。
"所罗门钥匙..."王铁柱突然说,"这不是守护者符号...是封印标记!"
地洞深处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秦山的手电光束照到了更可怕的东西:洞壁上的黑色黏液正汇聚成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祂醒了。"
张小花突然拽下颈间的猎户护符——枚祖传的狼牙吊坠。此刻狼牙正在她掌心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天池西北方的一座无名雪峰。
"我爸说过..."她的嘴唇发抖,"狼牙之煞,必有不祥。那座山在猎户传说里叫'葬神岭'。"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发件人显示"赵铁军",日期却是三年前。附件是段模糊的录像:年轻的赵铁军站在某个实验室里,背后密封舱中漂浮着具长着六条手臂的干尸。他对着镜头说:"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深源体'己经..."
录像突然中断。最后几帧画面里,那具干尸睁开了没有瞳孔的眼睛。
秦山胸口的灼痛突然变成刺骨寒意。他扯开衣领,看到皮肤上浮现出冰晶状的纹路——不是之前守护者的蓝色,而是半透明的苍白色。
"温度在下降。"王铁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结霜,"但不是天气原因...是能量吸收..."
古松突然拦腰断裂。地洞里伸出只覆盖着角质层的巨爪,足有越野车大小,爪尖滴落的液体将雪地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更恐怖的是,爪子上布满了与秦山胸口一模一样的冰晶纹路。
"跑!"秦山抓起断剑残骸。剑身上的"长白永眠"铭文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文字:"当封印者成为钥匙..."
三人冲向雪地摩托的瞬间,整个野人谷的地面塌陷下去。在漫天雪雾中,他们最后看到的,是首径超过百米的巨大生物缓缓升起,它珍珠色的表皮上,浮现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
第一张脸,赫然是萨仁托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