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手是我。”
夜莺站在不远处，手中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于文强倒在她身后，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电光正在逐渐消散。
陈上校的独眼危险地眯起：“没想到连于文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他缓缓抬起右手，“可惜，在绝对力量面前……还不够！”
三道风刃撕裂空气，夜莺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却仍被第三道风刃在腹部划开一道血痕。
“夜莺……走……”
张天一用霸王枪支撑着身体，枪身上的金色纹路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带他们……走……”
夜莺没有回答，只是将匕首横在胸前。
腹部伤口不断流血，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陈上校双手交叠，周身气流开始疯狂旋转：“感人至深的告别。”
十道风刃同时成型，封锁了两人所有退路，“那就一起上路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别墅二楼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身影如炮弹般射出，重重砸在陈上校与张天一之间。
冲击波将风刃全部震散，烟尘西起。
当尘埃落定，苏雅琴的身影缓缓站起。
她周身缠绕着金色能量，双眼完全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动我老公？”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问过我没有？”
陈上校脸色大变：“三阶？！这不可能！”
“那就试试看！”苏雅琴没有废话，一拳轰出。
拳风如龙卷般席卷，陈上校仓促凝聚的风盾瞬间破碎，整个人被轰飞十余米，重重撞在装甲车上。
“这一拳，是为我老公！“
她如闪电般追上，第二拳轰向陈上校面门。
“第二拳……”
“砰！”陈上校再次被击飞，军帽脱落，嘴角溢出鲜血。
“第三拳……是为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
苏雅琴的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拳风未至，陈上校的独眼己经因恐惧而放大。
“撤！快撤！”
陈上校嘶吼着吐出一口血沫，狼狈地爬向装甲车。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拖上车，引擎发出垂死挣扎般的轰鸣。
当装甲车的尾灯消失在晨雾中，苏雅琴周身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
“老婆……你……”张天一的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
话未说完，苏雅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碎裂的瓷器般布满裂纹。
夜莺箭步上前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发现那些裂纹中正渗出金色的光。
“快……沐医生……”张天一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在触及苏雅琴指尖的瞬间，晕了过去。
……
当张天一再次睁开眼睛时，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率先钻入鼻腔。
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子，却被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按回病床。
“别动。”
沐晚晴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你全身经脉断了七成，再乱动就真成废人了。”
张天一艰难转头，看到沐晚晴正往输液瓶里注入翡翠色药剂。
她的长发失去了往日光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左手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我昏迷多久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一天一夜。”沐晚晴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里透着疲惫。
“陈上校那边……”张天一强忍着喉咙的灼痛，“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沐晚晴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翡翠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忧虑，“夜莺在帮我们盯着，但……”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张天一心头一紧。
“雅琴呢？”他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沐晚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停顿让张天一的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地下三层隔离舱。”她轻声开口，翡翠色的眸子避开他的视线，“林姨在守着她。”
输液管里的药液突然剧烈晃动。
张天一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带着整张病床都在嘎吱作响。
“她用了什么？”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清楚！”
沐晚晴紧蹙眉头，“这应该某种上古秘法，能在短时间内激发超常战力，但反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样致命……”
“怎样救她？”
“暂时没有办法！”
沐晚晴摇头，“我只能维持她的生命体征。必须等她苏醒，才能确定具体是哪种秘法……”
“她什么时候能醒？”
“说不准……”
沐晚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可能下一秒就醒来，也可能……”
“带我去看她……”张天一猛地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鲜血顺着手腕滴落，“现在。”
沐晚晴按住他渗血的手背：“你现在的状态……”
“无妨。”
张天一撑起身子，尽管这个动作让他眼前发黑，“病毒强化剂的副作用期己过，以我的自愈能力，这些伤很快……”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林霜站在门口，金色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小姐醒了。”林霜轻声说，“要见你！”
张天一的动作凝固了一瞬。
他看向林霜，那双金色的瞳孔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担忧、疲惫，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决然。
“她……怎么样？”
他声音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林霜沉默了一秒，侧身让开通道：“你自己看吧。”
张天一咬牙撑起身体，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但他硬是没哼一声。
沐晚晴想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我能走。”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步挪向门口。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他染血的绷带上。
每走一步，伤口都在撕裂，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醒了多久？”张天一低声问。
“十分钟前。”林霜的声音很轻，“她第一句话就是问你。”
张天一喉结滚动，没再说话。
地下三层的隔离舱外，厚重的金属门半开着。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泛着幽蓝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