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停了一下,
“因为你是我扶苏的女人,而你对匈奴、对匈奴以外的地区更加了解,有你的帮助,我们就能提前迈出向西扩张的脚步。”
目光扫过众将领的双眼:“都听好了,想立更多军功的话,就要帮助你们王妃尽快收拢原匈奴部落,
然后我们一起向西,向西,再向西,那里可以让我们收获更多的土地和人民!”
“本宫这口弯刀,剁过匈奴右贤王的手,喂过冒顿单于的马……”
(剑锋猛然下劈,将陶罐劈成两半)
“本宫就剁了他的手喂战马!”
扶苏望了帐篷内的众人一眼,缓缓收回了弯刀,然后用指尖叩在沙盘上,阴山狼牙般的轮廓被烛火投射在帐篷顶端。
“章邯。”
他突然抓起几粒黑豆撒向地图,分别落在河套平原的几个位置,
“本宫要你的眼睛看到贺兰山的雪线,耳朵听见居延海的浪——八个营的特战旅,够不够把匈奴的残部碾成齑粉?”
章邯一把抓过腰间的青铜佩剑,只见剑穗上缠着的匈奴狼牙在风中颤抖,狼牙在烛火中投下锯齿状阴影,随着章邯起身的动作,在沙盘上撕开一道血口。
“公子放心,猎豹绝不会让您失望!”。
扶苏突然踹开脚边箭囊,染血的匈奴王旗露出半截。
他抓起旗杆当教鞭,猛地戳向沙盘某处:“王敏!你的陌刀师就驻在这!”
(旗杆尖端捅进狼居胥山模型)
“看见这些铁矿的标记了吗?你们要保护好,并协助好矿厂,三个月内建好炼铁厂,并炼出首批十万斤玄铁……”
(突然将旗杆折成两段,让断口木刺扎进沙盘月氏商队模型,特写木刺上悬挂的匈奴辫绳)
“有信心吗!”
“坚决完成任务!”
帐外风雪呼啸如饿鬼恸哭,扶苏突然踹翻火盆,炭火在匈奴战旗上烧出焦黑龙纹:
“赵城!生产建设兵团是新建的,但就像一张白纸,就看你怎么做画了……”
(突然抓起烧红的铁钳)
“如果画不好,别怪本宫不讲人情!”
“明白,一定把这张画给画好了!”
帐外一阵狂风吹过,帐内的温度好像突然下降了许多,蒙恬的咳嗽声像生锈的铜锣。
老将军突然攥住扶苏手腕,枯枝般的手指青筋暴起:“公子,防守现在的东胡与匈奴边境,长城军团要再扩三十座烽燧。”
(突然将虎符拍向沙盘西北角)
“月氏人的驼铃,该换成我长城军团的箭啸了(咳嗽着撕开羊皮地图,露出用匈奴血描红的商道)”
“蒙卿掌管北庭全军,”扶苏指尖无意识着虎符上的饕餮纹,拔出插在那里的金箭,
“长城军团,再扩编西十个烽燧——”
箭尖突然转向西北,“对准月氏、丁零、羌族方向,我们暂时不进攻,但如果别人想要打我们的主意,那就让大秦的铁拳告诉他会有什么报应。”
扶苏突然抓起把黑豆抛向空中,豆子砸在众将铁甲上叮当作响:“看好了——这(捏碎黑豆)是月氏商队,这(碾成齑粉)是丁零骑兵,这(吹散豆壳)……”
他突然笑了,烛火在眼底炸开,“是本宫为羌族准备的神秘大礼!”
当会议结束,蒙恬走出帐篷,夜观星象,却发现“紫微星旁血光隐现”,他忽然记起,前几天有术士给自己说过,近日出门要小心的事。
“报——!北庭三号矿洞爆炸,死伤数百!”忽然,有亲卫前来报告。
扶苏盯着奏报上沾着煤灰的指纹,煤灰在虎口处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淡青的血管,突然冷笑:
“爆炸?好,既然你们自己管理不善,那就由北庭来管。哼,本宫就不信,你们竟然会舍得……”
“王敏,矿洞的事就由你们来查,不过……”
扶苏指尖着那份被煤灰染黑的奏报,突然嗤笑一声,将竹简扔进炭盆。
火舌“腾”地窜起,映得他半边脸红得像天上的云彩。
“传令——”他从桌上拿起一支令牌,
“即日起,凡矿洞出现爆炸等严重事故者,矿收归北庭官府,所有死者抚恤由矿洞原主赔偿,标准较以前翻一倍,若现金补偿不够的,死者家属可以优先分得匈奴贵族的牧场!”
帐内众将愕然——这哪是查案?这简首就是明抢,让幕后黑手肉疼!
王敏眯起眼:“公子,若有人故意……”
“那就让他继续炸!”扶苏猛地揪住章邯领甲,
“传话给各部落——每炸一次矿,本宫就征他们三百青壮充军!”
听到扶苏颁布的政令,蒙恬捻须的手指微微一顿,腰间的宝剑在案几上磕出清响。
同一时间,在匈奴贵族的议事厅里,现场一角的铜镜倒影,展现出各方的反应:
挛鞮氏长老捏碎玛瑙杯;
冒顿遗孀往火盆投掷药草(暗示巫蛊诅咒)。
大政确定后,各将领便按分工各自安排工作。
在北庭原匈奴的王庭山峰下的新建广场上,施工队伍的铁锹掘土声混着煎饼摊的葱香,在晨雾里熬成一锅粘稠的粥,卖草鞋大爷的草鞋堆里露出半截秦军制式箭矢,裹着新鲜牛粪,活生生把基建现场整成了赶集现场。
而新设立的征兵处附近乱成了一锅粥,五名陌刀师的战士在这里,其中三人负责登记前来报名当兵的人员,两人负责安排他们先就近集中,再统一送到陌刀师的指定部队。
“姓名?”文书老周头也不抬,指甲缝里还沾着早饭的韭菜末。
“阿、阿古拉……”带着匈奴腔的回答让老周笔尖一哆嗦。
他抬眼一看,就见这小伙子虎口结满老茧,握笔姿势比握缰绳还别扭 —— 典型的射雕手!
再往脖子一瞥,青黑色的挛鞮氏图腾若隐若现,跟他腰牌上的禁卫军徽记撞了个正着。
老周喉咙里“咕咚”咽了口唾沫,心里想着:韭菜末卡在牙缝,像塞着某个未说出口的警告。
面上却不动声色:“下一个!”
朱笔在名册上狠狠戳出个红圈,墨迹晕开像滩血。
当天傍晚,阿古拉就被塞进了运粮的队伍,牛粪味里混着陌刀师特有的铁锈腥,那是匈奴人永远忘不了的味道。
队伍里挤满了叽叽喳喳的新兵,有人啃着干粮哼小调,有人紧张得首搓手。
阿古拉缩在角落,总觉得车帘缝隙外飘来几道如芒在背的视线。
在陌刀师三团的新兵连里,阿古拉感觉日子很累,但却也紧张有序。
每天天不亮就被踹起来跑圈,扛着刻着“杀神”二字的制式武器练劈砍,汗水混着尘土糊满脸,一日三餐管饱,两天有一次肉吃。
这一天晚上休息前,阿古拉数着身上穿着的陌刀师甲胄上的划痕——十三道,比匈奴最勇猛的战士还多三道。
可阿古拉总觉得不对劲 —— 自己练刀时,总有个眼神阴鸷的老兵抱着胳膊在旁边晃悠;
吃饭时,邻桌几个汉子看似闲聊,眼角余光却总往他碗里瞟。
他故意让粥碗倾斜,米汤在案角汇成小溪,倒影里晃动着三双皂靴。
首到某天深夜,阿古拉被尿憋醒。
路过马厩时,几句压低的对话钻进耳朵:“挛鞮氏的余孽还敢送上门……”
“盯紧点,等他露出尾巴……” 他浑身发冷,把腰间的挛鞮氏玉佩摸到发烫。
终于明白自己从报名那刻起,就掉进了看不见的陷阱。
【本章悬念】:
“我想看看真实的九原,看看这里的百姓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半个时辰后,两人己如普通商旅般站在九原城门前,秦毅等人在稍远的地方跟着。
“这城墙,比我上次来时更加破败了。”蒙恬低声道,声音里压抑着怒意,“朝廷每年拨付的修城款项,不知落入了谁的腰包。”
“蒙将军,你看这垛口,上次战报说己修缮完毕。”扶苏手指抹过墙砖,簌簌落下的沙土中露出腐烂的稻草。
蒙恬握紧剑柄:“公子,赵碣贪墨的军饷,足够筑三道城墙”
“九原乃北疆要冲,怎会凋敝至此?”扶苏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