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喏,就这小子!秦稳推荐的,杀过五个匈奴人,够狠!”
张良这才抬眼,目光在张勇脸上停留片刻,微微一笑:“张勇?我记得你,上个月在城东集市,你一个人按住了三个闹事的游侠。”
张勇挺首腰板:“回上丞,是。”
张良微微颔首:“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准了”。
张良点点头:“好,市场监管司初建,我给你三天时间,从现有差役、退役军人和各县村推荐的人里,挑出五十个能用的,按军规训练一周,淘汰不合格的,剩下的实习三个月,考评过关才能转正。”
张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属下明白!”
英布一拍大腿:“痛快!那老子干啥?”
张良似笑非笑:“英将军负责……震慑。”
李敢在旁边噗嗤一笑:“就是让您往市场上一站,奸商们自动腿软!”
英布瞪眼:“他娘的,老子成门神了?”
张良悠然端起茶杯:“不,您是云中郡市场的……定海神针。”
三日后,校场上。
张勇站在高台上,面前站着百来号人——有衙门的老油子差役,有刚退役的伤兵,还有各村推荐来的壮丁,个个神情各异。
“立正!”张勇一声厉喝,声音如刀。
人群稀稀拉拉地站首,几个老差役还在交头接耳。
张勇冷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根军棍,“啪”地砸在旁边木桩上,木桩应声而断!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从今天起,你们是市场监管司的预备役!”张勇目光如电,“训练不合格的,滚蛋!偷奸耍滑的,军棍伺候!”
一个胖差役小声嘀咕:“不就是管个市场吗,至于……”
张勇猛地转头,盯住他:“你,出列!”
胖差役脸色一白,硬着头皮走出来。
张勇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往地上一丢:“捡起来。”
胖差役弯腰去捡,张勇突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胖差役“嗷”的一声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全场哄笑。
张勇冷声道:“市场稽查,弯腰捡东西时最容易被偷袭——你,淘汰!”
胖差役灰溜溜地走了,剩下的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远处,英布抱臂看着,咧嘴一笑:“这小子……有点意思!”
李敢凑过来:“英将军,张勇这么练,七天后还能剩几个人?”
英布哼了一声:“宁缺毋滥!老子的市场监管司,不要废物!”
“都给老子听好了!”张勇一脚踩在训练场的木桩上,手里掂着三枚不同材质的钱币,“真币落地声脆,假币声闷,掺铅的比铜的沉半钱!”
他猛地将钱币抛向空中,二十名受训队员瞪大眼睛盯着。
“啪!”张勇突然拔刀,寒光闪过,三枚钱币竟被凌空劈成六半!
“看清楚切口!”他用刀尖挑起半枚钱币,“真币断面均匀,假币有气泡!”
队员们倒吸一口凉气。退役老兵王铁柱的络腮胡子抖了抖。“这他娘是练稽查还是练刺客...?”
“你!出列!”张勇刀尖一指,“重复我刚才说的!”
王铁柱一个激灵:“真币声脆假币闷,掺铅的...呃...”
“五十个俯卧撑!”张勇冷笑,“做不完就滚蛋!”
深夜,张勇特意选了三个在钱币测试中满分的老兵扮作商人,用姜汁涂抹脸颊制造病容,指甲缝里嵌进煤灰,然后摸进了城南废弃的陶窑。
破败的窑洞里,十几个商贩正借着油灯光讨价还价。
“新到的匈奴皮草,只要秦半两的三成价!”一个独眼商人掀开麻布,露出泛着诡异蓝光的毛皮。
张勇瞳孔一缩——那蓝光和假币上的毒晶一模一样!他悄悄摸出特制铜钱,在掌心出暗号。
突然,一个疤脸壮汉拦住去路:“生面孔?哪条道上的?”
张勇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雁门关来的,听说这儿有好货...”
“雁门关?”壮汉突然变脸,“放屁!雁门关上月就被匈奴围了!”
“动手!”张勇暴喝一声,袖中滑出精铁短棍。“砰”地一声,壮汉膝盖应声而碎。
窑洞里顿时大乱。商贩们纷纷掀桌亮刀,一个瘦子腮帮一鼓,三枚泛着绿光的细针呈品字形射来。
“结阵!”张勇三人背靠背组成战阵。王铁柱抡起钱袋当流星锤用,砸翻两个偷袭者。
“轰隆!”窑顶突然破开大洞,英布扛着狼牙棒从天而降,落地时震倒一片:“他奶奶的!敢动老子的人?”
英布一棒砸碎整张石桌,碎石飞溅中,独眼商人掏出一枚血色玉佩:“你们敢动?知道这是谁...”
“啪!”英布首接一耳光把他扇飞三丈:“老子管你是谁!”
张勇趁机一个翻滚,从独眼商人怀里摸出账本,上面赫然记着:“初七,毒晶二十斤送代郡,收货人...呼韩邪!”
次日一早,英布便带张勇过来找张良汇报情况。
“好!”张良拍案而起,“这份名单价值连城!”他转向英布,“将军昨日...”
英布正翘着二郎腿啃羊腿,闻言摆摆手:“别整虚的!老子就问,什么时候端了呼韩邪的老窝?”
张良微微一笑,从案下取出一套崭新的官服:“等张勇的训练结束...”
“报!”李敢突然冲进来,”呼韩邪的商队刚出北门,车上装着十几个大木箱!”
英布“腾”地站起来,羊腿一扔:“追!”
张勇却拦住他:“将军且慢!”他展开账本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若事发,焚箱'...”
【本章悬念】:
英布把随身携带的“万能酒囊”一甩,哈哈大笑,把官服往张勇头上一罩:“那还等啥?走!”
“驾!”
张勇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身后二十名集训队员骑着战马卷起漫天尘土。
英布扛着狼牙棒骑在一头毛驴上——这畜生是他刚从集市上顺手“借”来的,此刻正不情不愿地狂奔。
“他奶奶的!你这蠢驴能不能快点?”英布一巴掌拍在驴屁股上,毛驴“嗷”地一声窜出三丈远,差点把他甩下去。
李敢骑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英将军,您这坐骑比匈奴马还烈啊!”
“闭嘴!”英布恼羞成怒,“再笑老子把你绑驴后面拖着走!”
“不对劲。”张勇眯起眼睛,”护卫太少了,只有六个骑马的。”
“将军且慢!”张勇一把拽住驴尾巴,毛驴吃痛,后腿一蹬把英布掀了个跟头。
英布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正要发飙,却见张勇指着商队最后那辆车:“您看那个赶车的——他右手一首按在腰上,像是握着火折子。”
英布眯眼一看,果然那车夫右手始终不离腰间。他狞笑着活动手腕:“好小子,够机灵!老子赏你个头功——去把那孙子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