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的匕首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弧，指向楼梯尽头。
“谁他妈的在家门口装鬼吓人？！”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一冷，仿佛有无数冰针刺入肺腑。白灵怀中的血娃娃忽然剧烈震动，眼眶中渗出猩红液体，在她手背上缓缓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
“哥哥……”布偶的声音低沉而空灵，“来了。”
赵大海心头一紧：“淦，这玩意儿不会把真·女巫他哥召唤出来吧？”
苏雅正要开口，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他们西个人的。
“淦。”赵大海立刻拉住白灵后退两步，“楼上有人。”
可楼梯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那句熟悉的低语再次响起：
“欢迎回家。”
紧接着，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腐烂的甜香，像是尸体泡在糖水里发酵的味道。墙壁上的裂缝开始渗出黑色液体，滴落在地面上，迅速汇聚成一张扭曲的人脸形状。
“操！”苏雅往后跳了一步，“这地方是活的吧？！”
黑影蠕动，人脸逐渐凝实，化作一只半透明的手臂，猛地朝白灵抓来！
“闪开！”赵大海挥剑斩下，桃木剑穿透手臂却如同斩入虚空，没有丝毫阻碍。
“物理攻击无效！！”他大吼。
白灵紧紧抱住血娃娃，眼神坚定：“让它来。”
布偶的眼眶泛起红光，张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整条通道顿时剧烈震颤，那只手臂瞬间扭曲爆裂，化作黑雾消散。
但与此同时，更多的黑影从墙壁、天花板、地面钻出，密密麻麻地朝三人扑来！
“淦！怨灵暴走模式启动了！”赵大海一边挥舞桃木剑抵挡，一边大喊，“苏雅！符咒！”
“我早准备好了！”苏雅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镇魂符，咬破指尖在上面快速画出血符，然后甩向空中。
金光乍现，几只怨灵被击中，惨叫着化作烟雾消散。
但剩下的怨灵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狂躁，像一群嗜血的野兽般围攻而来！
“淦，这群玩意儿今天怕是要搞团建！”赵大海喘着粗气，额头冒汗，“再这么下去我们得交代在这！”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往左转。”
众人一愣。
“什么？”赵大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你们被困在幻境里。”男子语气平静，“怨灵只是表象，真正的陷阱藏在脚下。”
他说着，抬手轻轻一点，地面的黑影瞬间停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淦。”赵大海瞪大双眼，“你谁啊？超自然协会派来的？”
“你可以叫我‘引路人’。”男子嘴角微微扬起，“或者，也可以叫我‘旧识’。”
白灵抱着血娃娃走近几步，布偶眼眶中的红光竟在他靠近时变得异常活跃，仿佛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你……”白灵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首在等你们。”男子缓缓道，“你们的到来，是命中注定。”
赵大海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警铃大作：“淦，你这话听着怎么像邪教头子开会前的开场白？”
男子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怀疑。他转身走向左侧一条几乎被灰尘掩盖的小路，伸手拨开一堆杂物，露出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跟我来。”他说，“想活着见到真相，这是唯一的路。”
苏雅小声道：“咱们能信他吗？”
赵大海握紧桃木剑，目光死死盯着男子的背影：“现在不信也得信，总比被这群怨灵啃成骨头强。”
西人穿过铁门，进入一条狭窄幽暗的地下通道。空气潮湿阴冷，西周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些甚至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带着诡异的扭曲感。
“这些符号……”白灵轻声念道，“和羊皮纸上的很像。”
“它们本就是一体。”男子淡淡道，“这里是仪式的核心区域，所有符文都源自那个古老的存在。”
“哪个存在？”赵大海追问。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白灵怀中的血娃娃。
布偶的眼眶突然泛起一阵强烈的红光，仿佛被唤醒了某种记忆，身体微微颤抖。
“它……认识你？”白灵试探性地问。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它是我亲手送进这个世界的。”
赵大海瞳孔骤缩：“淦！你该不会就是……”
“别急。”男子摆了摆手，“你们离真相不远了。”
他抬起手，轻轻一推，前方的石墙竟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阶梯。
“走下去。”他低声说，“答案就在下面。”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淦。”赵大海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声骂道，“这哥们儿到底是谁？”
白灵低头看向血娃娃，发现它的情绪依旧波动不己，既恐惧又熟悉，仿佛对方真的是它曾经认识的人。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但我有种感觉……他不是敌人。”
“希望如此。”赵大海咬牙，“否则我们就真成了别人剧本里的NPC。”
三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阶梯。
台阶很长，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落下，都能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悄悄跟随。
“你们有没有觉得……”苏雅小声说，“这地方有点太安静了？”
“确实。”白灵也察觉到异样，“刚刚那些怨灵……为什么没追上来？”
话音刚落，耳边再次响起那句熟悉的低语：
“欢迎回家。”
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带着蛊惑与哀伤，令人毛骨悚然。
赵大海猛地拔出匕首，指向楼梯尽头的黑暗。
“谁他妈的在家门口装鬼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