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军确实和黑色颇有缘分,这些战船均采用生长在深海暗礁区的黑色海木精心打造。这种海木质地坚硬如铁,表面泛着幽幽的暗光。战船的船帆更是别具一格,黑白相间的条纹纵横交错,白色部分像是被墨汁浸染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黑色部分则深沉如夜,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远远望去,这支船队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缓缓前行,宛如从地狱深处驶来的亡灵大军,周身萦绕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一时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烈的杀气,惊起大片海鸟,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尖锐的鸣叫,飞速远离而去。就连海中的巨无霸鲨鱼,也像是感知到了危险,远远地避开,不敢靠近这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船队。
几天过后,程咬金从怀中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海图,仔细地铺展开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与凝重,对着身旁的罗忠说道:“罗副将,海战方面还得有劳你。你看,咱们离南吉岛还有多远?” 罗忠眯起眼睛,盯着海图上的标记,又抬头望向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思索片刻后说道:“太保,根据我的观察,此时己离南吉岛不远了,怕是今晚就可以到达。”
程咬金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下令道:“太好了,让大军做好观察,务必避免被敌人斥候发现。” 罗忠领命而去,迅速传达命令,让黑袍军做好观察和战斗准备。此时,程咬金望着茫茫大海,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做几个望远镜呢?尤其是在海上,视力有限,作用不大。不过,做望远镜需要玻璃,这个难题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眼前还是先把南吉岛拿下再说。
太阳缓缓升起,又慢慢落下,天空逐渐被黑暗笼罩。这时,不远处一座海岛的灯火亮了起来,星星点点,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程咬金望着那片光亮,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目的地 —— 南吉岛?就在这时,秦琼和罗忠也匆匆赶来,三人一同确认,这确实就是李石海图中所绘的南吉岛。程咬金顿时神情一肃,果断下令,让所有的战船关闭灯火,全体将士时刻准备战斗。对于自己的首战,他必须慎之又慎。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倒也无所畏惧,可手底下有上千号兄弟,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让无数兄弟倒下。
现在,战船离岛越来越近。程咬金深知,如果被敌人发现,即便强攻能够胜利,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决定冒险一试,力求以最小的代价击杀海盗。所幸,黑袍军经过现代练兵方式训练,纪律严明,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是一支不可多得的精锐之师。
所有人都调整着呼吸,悄悄地划着桨,战船缓缓向着有火光的岛屿靠近。当离岛大约还有一里时,程咬金亲自挑选了百名精锐,准备泅渡靠岸。虽说此时己到秋天,但海水却带着一丝微热。在程咬金的带头下,这百名精锐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奋力向岸边游去。秦琼和罗忠则率领后边的部队,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程咬金刚一上岛,就惊讶地发现岛屿的防守异常疏松,这与他之前的预想大不相同。其实,平时南吉岛的防守并非如此松懈,只是高鳖和匪首一伙此时正沉浸在酒宴之中,放松了警惕。
海岛入口不远处是一个大寨,颇具军营的味道。门口的几个守卫东倒西歪,有的靠在墙上打盹,有的坐在地上闲聊,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程咬金虽然心中吃惊,但也没有过多怀疑,他当机立断,命令几个身手敏捷的手下悄悄摸过去。这几个士兵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接近守卫,瞬间用匕首抹掉了他们的脖子,干净利落地占领了大门。那几个海盗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命呜呼了。
程咬金让手下拿出火把,按照约定的信号示意。秦琼和罗忠看到信号后,赶紧率领大部队快速冲上岛屿。程咬金见黑袍军全部成功上岛后,根据之前制定的计划,让秦琼带领 300 人去破坏敌人的船只,防止高鳖逃窜,来个瓮中捉鳖;自己则和罗忠率领主力部队正面进攻,准备全歼海盗。至于海盗们可能狗急跳墙,他完全不担心,因为黑袍军装备的连弩是一大杀器,足以给敌人致命一击。是的,程咬金对自己手下的连弩充满信心。由于没有王伯当这样的神箭手教官,程咬金的箭术一般,只好在武器上想办法进行改善。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创造力,他成功制造出了连弩。于是,在程咬金的部队里,几乎每人手中都有一把连弩。
此时的高鳖正意气风发地坐在聚义厅里,与众人开怀畅饮。在这些人中,有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 —— 高句丽的官员渊太祚。只见渊太祚举起酒杯,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殿下为高句丽忍辱负重多年,他日功成,陛下必定厚赐。” 高鳖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大对卢言过了,本王也是为了高句丽的千秋基业,不敢言赏。”
渊太祚对高鳖的回答并不意外,他眼珠一转,接着问道:“听说殿下请来了靠山王府的玉郡主,不知道后面如何打算?” 高鳖冷哼一声,心中早己猜到了渊太祚的心思,没好气地说道:“这个不劳大人费心,我自有安排。” 原来,李石把绿儿带回岛后,高鳖第一时间就对她威逼利诱,试图从她口中套出酿酒工艺。可绿儿就是不松口。其实,绿儿本就不知道如何酿酒。高鳖本来想用强,却被李石劝下。毕竟,万一伤到“玉郡主”,酿酒工艺也拿不到,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无奈之下,高鳖只好先把她关了起来。对于“玉郡主”的身份,高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绿儿长期跟随杨玉儿,举止动作模仿得有模有样,他一时也难以分辨真假。
想完这些,高鳖又灌进一杯酒。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黑袍军在程咬金和罗忠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般大杀西方。对于那些求饶的海盗,黑袍军毫不留情,因为他们此次的目标就是全歼敌人。首战开始时,黑袍军起初有些慌乱,但在罗忠和百夫长、十夫长的带领下,他们迅速镇定下来,按照日常训练的操作要领,远距离用连弩射击,近距离则使用长枪和大刀。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严明的纪律,他们几乎零伤亡地杀到了高鳖的聚义厅附近。这不仅是因为黑袍军战力爆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海盗们压根就没有任何防备。
一时间,整个海岛仿佛变成了修罗场,黑袍军如同地狱使者,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高鳖听到喊杀声,心中一惊,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一名海盗浑身是血,慌慌张张地爬进聚义厅,喊道:“首领,大……” 话未说完,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把黑色斧头如死亡旋风般呼啸而至,瞬间将那海盗砍翻在地。高鳖和众匪首顿时被吓得酒意全无,渊太祚更是脸色苍白,差点将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
一名匪首紧张得双腿发软,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前,拉起那名倒地的海盗,声音颤抖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要说什么?” 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想说,大隋的军队杀来了。” 那匪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一个手持大斧的壮汉正一步步走来。斧头上的鲜血一滴滴地落下,在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而那壮汉却浑不在乎,踩着血迹,向着聚义厅缓缓走来,眼神中充满了看猎物的喜悦与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