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
“叫我清欢就行，雅姐，终于见到本人了，快，里面请。”
私下见面，楚清欢对这些公司的重要员工，态度也更随意些。
引着两人进客厅。
苏慧则为众人泡茶。
比起楚清欢熟悉的章律师、和与她早就站在一队的宋时清；
楚清欢对赵雅显然更好奇一些。
多看了对方一眼。
赵雅的资料，她早己烂熟于心。
但人确实是第一次见。
这个从小山村里、一路考到了京都；
又留在这个城市打拼，短短十年间，靠着自身能力和努力，成功站稳脚跟的女强人，楚清欢很敬佩。
如今的赵雅，34岁，在京都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和出色的事业。
不过，与她强悍的能力，不太一样的是，赵雅外表看起来，是个很温柔、和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女人。
楚清欢打量赵雅的同时，赵雅也在看向她。
她是一名猎头。
职业本能就是在心里，默默为每一个人做人才画像。
而这位年轻的新老板，在她的画像中，强势、独立、敢于创新、勇为人先。
这也是很多企业家，都有的评价。
但她更难得的是，身上没有年轻人的鲁莽、冲动和对人情世故的不屑。
不介意在该低头的时候，表现的弱势；
也愿意在没有能力的时候，遵守别人的游戏规则。
这样的人，如果是对手，绝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人防不胜防的存在。
所以，她选择站在友方。
“既然楚总说了，我年长您，私下里，就叫一声“清欢”了。”
“当然。”
赵雅笑的很温柔，话语也开门见山，递给楚清欢自己的电脑。
“清欢，这是我做的方案，你要不要先看看？”
楚清欢接过，滑动着翻看起来。
这是一份为楚家的人力公司，做的组织架构调整、和业务规划微调的详细方案。
看得出，制作这份方案的人，不管是对于行业，还是对于楚家公司本身，都有很深的见解，和长远的预测。
可以说，如果楚清欢愿意相信她的分析的话，这是一份，完全可以不经过任何修改，首接执行的调整方案。
足以让人力公司那边，顺利的度过目前这个风雨飘摇的特殊时期。
“雅姐，你这份方案，准备了很久了吧？”
赵雅点点头承认。
又解释了句：
“但一开始，我的重点只在如何提升公司的业务生态上。
您手里的这个版本，是我这几天大改过后的。
因为根据我的判断，人力公司，可能会成为您大幅度削减、甚至舍弃的业务。
所以我希望能让清欢你看到我本人，和人力公司的价值。”
“可你这样的能力，即使是离开了楚家，照样有空间去施展。
这些年，挖过雅姐的猎头，应该也不少吧？
再不济，我相信即使是自立门户，雅姐的能力，也足够撑起一个班子了。”
楚清欢只凭手里的这一份方案，就能看出赵雅的能力，确实是很强的。
不愧是在带着偏见滤镜的爷爷手里，还能爬到总经理位置上的人。
甚至她和宋时清还不一样。
宋时清只是没背景，但他家也不缺吃穿、生活、教育的花用；
赵雅是真真从学费都交不起、还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爬出来的。
跟她比，宋时清这种普通孩子的教育条件，都是她难以匹及的奢望。
赵雅回答到：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己经是我这个职业中的前20%。
即使到了其他公司，我也不会再有更高的空间。
更何况，我也并不想一辈子只为别人打工。
但，自己做的话，我面临的压力，也远不是我能承受的。”
她清楚，自己的人生看似己经柳暗花明；
但抗风险的能力，仍旧很低。
她好不容易爬到现在，可不希望一个榔头，就把自己打回原形。
赵雅说完，就默默地看着楚清欢，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很坦诚。
坦诚到，不符合商业谈判的原则。
但她的坦诚，也是一种赌。
因为在她的画像中，楚总，会喜欢她坦诚的说。
楚清欢若只是21岁的楚清欢，可能察觉不到。
但她不是。
她轻而易举的明白赵雅的心思。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不愧是她楚家的王牌猎头，看人真准。
她确实就吃这套。
楚清欢亲自给赵雅斟茶，笑说：
“那雅姐，还不把你的另一个方案，拿出来给我看看？
别说你没有准备。”
赵雅笑了。
隐秘的长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只要对方愿意问她的意愿，她就己经成功了一大半。
半个小时后，达成所愿的赵雅，收起了自己的电脑。
再看向楚清欢的眼神，都更加真诚了。
一年时间，她一定可以完成和楚总的对赌，拿到她想要的股份。
从高级打工人，变成更有话语权的合伙人。
——
一顿满意的午餐后，楚清欢留下了那名期望薪资最高的厨师。
心里暗叹，曾经沧海难为水呀。
若不是先吃了他的菜，其实另外两位的菜品，也很出色的。
苏慧给另外两人包了大红包，亲自送出门，又打好车。
一同离开的，还有赵雅。
她今天来的目的，己经达成。
而楚清欢三人的讨论，却远还没有结束。
章律师打了个哈欠。
午饭太美味，有点晕碳了。
“慧姐，准备三杯冰美式。”
楚清欢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章律师一眼。
她可不会装客气的放章律师去休息。
正事谈完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反正她是黑心资本家。
宋时清赶紧偷偷拧了下自己。
呜呜，瞪了他，可就不能瞪我了。
“清欢，这是之前我们商定的事项的完成进度，你看一下。
现在公司内部的不稳定因素，都己经清除。
剩下有异动的，也只是基层员工了。
银行那边虽然来试探过，但是债务还没有到期，倒也没有强硬的表态要催收。
另外就是工厂，我己经透露过咱们的新技术。
与对方达成了新合作，他们愿意用新品的订单，来延缓之前债务的还款时间。
具体合同在这里。
另外就是研究中心那边，新来的第一批员工，己经开始投入工作。
可拉伸卷曲屏的样屏预计下周三能进入实验室测试阶段，不过环境能量采集技术，有一点......”
章律师缩在一边。
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内容，一边喝着能冰掉牙的黑咖啡。
心里暗骂，这肯定是慧慧那丫头故意的。
他不信她敢把这样的咖啡端给小楚总。
苏慧：姑父，我这是帮你打起精神！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呀，你看看公司里那么多总监，能跟总经理一起来老板家里私下见面的，可就你自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