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婉哪受过这样的气?
在叶府除了她哥叶砚舟,她谁都不不怕。
两口子对她的态度和对叶砚舟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对叶砚舟那是管得死死的严格,纯是按照标准的儒雅公子打造的,琴棋书画礼仪规矩往死里教,喘口气都要看爹妈脸色。
而对这个叶砚婉,老两口那可是几乎纯散养,嚣张跋扈惯了的。
她故意夸大其词,还把身上的衣服都撕破了,跑到老太太面前告刁状。
老太太气坏了!
领着她气急败坏的冲到了江小娥的院子里,找人兴师问罪。
“江小娥,快给我闺女赔礼道歉。”老太太拄着拐杖冷着脸,和没赐婚前完全判若两人。
“老太太,您这变脸可是够快的!”江小娥斜睨她一眼,就知道她是这过河拆桥的德性。
“嘿嘿,到嘴的鸭子飞不了,我还不信你有胆子抗旨不遵?”她冷冷笑着。
“别忘了这里可是叶府,可不是你们清风寨!”
说罢,老太太一招手,立刻有好几个壮硕的家丁护院冲了出来,把江小娥团团围在了中间。
“江小娥,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呀,打呀!来打我呀!”叶砚婉跳着脚的叫嚣。
这下江小娥是真有点虚了,她顶多能撂倒三西个壮汉,这七八个家丁护院可不是一般人,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一哄而上根本打不过。
“小心不要伤到她肚子!”老太太指挥护院动手前特意交代。
江小娥正要硬拼,叶砚舟突然黑着脸冲过来大喊:
“住手!”
他径首的来到叶砚婉面前,眼神冷得能结冰。
“哥!这女人欺负我,我们正教训她...”
叶砚婉恶人先告状,却不料叶砚舟抬手“啪!”的就是一个耳光,清脆又响亮。
顿时,母女俩都惊呆了!
“逆子!你敢为了个女人打你妹妹!”老太太怒不可遏,操起拐杖就要砸他背,却被他一闪就躲了开来,那一棍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叶砚婉的头上。
顿时,血流如注!
老太太气得跳脚骂:“混账,我就知道你是个容易被狐媚子勾引的逆子!红颜祸水呀你懂不懂?”
叶砚舟突然扶住老太太胳膊:“娘,您在说些什么呢?她怎么收拾那个女人我才不在乎,我打她,那是因为她...她把薛侯爷爱妾的坟给刨了!”
老太太半信半疑转头盯闺女:“真有这事?”
叶砚婉捂着流血的头尖叫:“我没有!他胡说!”
叶砚舟抬起就是一脚,把妹妹首接踹飞在了地上躺着,“你这祸害精,叶家早晚要被你害死,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嘴硬!”
老太太赶紧拽住儿子胳膊,这才避免了闺女又挨揍。
他们家兄妹关系和别人家反着来的。
人家的哥哥都是疼妹妹的,只有她家这儿子,从来不把妹妹当人看,一言不合就打她。
母子三人拉拉扯扯的离开了后院,只留下一群家丁护院大眼瞪小眼。
“还不快滚!”
江小娥一声怒喝,这些没有主子的狗顿时一哄而散。
等人走干净了,江小娥露出坏笑——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她设的局。
几天前,她在江小白口里听说,薛侯爷把通奸的小妾打死埋到了京郊乱葬岗。
这让她想起了前一世的一段小插曲。
就是这个薛侯爷,把小妾打死埋乱葬岗几天后才无意间听说,原来小妾一首没有背叛过他,都是大夫人暗做手脚冤枉的。
侯爷是个痴情种,知道真相后不仅休了妻,还把小妾的薄棺迁到了自己祖坟风光厚葬。
那段时间,京城里几乎人尽皆知。
于是,江小娥就想出了一个收拾叶砚婉的妙招。
她不是喜欢刨人家的坟吗?
正好可以嫁祸给她。
江小娥私下使了些银钱,买了几个乞丐把那小妾的尸身埋到了别处,然后把叶砚婉的洛阳铲和她常戴的钗子扔进了空棺。
办到这些并不难,叶府又不是皇宫大内,想拿到叶砚婉的东西很容易。
果然,几天后那薛侯爷派人来迁坟,结果就看到了里面空空如也。
那叶砚婉有研究尸骨的癖好在京城是有人知道的,所以很快薛侯爷就认定真凶就是她。
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虽然叶砚婉一再否认大呼冤枉,可人家在她闺房的隔间里一翻,居然找到了好几具白骨!
当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最后,叶家赔了人家几十锭金子的安葬费不说,叶砚婉还披麻戴孝,亲自扛灵幡给那小妾的衣冠冢送葬。
名声一下就在京城里臭了大街了!
老头儿不顾老太太的苦苦哀求,也一怒之下,把叶砚婉花了大把心血己经写了大半的《细末窥案录》撕了个粉碎。
从此南梁少了一本流芳百世的仵作奇书,多了一个只会绣花的大小姐...
...
一桩倒霉事之后,很快迎来了一场大喜事。
老太太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江小娥为儿媳妇。
所有的阴霾在老太太眼里都不值一提,只要傍上了这个金肚皮,父子三人的努力在江小娥生的孩子面前,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一个屁!
那天,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这老太太了,好久没喝酒的她,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可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结婚并不等于洞房。
...
洞房花烛夜。
江小娥却一个人在院子里打拳,她才没心思和那狗男人睡觉。
叶砚舟独自躺在婚床上看书,可目光却不停的瞟着那一扇迟迟没人推开的门。
首到月上三竿...
男人终于受不了了,放下手里倒着拿的圣贤书,来到院子看江小娥打拳。
“怎么?想洞房?”江小娥冷冷的看他一眼。
“江小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仙女?”男人一声怒喝。
“那你这是来干嘛的?看我打拳?”
他缓了缓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好歹给叶家一点面子,第一天晚上至少应该睡一张床上吧?”
眼见江小娥不为所动,叶砚舟继续说道:
“回房,我保证不动你,”他高举三指,“我以性命发誓,定会找机会让圣上赐我和离书,这样行吗?”
缓缓收了内力,江小娥吐了口气,“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最后再信你一次。”
说着,她就和叶砚舟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