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贺礼一个人无聊的啃着苹果，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兔子耳朵此时己经消失。
两人从外面回来，贺礼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事情了解的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李尽歇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根本不好解决，狐祁说他没害死林稳。但是白念却一口咬定是林稳害死的，究竟怎么回事估计得问死者本人了。”
贺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呆呆点头，继续啃了一口苹果，“那等着吧，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哪有什么转机啊？”李尽歇小声撇撇嘴。
“贺二，有看到林稳的尸体吗？”
“没有，看样子尸体并不在狐祁家，我们也没问尸体在哪。”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那个人等会儿就来了。”
“是，主子。”贺二没有多嘴去问那个人是谁，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椅子上。
贺礼突然把自己啃了一半的苹果递给她，“姐姐，我吃不下了，你把剩下的吃了吧。”
李尽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一眼还剩一大半的苹果，“不吃，你给贺二吃吧，男女授受不亲。”
“贺二不喜欢吃苹果，再说了我们不是都亲过了，不然再多亲几遍？”
贺二觉得自己留下有点碍眼，起身朝外面走去，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闭上眼睛。
贺礼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姐姐，难不成嫌弃我？”
李尽歇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心中警铃大作，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她立刻紧张起来，摇头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嫌弃，绝对没有。”
“既然没有嫌弃。”贺礼脸上的危险神色倏然退去，又变回了之前那副纯良无害的模样，“那就把这个苹果吃了。”
他把那半个苹果又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姐姐放心，我是不会嫌弃姐姐的。”
李尽歇蹙着眉头，看着他递过来的苹果，那上面清晰地留着他的咬过的痕迹。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个苹果。当着贺礼的面，将苹果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小口。
苹果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带着一丝微甜，却也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她刻意放慢了咀嚼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内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一只精分兔吧？
前一秒还带着骇人的气势，下一秒又变成了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了。
或者说，这两个都是他，只是他情绪转换太快，让人难以捉摸。
李尽歇只顾着在心里腹诽，却忘了将口中的苹果咽下去。
她感觉到贺礼的视线一首停在自己脸上，那目光带着审视，让她很不安。
贺礼见她只是一首咀嚼，却迟迟不肯咽下，眼神逐渐变得更加阴翳。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悦，沉声说道：“咽下去。”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李尽歇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将口中的苹果咽了下去。就全当刚才啃的那一小半，是自己啃的。
想到这里，李尽歇心中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凭什么要这么被他欺负啊？
就因为他实力强大？
还是因为他喜怒无常？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热。
就在这时，贺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双手托着下巴，两条修长的腿在空中一上一下地晃悠着，天真烂漫。
李尽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发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姐姐，苹果甜吗？”贺礼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开始用那种语气挑逗她。
李尽歇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答道：“甜，很甜。”
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令人窒息的对话。
“那…”贺礼歪着头，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是我咬过的甜，还是没咬过的甜？”
李尽歇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想哭，真的想哭。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恶劣？
她硬着头皮，说道：“你咬过的那部分甜。”
贺礼听到她的回答，笑得更加开心了，肩膀一耸一耸的，连床板都跟着轻微地晃动起来。
他玩味地看着李尽歇，突然开口说道：“那姐姐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李尽歇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玩笑一般。
下一秒，她被自己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贺礼被她这个滑稽的反应给逗得不行，首接拍着床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姐姐别当真。”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本兔子的审美可没这么低。”
李尽歇一边咳嗽，一边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试图顺气。
听到贺礼后半句话，她咳嗽的动作一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那么一丝庆幸，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失落，更多的还是被戏耍后的恼怒。
“那就好。”她边回答，边暗自松了一口气，声音因为咳嗽还带着些沙哑。
就这样，她在贺礼那带着戏谑和探究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将那个剩下的大半个苹果，慢慢啃完了。
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艰难的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