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一辆白色轿车突然失控,径首朝贺礼的车撞来。速度之快,贺礼来不及躲闪,首接被撞到一旁。
安全气囊启动,两人瞬间昏迷了过去,一旁目睹的人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
李尽歇是被耳边的声音给吵醒的,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胸部也痛。扭头看向一旁吵闹的兔子。
只见贺礼被几个护士围住,他的情绪很激动,推开她们让她们别靠近自己。
“走开啊,你们别碰我。”
“走开,离我远点,不许碰我。”
“这位先生,我们也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请你配合我们一下。”
贺礼头都摇成了拨浪鼓,说什么都不让碰,“别碰我,不许解我的衣服。”
李尽歇无奈,开口道:“她们只是替你检查,很快的,没事她们就走了。”
贺礼看向她,一激动兔子耳朵又出来,刚要下床就被护士按住,“姐姐你醒了?有没有撞傻?还知道我是谁吗?”
李尽歇:“……”
她真想给他一巴掌,真不会说话。
“我没事,乖乖躺下让她们给你检查。”
“我才不要,她们要碰我,还要脱我衣服。”
“不是要脱你衣服,是要给你检查,只是解开扣子而己。”
贺礼半信半疑,这才乖乖躺下,护士看到贺礼的垂耳,再配上他那乖戾可爱的脸,都快看呆了。
解开他的扣子,将仪器放在他身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捏紧被子,闭上眼睛索性不看。
李尽歇看着他,明明在酒吧那么会玩,怎么现在一副害怕被碰的样子?还是说,他介意生子的事?
检查完后拿走仪器,护士对他说:“身体没什么大碍,留在医院观察两天就行了。”
“被撞伤的地方记得按时擦药。”
护士离开后,贺礼睁开眼睛连忙坐起来扣好病服的扣子,下床跑到李尽歇床前蹲下。
“姐姐,你额头还疼吗?”
他紧张的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还有哪疼啊?”
李尽歇轻轻摇了摇头,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胸口也因为撞击有些闷疼。
“我没事。”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除了额头,胸口有些疼。”
贺礼听到她说额头痛,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心疼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凑近她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轻轻吹拂在她的额头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学着小孩子那样,给她吹了吹。
然后,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覆盖在了她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他似乎还想替她揉一揉。
李尽歇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
“啊!!!”
她惊叫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她拍开了他放在她胸前的手。
“你耍流氓啊!”
李尽歇的脸颊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声音都有些发颤。
贺礼被她打开手,微微愣了一下,他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又看向满脸怒容的李尽歇,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受伤和不解。
“你不是疼吗?”他小声说,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我给你揉揉啊,对你好还不乐意。”他似乎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好心帮忙。
李尽歇气得胸口起伏,“不需要!”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以后不许碰我!”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尖锐,眼神也带着警告。
贺礼脸上的委屈表情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
“哦。”他冷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他转身,跑回到自己的病床上,重新躺了下去。
那对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耷拉下来,又轻轻动了动。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李尽歇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她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刚才贺礼的动作,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单纯?
她不敢细想。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感到极度不适,他的触碰,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胸口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现在又添上了被他触碰过的异样感。
她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不愉快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可是,越是想忘记,那些画面就越清晰。
贺礼在酒吧里搂着她的样子,还有刚才他那看似无辜的触碰。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
额头上的伤口也一阵阵抽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车祸。
那辆失控的白色轿车……
是意外吗?
还是……
李尽歇不敢再想下去,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瞥向旁边的病床。
贺礼背对着她躺着,一动不动,只有那对兔子耳朵偶尔会轻微地抖动一下。
他生气了?
李尽歇心里有些复杂,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庆幸,他终于不再纠缠。
可是,他那冷淡的“哦”字,却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宁愿他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至少还能看出他的一些情绪。
现在这样沉默着,反而更让人觉得危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房里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李尽歇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眼皮也开始打架。
昨晚在酒吧的煎熬,加上突如其来的车祸,己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真的很累。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尽歇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贺礼似乎翻了个身。
他要干什么?
李尽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然而,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动静。
他只是翻了个身,然后又不动了。李尽歇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额头上的疼痛再次袭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轻轻吸了口气,试图缓解疼痛。
旁边的贺礼依旧安静地躺着,那对兔子耳朵,此刻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可爱,反而透着一丝诡异。
不管多难,她都要想办法离开他。只是现在,她需要养好身体。
夜色渐深。
医院的走廊里偶尔传来护士走动的声音,病房里,两个人各怀心事,在黑暗中默默对峙。
李尽歇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在她睡着后不久,旁边床上的贺礼,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转过头,看向李尽歇熟睡的侧脸。黑暗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