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歇醒来是下午一两点,头痛欲裂,感觉脑袋都快炸掉,坐起来揉着太阳穴。
握草,头真痛。
环顾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靠在沙发上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到程遇发了好几条消息。
最后一条是有人闯进她家,让她赶快回家。李尽歇起身就想走,想起贺礼给的教训,最后还是去找他,打算跟他说一下。
她隐约听到外面的笑闹,在甲板上找到他。
午后阳光正好,贺礼戴着副墨镜,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纸牌,正跟贺二还有一名眼生的手下斗地主。
“西个2,没了。”
贺礼把最后西张牌潇洒一甩,墨镜下的嘴角得意扬起,红唇丰润,想来涂了唇釉提气色。
“主子,你这手气也太好了吧。”那名手下苦着一张脸,手里捏着一堆没出完的牌。
贺二依旧是那副冷峻面孔,慢条斯理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牌。
贺礼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圆溜溜漂亮的眼睛,扫过两人,笑得更欢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李尽歇,杵那儿当门神呢?”他朝她招了招手。
李尽歇正被头痛和程遇的消息搅得心神不宁,闻言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好。
声音有些发虚,怕他不同意再发疯,“贺爷,我有点急事,想回家一趟。”
贺礼举止优雅的洗牌,眼皮未掀动半分,修长的指尖在牌上轻轻敲打着,发出嗒嗒的轻响。
“什么事这么急?”他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不打紧就不用回了,省得你跑了,我还得费工夫逮人。”
她心里“咯噔”一声,程遇那条“有人闯进她家,让她赶快回家”的消息像警铃一样。
“很重要,十万火急,不能耽搁。我保证,办完事马上就回来,绝不耽搁。”她恨不得指天发誓,就怕他不信。
贺礼这才懒懒抬眼,又重新戴上墨镜,镜片后的眼睛危险微眯,嘴角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是么?我瞧着,别是想你的小姘头了吧。”
“绝对没有!”李尽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求生欲极强,“我跟他清清白白,比珍珠还真。”
“贺爷,你就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真的是私事,不方便说与外人听。”
她心一横,牙一咬,也顾不上什么脸皮了,“求求你了嘛,贺礼哥哥~”
伸手扯住贺礼的衣袖轻轻摇晃,声音夹到是她自己听了都受不了的程度。
贺礼挑了挑眉,似乎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撒娇颇为享受,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他放下手中的牌,心情大好,“行吧,看你可怜巴巴的。”
朝那名手下指了指,“你,下去。姐姐你来替他,赢我一局,或者让我玩高兴了,就放你走。”
那手下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起来,一溜烟跑了,生怕贺礼改主意。
贺礼重新拿起牌发牌,地主正好发到她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叫地主?”
“我不叫。”她这牌技不好,太坑。
贺二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简洁明了的吐出两个字:“我叫。”
牌局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开始。
李尽歇全程提心吊胆,出牌全靠蒙,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加上高度紧张,都快慌死了。
贺礼时不时“好心”指点她两句,在她犹豫不决时,眼神盯着她,幽幽道:“想好了?这牌一出,可就没回头路了。”
或者在她拆了个王炸打单张时,轻笑一声:“啧,李尽歇,你这打法,真叫一个不拘一格,有想法。”
那语调,与其说是指点,不如说是嘲讽。
贺二则全程沉默是金,在贺礼“欺负”李尽歇太过时,会特地替她解围。
贺礼被她那笨拙又紧张的模样给逗乐了,不想再折腾她。
约莫半小时后,在一局李尽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赢了的情况下,贺礼终于懒洋洋地一推牌。
“行了,去吧。记住,早去早回,别让我等太久。”
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想走。
“等等。”贺礼又叫住她。
她身体一僵,不会吧,又变卦?这疯批大佬的心思也太难猜了。
“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不用,我很安全。”
说完逃也似的跑下游轮,生怕他下一秒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