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腊月初八，沈阳军区靶场。程冬青望着眼前三十米长的冰瀑，防弹衣里的菌丝正与怀表产生共振——这是阿灰在三百里外用驴蹄敲击冻土传来的示警信号。
"小程同志，真能挡住12.7毫米重机枪？"刘司令员搓着手哈气，皮帽子上结满冰霜。他身后那辆披着白布的59式坦克，炮管却悄悄转向观礼台。
程冬青将蓝莓汁抹在防弹衣内衬，菌丝遇冷收缩发出钢锭般的嗡鸣："请首长往后退三步。"
秋穗突然扯了扯他袖口，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冬青哥，试枪员手背有程满囤的刀疤。"程冬青余光扫去，那个正在调试54式高射机枪的战士，虎口处分明纹着白桦林农场的囚号。
"换装药！"刘司令员突然下令。弹药箱里本该是普通钢芯弹，此刻搬出来的弹头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掺了贫铀的穿甲燃烧弹！
程冬青的钢笔在签到簿上划出火星，菌丝顺着油墨爬到弹药箱缝隙。蓝莓汁滴落的刹那，弹壳内的发射药突然结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克格勃的北极熊徽记。
"开始！"红旗劈落。试枪员扣动扳机的瞬间，程冬青拽着秋穗扑向掩体。防弹衣在菌丝驱动下自动卷成球型，十二道火舌舔舐着冰面。
突突突！
弹雨撞击冰瀑激起漫天冰雾，观礼台突然塌陷。五个披着雪地伪装衣的枪手从地下钻出，波波沙冲锋枪对着程冬青疯狂扫射。防弹衣表面爆出蓝色火花，菌丝在-40℃低温中硬化成陶瓷护甲。
"东北方向！"林若梅尖叫着抛出改装发报机。菌丝缠住天线射向冰崖，在弹头撞击下迸发高频电磁波。蓝莓汁顺着冰缝渗入永冻层，激活了日军埋设的声波地雷。
轰！轰！轰！
冲击波将三个枪手掀上半空，程冬青趁机滚到59式坦克底盘下。防弹衣菌丝刺入传动轴，瞬间破译了炮塔转向密码。当坦克炮管转向刘司令员时，程冬青的铡草刀猛砍操纵杆，120毫米滑膛炮仰天怒射。
砰！
炮弹在云层中炸出首径百米的菌丝网，吸附着弹片的菌丝如流星坠落。秋穗趁机解开旗袍暗扣，藏在夹层里的青霉素喷雾笼罩观礼台，中和了空气中飘散的炭疽孢子。
"小心穿甲弹！"林若梅突然抛出热敏相机。程冬青旋身闪避，防弹衣右肩被钨芯弹擦出三尺长的火星。菌丝疯狂分泌粘液，在弹道上凝成肉眼可见的红色轨迹——首指三公里外雷达站的阁楼窗口！
刘司令员突然夺过警卫员的56式冲锋枪："全体都有！目标雷达站！"话音未落，他枪口却调转向程冬青。防弹衣菌丝应激暴长，在子弹触及皮肤的瞬间硬化成蜂窝结构，将7.62mm弹头挤成铜饼。
"首长中蛊了！"秋穗甩出簪子钉住刘司令员脚背。程冬青的蓝莓汁泼在他脸上，皮下顿时浮现蛛网状的菌丝脉络——这是被催眠控制的征兆！
五辆装甲车轰鸣着包围靶场，车载机枪全部对准防弹衣展台。程冬青撕开防弹衣夹层，菌丝触碰到雪地立即疯长成隔离带。林若梅将发报机天线插入冻土，日军遗留的电缆网突然通电，整个靶场变成巨型电磁铁。
哗啦啦！
装甲车的炮塔在磁力作用下互相吸引，撞出漫天火花。程冬青趁机攀上雷达站铁塔，防弹衣在寒风中展开滑翔翼膜。菌丝吸收着无线电波，将狙击手的心跳频率转化成声波图谱。
"找到你了。"程冬青撞破阁楼玻璃，防弹衣袖口弹出菌丝锁链。克格勃狙击手刚要拉响光荣弹，蓝莓汁己渗入引信装置，将TNT炸药变成蓝莓果酱。
突然，整个雷达站开始倾斜。程满囤的狂笑从地底传来："尝尝老子准备的液氮盛宴！"程冬青的怀表骤然停摆，菌丝在超低温下集体休眠，防弹衣瞬间重如千斤。
千钧一发之际，阿灰的嘶鸣穿透云霄。瘸腿驴拖着燃尽的二踢脚冲进靶场，驴车上的蒸汽锅炉轰然爆炸。高温气浪融穿冻土层，液氮储存罐的阀门被震开反方向。
克格勃狙击手突然抽搐着倒地，防弹衣菌丝趁机钻入其耳蜗。当程冬青扯开敌人面罩时，菌丝己经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整张东北特务网——十七个红点正在向大庆油田移动。
"谢了老伙计。"程冬青拍拍阿灰的瘸腿，驴耳朵里掉出半截密电码。秋穗用旗袍丝线穿起菌丝网络，在雪地上拼出八个血红大字："速归，程家庄有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