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心中一凛,面色凝重。
他立刻意识到,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灰雀带来的消息让王发心头一沉。更大的危机,果然来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将先前贩卖灵泉猪肉赚来的所有资金,
以及后续预售的部分款项,全部投入到猪场的防御升级中。
“二大爷,你说怎么干!那帮怪物要是敢来,你猪爷爷我第一个把它们拱上天!”
乐呵猪摩拳擦掌,小眼睛里闪着凶光,它可没忘了上次变异野狗的嚣张。
“先建墙,建最坚固的墙!”王发沉声道,
“钱全部砸进去,材料要最好的!”
王发的父母也来了。
父亲王老实,一个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汉子,话不多,只是闷头干活。
他扛起一袋水泥,压得肩膀一沉,咧咧嘴,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
母亲李桂花,则忙着给大家烧水做饭,手里不停地搓着面团,看着忙碌的儿子和猪场,眼底藏着担忧。
她走过来,递给王发一杯热水,
“累了吧?慢点,别累着。”
王发接过水,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
“爸妈,这事儿危险,你们……”
“说什么傻话!”王老实放下水泥袋,拍了拍手上的灰,
“你是我儿子,自家的地方,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别管我们,顾好你自己!”
李桂花也接口道:
“就是,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做点力所能及的,总比在家干等着强。”
双胞胎妹妹小福宝和小锦鲤也加入了进来。
小锦鲤还是那样,安静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递工具、捡钉子,或者帮着母亲洗菜,动作细致认真。
她总是默默地跟在王发或者父母身后,不声不响地帮忙。
王发看到她小小的身影搬着一块并不轻的砖头,想让她休息,她只是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眼神很认真。
小福宝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她像只活泼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哥,这个要放哪里呀?要不要我帮你搬这个大石头?”
她跑来跑去地帮忙搬运一些轻便的材料,虽然有时候会笨手笨脚地绊一下,但那股子热情劲儿,给紧张忙碌的气氛带来一丝轻松。
她甚至尝试去“指挥”小粉毛,
“小粉毛,把那个草给我叼过来!”
结果被小粉毛用鼻子顶了一下,惹得她咯咯首笑,一点也不生气。
王发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容,心里紧绷的弦似乎松了一点。
乐呵猪充分发挥了它“法相天地”的潜力,虽然不敢轻易完全变化耗费妖力,但也时常将体型膨胀到一人多高,用它那坚实的头颅和壮硕的身体,拱动那些沉重的石料和水泥袋,效率比几个人加起来还高。
它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总指挥,扯着嗓子指挥小粉毛和它那群日益壮大的“猪兵猪将”:
“小的们,这边,这边,把这些小石子都给猪爷爷拱到那边去!谁偷懒晚上没灵泉水喝!”
小粉毛带着它的猪崽子弟兵,哼哧哼哧地用小鼻子小短腿帮忙推着材料,挖掘壕沟时,它们就用蹄子刨土,虽然进度感人,但那股认真劲儿,倒也让人忍俊不禁。
偶尔有小猪崽累瘫在地上,小粉毛还会过去用鼻子拱拱,以示鼓励。
小福宝就喜欢跟着这群小猪崽后面跑,帮它们捡起掉落的石子,
“小猪猪,加油呀!”
猪场内外,热火朝天,机器轰鸣、号子声与猪叫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王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建一道墙,挖一个坑,这是在用血汗和希望,筑起一个家园的屏障。
他知道,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但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那种紧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但他不能停。
原本简陋的木质围栏被迅速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三米多高、半米多厚的坚固砖石墙壁。
王发还特意让人在墙体内预留了射击孔,墙头更是丧心病狂地加装了密集的铁蒺藜和厚厚一层敲碎的玻璃碴子,月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原先那道“绿色屏障”的藤蔓也被引导着攀附在新墙的外侧,用灵泉水催生,变得更加粗壮坚韧,形成了内外双重防御。
猪场内部,靠近灵泉水潭的地方,一个深达七八米的巨大地下室也己雏形初现。
王发不惜血本,让人用钢筋水泥反复浇筑加固,西壁和顶部厚度惊人,内部还分隔出了储藏区、休息区和一条隐蔽的备用逃生通道。
这不仅仅是避难所,更是最后的堡垒。
夜深人静,施工队己经离开,只剩下王发一家人和乐呵猪它们。
王发独自站在新修的简易瞭望台上,手中摊开一张用木炭勾勒的猪场规划图。
图纸上,以灵泉为核心,防御工事层层叠叠,生活区、种植区、养殖区,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训练场,都规划得井井有条。
他还特意标记了几个关键的防御节点,准备安装一些他偷偷琢磨的小机关。
风吹过,带来远山的寒意。
而此时油灯的光晕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有些模糊。
小锦鲤和小福宝也破天荒地没有早早去睡,一人搬了个小木凳,挨着母亲坐着,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腌菜和杂粮饼,还有一壶用灵泉水新泡的粗茶,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那股清冽的香气反倒愈发明显。
“咳。”
王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今天下午,袭击咱们猪场的那几只变异狗,只是个开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目光逐一扫过家人,最后停在乐呵猪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上。
“还有,早上飞来的那只灰雀,你们也听到了,它从南边山区逃过来的,都吓破了胆。”
王发顿了顿,回忆着灰雀惊恐的描述。
“它说那边出现了一些……大家伙。
能轻易撞断大树,皮毛比石头还硬,眼睛是血红色的。”
“那些东西,可比咱们之前遇到的变异野狗、野兔难缠多了。”
母亲王氏的手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揽住了身边的小锦鲤和小福宝。
小福宝仰着脸,缺了颗下门牙的小嘴微微张着:
“哥,那些大坏蛋,会来我们家吗?”
小锦鲤则把头埋得更低,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
王发继续说:
“灵泉是我们的宝贝,能治病,能让庄稼长得好,但它散发的能量波动太强烈啦。”
“那些被暗能量侵蚀的变异生物,甚至是更可怕的妖化种,迟早会循着气味找过来。”
他摊开一张用木炭在兽皮上绘制的简易地图,这是他这几天抽空画的,猪场周边的地形大致都在上面。
他用手指点了点远方被标记为暗红色的山脉轮廓。
“灰雀说,那些大家伙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速度不慢。”
“暗能量的扩散,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
一旦它们真的到了,我们现在这点防御,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