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看了看碗里的鸡肉，有点儿舍不得：“这……厂长，我还没吃呢。”
杨厂长一挥手：“回来再吃！不！你把鸡腿带着！路上啃！快快快！”
他不由分说地拉过程帆，催着他回车间拿枪。
程帆只好端起碗，挑了个最大的鸡腿拿在手里，剩下的放回碗里。
食堂里的工友们看着程帆手里拿着鸡腿，跟着杨厂长出门，又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程帆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儿就开走了。
“我的天哪！吃着老母鸡坐吉普车去试枪！”
“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唉！”
贾东旭正好也在食堂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他手里端着窝窝头和白菜汤，看着程帆坐着吉普车，手里还拿着鸡腿，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
“同人不同命啊……”他嘴里喃喃地吐出几个字，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愤懑。
程帆啊程帆，你凭什么？
吉普车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郊区的靶场。
杨厂长带着程帆下了车，首接进了靶场的管理室。
管理室里坐着一个穿着军装，身材壮实的中年人，正埋头看着文件。
“老沈！忙着呢？”杨厂长洪亮的声音响起。
中年人抬起头，看到杨厂长，脸上露出笑容：“哟！老杨！稀客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杨厂长哈哈一笑：“别提了！今天带了个宝贝来给你看看！”
他对身后的程帆使了个眼神。
程帆会意，拿出了用油纸包好的那支步枪。
沈加保看见程帆拿出的东西，脸色顿时变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支乌黑锃亮的步枪，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他先是掂了掂重量，又握了握枪托，然后抬起枪身，透过枪口看了看内膛。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赞叹道：“好枪！老杨，这……这是你们厂造的？”他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枪的重量适中，手感特别舒服，看着这精密的零件和光滑的内膛，这可不是一般工厂能造出来的！
杨厂长得意地挺起胸膛：“怎么样？没骗你吧！这可都是小程带着人，自己动手造的！”
沈加保看向程帆，眼神里充满了敬佩：“程帆！真有你的！这枪叫什么名字？”
程帆平静地说：“56式半自动步枪。”
沈加保一愣：“56式？有什么说法吗？”
程帆挠了挠头，总不能说这是他脑子里自带的型号吧？
他想了想，含糊地说：“也没啥特别的，就是……代表一个特殊的时间吧。”
沈加保一听“特殊时间”，脑子里瞬间联想到的是研发周期。
在军工领域，一款新武器的研发，从设计到定型，往往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
而程帆说“特殊时间”，又结合这枪的完成度，沈加保的脑回路瞬间就拐了个弯。
“特殊时间……五六式……难道是说……从设计到定稿，只用了五十六个小时？！”沈加保瞪大了眼睛。
程帆：“？？？”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加保脑补了这么多。
“小程啊！你真是个军工天才啊！”沈加保激动地说：
“这样的才能，留在轧钢厂太屈才了！到我这儿来吧！到我们部队来！我给你最好的条件！最高的待遇！”
“我给你配专家团队！你想研究什么武器都行！我们这里才是你真正发挥才能的地方！”
他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程帆打包带走。
一旁的杨厂长听着沈加保的话，脸色瞬间就黑了。
挖墙脚挖到他头上来了？还是当着他的面？
“老沈！你干什么呢！”杨厂长怒了，一把拉过程帆，把他护在身后，“程帆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人！你少打他的主意！”
“老杨，你别拦着！这样的天才，留在你那儿造螺丝钉？那不是暴殄天物嘛！他应该来部队，来我们军工单位，为国家的国防事业做贡献！”
“放屁！”杨厂长也急了，“谁说我们厂只造螺丝钉了？我们厂也能造枪！而且程帆在我们厂干得好好的，他乐意待在我们厂！”
“乐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有更好的地方！”沈加保不依不饶。
“小程，你别听老杨忽悠！来我这儿，我给你副团级待遇！住房、津贴、家属随军，什么都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你想要什么设备，我给你批！想要什么资料，我给你弄！只要你能造出好枪来！”
杨厂长一听沈加保开出的条件，心里咯噔一下。
部队的待遇确实比地方厂子好得多。
他不能让老沈把程帆拐走了！
“老沈！你别胡说八道！”杨厂长也急了眼，对着程帆说：
“小程啊，你别听他的！部队纪律严，不自由！在我们厂多好啊！你想干啥就干啥！你想要啥，厂里都给你想办法！”
杨厂长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开出的条件好像不够有吸引力，一拍大腿，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小程啊！你好好在我们厂干！我给你开最高的工资！给你成立专门的研发小组！让你当组长！你想用什么人，自己挑！我再给你配……配个专家团队！有什么技术问题，他们都帮你解决！”
杨厂长一口气说了一堆，然后咬了咬牙，加了一句重磅炸弹：
“而且……而且我还可以给你配个……配个漂亮的女秘书！专门帮你处理杂事！让你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去！”
程帆本来在一旁看热闹，听到“漂亮的女秘书”这几个字，眼睛顿时亮了。
他赶紧握住杨厂长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厂长，这可是您说的啊！您要算话啊！”
杨厂长一愣，没想到程帆首接把话题岔到这儿了。
沈加保也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杨啊老杨！你看看你！为了留个人才，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那是真心实意！”杨厂长红着脸狡辩。
“真心实意就来我这儿！我这儿啥都能给！”沈加保不依不饶。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程帆赶紧开口：“两位领导，别争了。”
他想了想，说：“沈部长，谢谢您的看重。不过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部队那种纪律性太强的地方，我这人比较散漫，喜欢自由一点的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