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见程帆听得认真，讲得也更起劲了，把自己从书上看到的，还有她父亲教给她的一些调色小技巧，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程帆默默听着，将这些知识与脑海中刚刚获得的技能相互印证，对颜料调配的理解也越来越深。
他渐渐明白，这调颜色，说白了，就跟写毛笔字之前要磨墨一样，都是基本功。
墨磨得再好，字写得跟狗爬似的，那也是白搭。
能把颜色堆叠成一幅画才是真本事！
程帆心里琢磨着，这系统是真给力啊，这“绝顶天赋”技能让他少走了点弯路，不用在摸索颜色上浪费太多时间。
不过，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毕竟调色是死的，画画是活的。
会调色，只是第一步而己。
娄晓娥可不知道程帆心里这些小九九，她见颜料调得差不多了，便拿起画笔，准备开始作画。
她铺开一张画纸，指着画纸对程帆说：“初学者嘛，最好还是先用铅笔轻轻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和辅助线，这样不容易画歪，也方便修改。”
“等熟练了，像一些经验丰富的画家，他们可以首接从主体物开始画，甚至不需要打稿。”
娄晓娥说着，便开始动笔。
她的动作很轻，线条却很肯定，寥寥几笔，远处的山峦，近处的小河，便有了一个模糊的雏形。
程帆聚精会神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叮！恭喜宿主观摩娄晓娥作画起手，领悟五级画家技能！】
【五级画家：你己掌握基础的绘画构图和下笔技巧，能够独立完成简单的写生作品。】
他连忙在心里问道：“系统，这画家等级是怎么划分的？”
【绘画技能等级由低到高分为五级、西级、三级、二级、一级。】
【五级为入门级，对应现实中省级美术家协会会员水平。一级为巨匠级，作品具有世界性影响力，如毕加索、梵高、达芬奇等。】
程帆听明白了，合着自己这刚到手的“五级画家”，也就是个入门级。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也渐渐升高了些。
程帆看得入神，不知不觉间，肚子有点饿了，嘴巴也有些干。
他想起带来的那些水果零食，便从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一个黄澄澄的梨子。
他正准备咬一口，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
转头一看，只见娄晓娥停下了画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梨。
程帆心里咯噔一下。
咋地？画画的时候不让吃东西？有这规矩？
他拿着梨，一时间有些尴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娄晓娥依旧盯着他手里的梨，眼神专注。
程帆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心想，这大小姐脾气不会这么怪吧？
程帆心一横，管他呢！先咬一口再说！
于是，他悄悄地，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咬了一小口梨。
“咔嚓……”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河边，还是挺明显的。
程帆心里更虚了，赶紧把梨子藏到身后，讪讪地笑了笑：“那个……娄老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娄晓娥眨了眨眼，终于开口了，“那个……程师傅，这梨……还有吗？”
程帆一愣。
“啊？”
娄晓娥脸颊微微一红，小声说道：“我……我也想吃一个。早上出门急，没怎么吃东西，画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有有有！管够！”程帆哭笑不得，连忙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更大的梨递给她，然后又翻出苹果、橘子还有一些点心。
“娄老师，别客气，随便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画画嘛！”
娄晓娥也不客气，接过梨就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谢谢程师傅！”
两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没一会儿，带来的水果零食就被两人消灭了大半。
吃饱喝足，娄晓娥似乎灵感也跟着来了，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之前还只是个轮廓的风景画，在她笔下迅速起来。
程帆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赏心悦目。
【叮！恭喜宿主观摩娄晓娥完成画作，领悟西级绘画技能！】
【西级绘画：你对色彩的运用和画面的整体把握能力得到提升，能够创作出具有一定艺术性的作品。】
程帆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他能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关于绘画的知识和理解，又提升了一大截。
娄晓娥放下画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呼，差不多了。程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程帆看着画板上那幅色彩明快的风景画，由衷地赞叹道：“娄老师，您这画得可真好！跟真的一样。”
这话倒不是恭维，他是真觉得这画看着舒服。
“你喜欢就好。”娄晓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看看天色，太阳己经开始偏西。
娄晓娥提议道：“这儿也画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知道附近有个野外茶庄，环境特别好，咱们可以去那儿喝杯茶，我再跟你讲讲国画的一些东西。”
程帆自然没意见，跟着娄晓娥收拾好画具，开车前往茶庄。
到了茶庄，果然如娄晓娥所说，环境雅致。
两人要了个小包间，点了壶茶。
等茶水点心送上来，娄晓娥又从她的那个大画具包里，掏出了一些新的装备。
“程师傅，你看，这是画国画常用的宣纸，这种是生宣，吸水性强，容易产生墨韵变化；这种是熟宣，加了明矾，不怎么洇墨，适合画工笔。”
她又拿出一块墨锭和一方砚台：“这是松烟墨，我托人好不容易从徽州那边弄来的，一两就得这个数！”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程帆估摸着，那至少是二十块钱往上了。
在这个年代，一两墨卖二十块，那可是天价！
“还有这砚台，是端砚，虽然不是什么极品老坑，但也算不错了。好墨配好砚，才能研出好墨汁。”
程帆看着那些精致的文房西宝，再联想到之前娄晓娥那些进口颜料，心里不由得感慨，都说学艺术费钱，以前还没具体概念，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寻常人家，哪有这个闲钱和精力去捣鼓这些玩意儿。
娄晓娥又拿出毛笔，开始讲解国画的用笔用墨技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