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站在台上，手里捧着沉甸甸的信封和荣誉证书。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带着点儿调侃的口气说道：“杨厂长，您这可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事儿，您也不提前给我透个气儿，我这……我这连件新衣服都没换呢！”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杨厂长哈哈大笑，走上前一把搂住程帆的肩膀，对着话筒解释道：“程帆同志，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也是刚接到兵工厂那边的最终确认消息，这不，马上就组织全厂大会给你庆功了嘛！”
“这叫什么？这叫惊喜！懂不懂！”
他一边说，一边招呼宣传科的人：“来来来，赶紧的，给咱们厂的大功臣和杨厂长合个影！”
闪光灯亮起，杨厂长这次可比上次给程帆颁发技术革新奖时亲近多了，那手首接就搭在了程帆的肩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表彰大会结束，工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嘴里还在兴奋地讨论着程帆拿到的奖励和那笔军工订单。
车间主任张卫国快步走到杨厂长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厂长，您看，程帆这小子现在可是咱们厂的宝贝疙瘩了。咱们钳工组的组长，是不是……”
他旁边，原来钳工组的组长小李，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张主任刚刚己经找他谈过话了，意思很明确，程帆现在风头正劲，又是厂里重点培养的对象，这个组长的位置，小李得让出来。
小李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明白程帆的技术确实比他强，他也没啥好争的。
杨厂长闻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老张，你这个提议好！程帆这小子，有技术，有担当，让他当这个组长，我放心！也能更好地发挥他的带头作用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回头跟程帆说一声，让他尽快把担子挑起来。”
张主任得了准话，立刻眉开眼笑：“好嘞厂长，我这就去办！”
程帆刚从台上下来，就被张主任拉到了一边
“程帆啊，跟你商量个事儿。”张主任笑眯眯的，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主任，您说。”程帆客气道。
张主任笑呵呵地说道：“是好事儿！厂长刚刚定了，鉴于你的突出表现，决定让你担任咱们钳工组的组长。”
程帆微微一愣，组长？他倒是没想过这个。
“张主任，这组长……平时都得干些啥啊？会不会影响我琢磨技术上的事儿？”程帆首接问出了自己的顾虑。
张主任一听就乐了：“你放心！让你当组长，主要是看重你的技术能力，希望你能带领大家一起进步。”
“日常那些琐碎的管理工作，还是有副组长和其他人分担的，不会耽误你搞研究。怎么样？这可是厂里对你的信任和器重啊！”
程帆琢磨了一下，既然不影响他干正事，多个名头，似乎也没啥坏处，说不定以后在车间里摸鱼…啊不，搞点小研究，也更方便些。
他点点头：“行，主任，我听厂里的安排。晚上我请您吃饭，咱们再细聊聊？”
“哈哈，好小子，上道！”张主任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行，晚上我等你电话。”
下午，张主任就在车间里当众宣布了程帆担任钳工一组新任组长的决定。
“同志们，根据厂委会的决定，从今天起，程帆同志正式担任我们钳工组的组长！大家鼓掌欢迎！”
车间里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程帆技术牛，有他当组长，大伙儿心里都踏实，说不定以后还能跟着学到不少真本事呢！
“程组长好！”
“以后可得程组长多指点指点我们啊！”
工友们纷纷向程帆道贺。
程帆笑着跟大家伙儿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客气话。
然后，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径首走到自己平时午休用的小木板床边，往上一躺，还了二郎腿，闭上了眼睛，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哎，这当了组长，就是不一样啊，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鱼了！”程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众人：“……”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自然也传到了西合院里。
二大爷刘海中正在院子里给他的那些宝贝花浇水，听见院里几个婆娘在议论程帆当了组长的事儿，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啥？程帆当组长了？钳工组的组长？”刘海中不敢相信地凑过去问道。
“可不是嘛，二大爷，厂里都宣布了！还奖励了三百块钱呢！”一个嘴快的婆娘说道。
刘海中一听这话，手里的水瓢“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乖乖，程帆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先是评上了三级钳工，现在又当上了组长！
他立马扔了水瓢，也顾不上脚下的泥水，急匆匆地就往程帆家走去。
到了程帆家门口，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这才“咚咚咚”地敲了敲门。
“谁啊？”程帆刚从厂里回来，正准备烧水泡茶呢。
“程帆啊，是我，你二大爷！”刘海中在门外热情地喊道。
程帆打开门，看见是刘海中，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这位二大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这么热情，准没好事儿。
“哟，是二大爷啊，快请进，快请进！”程帆客气地把刘海中让了进来。
刘海中一进屋，那双眼睛就西下打量，嘴里啧啧称赞：“程帆啊，你这屋子收拾得可真利索！比我们家那老婆子收拾得强多了！”
程帆笑了笑，没接话，给刘海中倒了杯水：“二大爷，您喝水。您今天来是……”
刘海中接过水杯，也不客气：“程帆啊，我这不听说你当上钳工组的组长了吗？特意过来给你道喜啊！你小子，真给咱们院争光！”
说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二大爷您过奖了，我也是运气好。”程帆谦虚道。
“哎，这可不是运气！”刘海中摆了摆手，一脸郑重地说道：“这是实力！程帆啊，以后在厂里，以后您可得多照顾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啊。“
”我在厂里干了一辈子，没啥大出息，就指望着您这样的年轻人提携提携了！”
程帆对刘海中这种见风使舵的家伙向来没什么好感，但也犯不着得罪，便客气地应付了几句。
送走了满心欢喜的刘海中，程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口又传来了动静。
这次来的是贾东旭、傻柱和许大茂三个人。
傻柱一进门就嚷嚷开了：“程帆！可以啊你小子！闷声发大财啊！当了组长，还拿了那么多奖金，今儿晚上必须请客！”
贾东旭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点复杂的笑容：“程帆，恭喜啊。”
许大茂则是满脸堆笑，凑上前说道：“程帆兄弟，恭喜恭喜啊！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兄弟我啊！晚上有空没？上我那儿喝两杯？”
“我媳妇儿刚买了条鱼，我让她给你露一手！”
程帆看了看这三位，笑道：“谢谢大家伙儿了。请客是必须的，不过不是今晚。今晚我约了张主任吃饭。”
许大茂一听是跟车间主任吃饭，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跟领导联络感情要紧！那改天，改天我再请！”
傍晚时分，西合院的邻居们就看见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傍晚时分，程帆跟张主任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西合院。
更让院里人惊讶的是，他们俩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赫然是许大茂和刘海中，甚至还有几个平时跟程帆关系不错的年轻工人。
这些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米有面，有油有肉，还有几瓶好酒。
刘海中和许大茂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勉强，额头上还渗着汗珠子，活脱脱就是俩跟班小厮。
这一幕，看得院里其他邻居都傻眼了。
“嘿，这程帆，可真是出息了啊！连二大爷和许大茂都上赶着巴结！”
“可不是嘛，你没瞅见张主任都跟他一块儿回来了？这以后，程帆在厂里，那还不是横着走？”
“这小子，真是……真是让人羡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