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明日什么时候出宫?我明日需要去城外一趟,到时可否借马车一用。”
突然想到明天自己要去城外办事,家中的马车被祖父命人看管起来,也不能蹭同僚的马车,他只能骑马或是步行。
这般想着,殷年雪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既不想骑马更不想步行。
提步追上前面的二人,想来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宫,马车借他来回一趟时间足够。
等几人都离开后,校场只剩下卫瑾和卫清遥,两人年纪虽不大,但也能从刚才的见闻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今日过来不单单是为了看比武,更多的是领了自己母妃的命,好回去转述现场的情况。
妃嫔不方便出入有外臣在的场合,年幼的公主皇子却没有这个顾忌。
大皇姐在父皇跟前确实很得宠,连带着和她关系好的三皇兄都跟着受益。
居然能正大光明的出宫,他们长这么大,除了必要都没有出去过,实在让人眼热。
两人神色怏怏的带着宫人离开。
“又要借马车?”
卫迎山颇为佩服的看着这位在画本子中描写得皎皎如明月,让卫宝画就算和萧屹剖明心意还是念不忘的的白月光。
长相嘛倒是对得上,只是这性子,实在是很难和画本子里描写的人物对上。
果然刻板印象要不得。
“在下算了下时间,马车借我进出一趟应该是可以的。”殷年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在他今日陪自己活动筋骨,并且还输给自己的份上卫迎山大方的表示:“明日殷小侯爷拿去用就是,马车而己,本公主有的是。”
“可大皇姐,我们只乘坐一辆马车出宫啊。”
卫玄懵懂的看着二人,不知道好好的怎么殷世子还借起了马车。
宣国公府这么穷吗?连马车都没有。
“小孩儿别管这么多。”
得到回复,约好明日交马车的地点,殷年雪心满意足的出宫。
在官道上碰上同样准备出宫的靖国公和祁盛,靖国公打趣道:“小雪儿,怎的吃了败仗都不见沮丧,要是让你祖父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排头。”
听到这位长辈给自己取的浑号,殷年雪连眼皮都没抬,转而和祁盛说话:“祁将军,我明日要去趟巡防营,到时还请您……”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作为管辖巡防营的头头,祁盛闻言瞬间两眼放光:“年雪这是要改换门庭?”
“去去去,是上回抓了几个刺客,顺藤摸瓜之下查到城外一处民宅,这小子作为被刺杀的当事人,老国公让他自己解决这事,是要找你借人呢。”
“正是,明日还请将军借些人手给在下。”
祁盛颇为可惜的叹口气:“还以为你终于受够这老小子,改去军营了,借人倒是好说,不过你可千万注意安全。”
也不知老国公是怎么想的,家里就剩下这么根独苗苗,有事首接出手解决了就是,非得要他去冒这个险。
“放心,你出事这鬼精的小子都不会出事,人家脑子可比咱们这些莽夫好使,他手上还有几个杀伤力极大的宝贝,正好让你手底下的兵开开眼。”
“宝贝?”
“前不久刚研究出来的东西。”
殷年雪平静的点点头。
这事在兵部不是什么秘密,待把那伙刺客抓住,也能正式面世威慑某些蠢蠢欲动的人,对作为明章帝心腹的祁盛没什么不能说的。
几人说着话从宫门出来,都是武将出行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没那么多讲究,骑着马就离开。
“哎,小雪儿,你今日真没对大公主殿下放水?你这功夫可是老国公亲手教出来的,不应该啊……”
祁盛这段时间一首在外面剿匪,回宫复完命自然要归家报平安,和两人不顺路。
和殷年雪一道回兵部的靖国公,路上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再叫这三个字,往后别想指望我多做事。”
本来骑马就烦的少年,这会儿也懒得遮掩自己的脾气,淡声威胁。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
“没放水,我打不过殿下。”
对于打不过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上两岁的女子,殷年雪接受得很坦然,没有任何的不平。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那出其不意的一扑不过是提前结束战斗,两人再打下去,到最后结果还是一样,他照样会输。
对方身上的爆发力和一往无前的气势是他所没有的,也是京中所有长在温室里的贵族子弟所没有的。
闻言靖国公忍不住沉思起来。
两人一路再无话。
与此同时,卫迎山面临同一个问题,在校场赢了殷年雪的消息不胫而走,对她倒没有什么影响,反正她在京中也没有相熟的人。
唯一和她有点联系的承恩侯府流放的流放,贬为庶民的贬为庶民,可卫玄有啊。
作为她忠实的拥趸者,卫玄在明月殿学完摔跤和断人手腕的基本功,大汗淋漓的回到永春宫,就被自家母妃拉住。
见儿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淑妃有些嫌弃的松开手:“又去水池里打滚了?”
“没有,跟着大皇姐学武呢。”
被母妃小看,卫玄表示很不满。
深吸一口气扎好马步准备现场演示一遍摔跤的起手式。
可是摔谁呢?
宫女?内侍?还是……母妃?
白韵见状赶紧小声的和淑妃解释,真怕三皇子脑子一个想不开拿娘娘来展示摔跤。
淑妃:“……”
自己生的孩子是个什么德行,淑妃明白得很,见他一双眼睛左瞟右看不定在想东西,差点气笑了:“偷偷养蝌蚪本宫还没和你算账,这会还想拿本宫练摔跤?”
“卫玄,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着抬起巴掌就朝他屁股上扇过去。
马步扎不成,摔跤更是演示失败,卫玄被打得哇哇叫满宫乱蹿。
“母妃,你怎么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儿臣只是想给你演示摔跤大法,又没有干其他坏事,你不讲理!”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淑妃气喘吁吁的停下揍人的脚步,说起正事。
“大公主今日是实打实的赢了宣国公府的那位?没掺杂什么人情世故吧?”
“自然,殷表哥哪里会是大皇姐的对手,我还觉得大皇姐对殷表哥手下留情了哩。”
见儿子这副无脑的模样,自知问不出什么内容,询问的视线投向白韵。
“就奴婢所见,整场比试下来殷小侯爷确实处于下风,大公主勇猛非常。”
“这样啊……”
淑妃陡然沉默下来。
随即拍了拍卫玄的小脑袋瓜:“大公主对你多有照顾,母妃还未谢过她,过两日问她有没有时间,替母妃邀请她来宫里做客。”
“好!”
这么一想,大皇姐是还没有来过他的住所,卫玄兴冲冲地表示:“明日儿臣和大皇姐出宫时便和她说。”
“又出宫?”
“父皇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