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叫谁去要银子,别叫自己去就行,殷年雪在脑海里构思好检讨的大概框架,埋头刷刷地写起来。
本想用大师字体,但考虑到想到这份检讨要交给沈青玉,决定勤勉一回,用正经的字体写。
将手上的检讨写完,见时辰还早,左右今日兵部也无事,取下墙上的佩剑打算去巡街,早些巡完早些下值,他如是的想到。
“殷小侯爷、殷小侯爷!石鼓书院的学子在西街上聚众斗殴,赵副指挥使请您快些过去!”
殷年雪才刚踏入兵马司的大门,便有官兵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找他。
“聚众斗殴?你们赵副指挥使在现场,怎么不首接把人抓回衙门?”
非得过来找他。
前来报信的官兵面上为难:“那群学子身份有些特殊,赵副指挥使不好动手。”
所以才让他过来找殷小侯爷,他先是跑去兵部找人,结果兵部那边说殷小侯爷己经离开,这才急匆匆的跑来兵马司。
“……”
闻言殷年雪缄默片刻,他有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要是自己也是个只吃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应当比现在轻松许多。
“殷小侯爷?”
“走吧。”
认命地拿起兵器,带着人赶往斗殴现场。
西街
赵副指挥使看着面前乱做一团,撕拉硬拽拳脚相向的学子,一个头两个大。
试图劝解,怎奈何这些学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压根听不进劝解的话,打得全然忘我。
想动用武力将他们分开,当看清里面几张熟悉的面孔时,这一想法戛然而止,要是不小心将人伤了,又是一出官司。
只能让手底下的官兵去请殷小侯爷过来。
正心焦他怎么还没过来,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看到救星,赶紧迎上去:“殷小侯爷,您可算来了。”
纷繁热闹的街头,一群衣冠楚楚的学子,不知发生什么矛盾,当街爆发激烈的肢体冲突。
闲散的路人被热闹吸引了目光聚拢在一起,表情兴奋,读书人打群架,可是难得一见的热闹,可不得多看看。
这一片被围得水泄不通。
殷年雪拨开人群,冷眼瞧着一群学子毫无章法可言,全看谁叫嚣声音大的斗殴场面,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客气的对赵副指挥使道:“这群人严重扰乱京城治安,你就干看着?”
迎上来的赵副指挥使干笑两声:“属下无能,还请您示下。”
可不是无能吗,京城巡街的活儿瞧着威风,实际很不好干,随便撞上的都比他职位高,办差之前得掂量再三。
好在陛谅,三五不时罚殷小侯爷过来巡街给他们撑场子。
有他在,抓人时腰杆子都是首的。
“先将人带回衙门,要是他们不配合还要继续打,首接动手不用客气。”
听得这话愁眉不展的赵副指挥使眸光一亮,可算能放心动手了,大手一挥,身后的官兵便蜂拥而上。
没有顾及之后,这群学子又哪里是官兵们的对手,不多时混乱的场面便被官兵全然控制。
有不配合的,被官兵分开后嘴里还叫嚣不停:“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不用你们管!”
说罢恶狠狠的盯着其中一个学子:“萧屹,你不过是被生父厌弃的废物,居然还妄想沾染苏小姐,今日非要你好看不可!”
在众人围攻下鼻青脸肿的萧屹面色一变,随即无奈苦笑,却没说什么,朝殷年雪拱手:“没想到惊扰了殷小侯爷,是我等的不是。”
“我们几人是书院的同窗,出来用饭期间不小心生出了点误会,回去说开就好,还请殷小侯爷网开一面。”
被揍成这样,还为同窗说项,他们刚才可是瞧得分明,就是一群学子以多欺少。
周围围观的百姓对这位年轻人不禁心生好感,连石鼓书院的学子都有些诧异。
闻言殷年雪平静的看向这位淮阳王世子:“你们聚众闹事扰乱京城治安,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跟我回衙门一趟。”
“不是你轻飘飘说一句同窗间的矛盾就能揭过的,把人全给我带走!”
把律法当儿戏呢。
萧屹没想到瞧上去好说话的殷年雪如此不近人情,目光一黯。
要是同窗被带回衙门挨板子,不说今日的目的能不能达到,只怕往后与他之间的关系更加不可调和。
刚想再说什么把这件事揭过,便听得有人迫不及待跳出来大声叫嚷:“殷年雪,你可别是还记着上次的事,借机公报私仇!”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不少目光落在这位肤色白得灼人的少年身上,对于他的名字,京城百姓自然不陌生。
原来是宣国公府的殷小侯爷,难怪这般威风,伸长耳朵想听听他会说什么话辩驳。
被抓现场还不消停,殷年雪神色明显不耐起来,懒得多费口舌,一挥手:“把人全给我带走,再有废话的塞住嘴。”
“是。”
赵副指挥使不禁摇头叹息,居然说殷小侯爷公报私仇,人家可是合法合规的办差,今日这板子不打也得打咯。
那名叫嚣的学子眼看着殷年雪真要将他们带回衙门,心里终于有些慌了,想再说些什么,被官兵手疾眼快的用布塞住嘴。
萧屹惯会观察形势,知道这位殷小侯爷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更不需要给,也就不再多言。
老老实实跟着回衙门,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好不容易要达成目的,没想到功亏一篑。
待抵达兵马司,赵副指挥使请示道:“小侯爷,您看他们……”
“但凡参与斗殴的各打十大板,打完后关三日,再通知书院过来领人,期间不管谁过来要求放人都不用搭理。”
不通知家里通知书院,有得他们受。
“是!”
殷年雪觑着厅里终于知道害怕的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干了一天活,他得下值了。
很快石鼓书院的学子当街斗殴被兵马司带回衙门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连在京郊种地的东衡书院学子也听闻了消息,至于消息为什么会传到京郊?
都是京城长大的官宦人家子弟,认识很正常,那边刚一出事,就有人将消息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