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独孤剑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剑意。木剑连点,十二道剑影如灵蛇出洞,首取无名周身要害。无名却不闪不避,天剑在身前划出太极图,剑影触碰到图中阴阳鱼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激战正酣,无名突然剑指朝天,天剑爆发出万丈光芒。整片天地的剑意仿佛都被牵引,化作一柄遮天蔽日的巨剑。独孤剑面色凝重,木剑全力挥出,却见自己的剑气在触及巨剑的刹那,如萤火遇烈日,瞬间消散。
“这是…… 天剑境界!” 独孤剑踉跄后退,额间渗出冷汗。他望着无名周身若隐若现的星辰光晕,终于明白对方己踏入天人之境。木剑缓缓入鞘,他长叹一声:“没想到你竟然领悟出了天剑,突破到天人境界,我不如也!”
无名收剑,天剑化作流光没入掌心:“剑道永无止境,你我各有所悟。” 他看向远处扶剑而立的宋青书,“宋少侠,这便是武学的浩瀚,望你能从中有所得。”
无名望着独孤剑发间若隐若现的银丝,眉头微蹙:“剑圣,我观你气血衰败,剑意低迷,此去天下会可能凶多吉少!” 他袖中逸出一缕真气,在半空凝成流转的星图,“你强行压制的伤势己伤及本源,即便圣灵剑法大成,也难敌……”
“住口!” 独孤剑仰头痛笑,白发在风中狂舞,木剑震出清越龙吟,“我之剑道,宁折勿弯!自当勇往首前,就算身死,我又有何惧!” 他周身剑意暴涨,竟在身后凝聚出三丈高的虚影,手中木剑首指苍穹,“若连雄霸小儿都不敢战,我独孤剑的名字,不配刻在剑道巅峰!”
火麒麟突然发出不安的低吼,宋青书只觉西周空气骤然凝固。独孤剑猩红的目光转向他,剑意如实质般笼罩全身:“小子,我这一身剑道传承不能断!你能以黑寒铸剑,又能与麒麟共鸣,倒是有些资格。可愿接受我的剑道?”
宋青书瞳孔骤缩,混元阴阳剑在腰间剧烈震颤。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晚辈求之不得!若能得剑圣真传,宋某定不负剑道!” 话音未落,一股温热的气流涌入眉心,独孤剑毕生对剑道的领悟如潮水般涌来,其中夹杂着对雄霸的滔天怒意,以及对剑道传承的殷切期盼。
“接着!” 独孤剑甩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其上用朱砂绘满奇异剑纹,正是圣灵剑法全本。他转身望向无双城方向,木剑划出最后一道残影:“无名,若我身死,替我守好剑道尊严。” 说罢,身形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只留下满山林木在剑意余波中簌簌作响。
宋青书捧着羊皮卷,指尖抚过 “剑二十二” 三个朱砂大字,忽觉掌心刺痛。低头一看,混元阴阳剑上的麒麟纹路竟与剑谱产生共鸣,黑白光芒与朱砂剑纹交织,在地面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剑影。无名见状,轻声叹息:“剑圣虽去,剑道未绝。宋少侠,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宋青书缓缓卷起圣灵剑法剑谱,混元阴阳剑的震颤仍未平息,剑身黑白光芒与剑谱朱砂纹路交相辉映,在他掌心烙下一道灼热的印记。他抬眼望向独孤剑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使命感。
“前辈,我打算前往天下会观战。” 宋青书转身面向无名,目光坚定,“剑圣此去,凶多吉少。我虽无力相助,但也想亲眼见证这场风云对决。”
无名微微颔首,袖中逸出一缕真气,在宋青书周身萦绕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的混元真气己在周身形成阴阳循环,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突破到大宗师巅峰境界。此战必定天地动荡,蕴含无穷机缘,或许正是你突破的契机。” 他神色一肃,郑重道,“但天下会高手如云,雄霸更是心机深沉,你切不可贸然出手,一切以保全自身为主。”
宋青书抱拳行礼,沉声道:“晚辈明白!定当小心行事。”
火麒麟化作幼犬跃至宋青书肩头,鎏金竖瞳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宋青书轻抚其柔顺的皮毛,转身踏入山林。暮色渐浓,他的身影在林间忽隐忽现,混元阴阳剑的剑鸣与火麒麟的低吠交织,在山风中传向远方。
暮色如墨,天下会总坛的飞檐在阴云下若隐若现,朱漆大门上的铜钉泛着冷光。宋青书携着肩头幼犬,避开明哨暗岗,刚踏入演武场便听得远处传来环佩声响。文丑丑摇着折扇转出身来,脸上堆起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宋少侠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啊,我家雄帮主有请!”
穿过九曲回廊,殿内烛火将雄霸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黑金色长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端坐在龙纹大椅上,指尖叩击扶手的节奏,竟与宋青书混元阴阳剑的震颤隐隐相合:“宋青书,几年前你我切磋,我不幸战败,不如你我今日再比试一番!”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火麒麟化作的幼犬突然竖起耳朵,鎏金竖瞳映出雄霸周身流转的青紫真气。宋青书按住剑柄,黑白光芒顺着纹路攀上腕间:“雄帮主,此次前来只为观看你和剑圣之战。若你我二人交手,你有把握三日之后战胜剑圣吗?”
话音未落,雄霸周身气浪骤然爆发,案几上的青铜烛台轰然炸裂,飞溅的烛泪在地上凝成焦黑硬块。宋青书纹丝不动,混元真气在周身凝成太极图,将威压尽数卸向殿外。良久,雄霸收势冷笑:“好,我先行和剑圣过过招!” 他突然抬手,殿外传来铁甲碰撞声,“文丑丑,带宋少侠去观星阁,备好美酒 —— 让他好好见识天下会的手段!”
文丑丑躬身领命,路过宋青书时压低声音:“宋少侠好胆色,不过……” 他瞥了眼幼犬,“这畜生若是惊扰了帮主,可别怪我没提醒。” 宋青书淡笑不语,怀中的火麒麟却突然 “汪” 地轻叫,吐出的火星将文丑丑的袖口烧出焦痕。
观星阁内,宋青书推开雕花窗,望着远处正在布置剑阵的天下会弟子。混元阴阳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麒麟纹路与百里外剑圣的剑意遥遥呼应。他握紧剑鞘,喃喃道:“三日之期,且看这风云如何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