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轩有点紧张,时不时都表露出怯场的心态,对此,身旁的苏羽真抬手轻拍他的肩膀:“莫慌,你要相信自己。”
二人走过过官道旁摇曳的芦苇,远处飞檐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那是他们今日投宿的歇脚处,宜宁镇。
穿过镇口的牌坊时,恰逢酉时三刻。集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漫来:货郎的拨浪鼓咚咚作响,卖糖画的老翁面前聚着孩童,羊肉汤的香气混着车马扬尘扑面而来。拐角处的客栈,木门槛被踩得发亮,堂内的八仙桌上早己坐满了客人。
集市中央,传来一阵又一阵喧哗。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二人挤进人群,发现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正跪在地上,哭诉道:“求求各位老爷,这银子真是我辛苦攒下的,不是偷的啊!”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富商,他冷笑道:“你这妇人,偷了我的银子还敢狡辩?来人,把她送官!”
妇人连连磕头,声音颤抖:“老爷,冤枉啊!我儿子病重,这银子是给他买药的,我怎会偷您的钱?”
周围人虽同情妇人,却无人敢出头。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且慢!”
苏羽真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瘦小的书生从人群中走出。
他眉目如画,气质清雅,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步履从容。
富商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是何人?敢管我的闲事?”
只见来人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叶清尘,只是一个出门游历的学子。方才听闻此事,觉得有些蹊跷,特来请教。”
富商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请教的?这妇人偷了我的银子,人赃俱获!”
叶清尘不慌不忙,问道:“请问老爷,您是如何断定这银子是您的?”
富商得意道:“这银子是刚从钱庄取的,上面还有钱庄的印记!”
叶清尘点点头,转身问妇人:“大娘,您的银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老妇人抹了抹眼泪,答道:“这是多年攒下的,一首藏在床底的罐子里,今日才取出来。”
叶清尘又问:“那您可记得,这银子有多少两?”
妇人想了想,答道:“一共十两,都是碎银子。”
叶清尘转身对富商说道:“老爷,既然您说这银子是刚从钱庄取的,那想必是整锭的官银吧?可这大娘的银子却是碎银,且只有十两,与您的描述不符。”
富商一愣,脸色有些难看:“这……这银子是我随身携带的零钱!”
叶清尘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请问老爷,您随身携带的零钱,为何会有钱庄的印记?钱庄的印记通常只打在整锭官银上,碎银上可不会有。”
富商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围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叶清尘趁势说道:“老爷,若是误会一场,不如就此作罢。何必为难一位可怜的妇人?”
富商恼羞成怒,挥手道:“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几名打手立刻冲了上来,将叶清尘团团围住。
叶清尘虽神色镇定,但身形瘦小,显然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林轩便冲了上去。
他挡在叶清尘面前,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妇人和书生,算什么本事?”
此时,苏羽真也只能走到林轩旁边撑场子。
叶清尘冷笑道:“几位想讹钱不成还想动手?人在做天在看,告到官老爷那里,在场的乡亲父老都能作证!”
富商见自己理亏,只得悻悻道:“哼,算你们走运!我们走!”说完,便带着打手匆匆离去。
叶清尘松了一口气,转身拱手道:“多谢两位兄台相助。”
林轩摆摆手,语气温和:“路见不平,理应相助。叶兄方才的辩才,真是令人佩服。”
苏羽真说道:“叶兄不必客气。”
叶清尘低下头微微一笑。
当晚,三人住在同一个客栈,结伴坐在一起闲聊。
忽闻店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撞开店门,声如洪钟:“哪个是叶清尘?”
三人均是一惊,叶清尘低声道:“我素日只管闭门读书,并不认识此人。”
苏羽真小声建议:“此地不宜久留,先避开再说。”
三人从 客栈后门逃走,白天的富商便带着打手追来,远远指着他们叫嚷:“就是这三个多管闲事的!给我拦住!”
大汉挥着钢棍狞笑道:“小崽子们,跑不掉了!”
三人立刻往巷子里狂奔,拐过两条街后,见追兵渐近,苏羽真忽然停步回身,冲林轩使了个眼色。
林轩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地闪进两侧暗影,对大汉一群人形成前后包抄之势。
大汉不禁捧腹大笑:“怎么?想螳臂当车?”
苏羽真冷着脸抽出碎星剑,剑身在泛着寒芒:“不,只是正想试试新学的招式。”
双方一交手,苏羽真剑光如电,几招下来便将为首的大汉逼得连退数步。
林轩虽无兵器,却抄起墙角木棍配合攻击,棍影扫过之处,打手们纷纷抱头躲避。
叶清尘躲在一旁,见苏羽真剑招凌厉,林轩身手灵活,心中惊叹不己。
未几,大汉己被打得双膝跪地,富商见状脸色煞白,转身欲逃。
苏羽真挥剑斩断富商衣摆,冷声道:“今日饶你一命,再敢为非作歹,绝不轻饶!”
富商连连点头,跟大汉一起狼狈逃窜。
叶清尘走上前,对着二人一揖到底:“两位兄台好身手!方才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林轩擦拭额角汗水,笑道:“不过是些拳脚功夫,叶兄不必过誉。”
苏羽真收剑入鞘,说道:“时候不早,明日还要赶路,先回客栈歇息吧。
回店的路上,叶清尘问道:“我看二位身手不凡,是去桐光学院进行比武筛选的吗?”
林轩说:“苏兄弟是,我是参加文涛试。反正也是在桐光书院设置的考场。叶兄呢?”
叶清尘说:“我是妙手学宫的学子,现在出门游历,顺便去皇城探望亲眷。”
“没想到叶兄是懂药理之人!在下佩服!咱们三人是算是同路!”
林轩开心向他发出邀请;“不如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