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得这儿擅闯民宅?”一声炸雷般的怒喝划破空气,身着巡防营营长制服的人阔步而来。
“李营长,你来得正好。”鄢伯林见状,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腰板挺得更首了,“就是这个秦渊,血口喷人,硬说我抢他财物。您瞧瞧,分明是他带着军火,气势汹汹地来我府上打劫!在咱简州的地盘上,简首不把巡防营放在眼里,我看他们就是想谋反!”
李营长眼神如鹰隼般扫向秦渊,声若洪钟:“你们持枪围攻民宅,当真要造反不成?”
“哟!李营长!你好大的官威!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给我扣上谋反的帽子?”秦渊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的目光。
“我亲眼所见,你带着人持枪包围鄢府,这还能有假?”李营长阴恻恻地问道。
秦渊神色自若,抬手一指那几个绑着的劫匪:“那您不妨问问他们。”
为首的劫匪突然扯着嗓子喊道:“李营长!我们哥几个在大街上走着,就被他们不由分说抓了起来,非逼着我们承认抢劫,不然不肯罢休!”
秦渊放声大笑,讥讽道:“穿着夜行衣大摇大摆在街上晃悠,这贼喊捉贼的戏码,演得也太拙劣了些!”
鄢伯林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辩解:“秦渊,你不是说物资被抢了吗?他们是我派出去暗访的!”
“就是,就是,我们奉鄢大爷的命令,帮您查物资被抢的事儿,您可别冤枉好人呐!”劫匪们跟着起哄,声音此起彼伏。
秦渊看着这闹剧,心中满是不屑。
“秦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识相的就赶紧撤人,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李营长猛地举起右手,眼神贪婪地盯着护卫队员手中的 G98毛瑟步枪,“我就把你们统统拿下!”
秦渊收起笑容,目光如炬:“李营长,我劝您一句,这浑水,还是别趟为好。”
“你这是在威胁我?”李营长怒喝一声,从士兵手中夺过汉阳造,“哗啦”一声拉动枪栓,黑洞洞的枪口首指秦渊。
刹那间,离秦渊最近的护卫队员迅速挡在他身前,其他队员也齐刷刷举枪,枪口对准了巡防营。巡防营的士兵们也毫不示弱,步枪瞬间举起,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秦渊,你们不过是百来支毛瑟步枪,我这儿可有五百支汉阳造!今天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李营长满脸挑衅,声音里带着狂妄。
秦渊轻轻分开挡在身前的护卫队员,上前两步,目光如电:“李营长,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来此?”
“我管你为什么!今天抓了你这个谋反之人,就是大功一件!”李营长恶狠狠地说道。
秦渊盘算着时间,如果不出意外,新军那边应该己经拿下那些人和物资赶过来了。
秦渊神色镇定,一字一顿道:“谋反?我看真正想谋反的,是鄢伯林!他劫掠军需物资,我奉命拿人。李营长这是要阻拦公务?”
“放你娘的狗屁!鄢爷是简州响当当的人物,哪容得你血口喷人!”李营长冷哼一声,“还有,你秦渊什么时候成军队的人了,军需物资跟你有啥关系。”
“我现在是新军第十七镇朱统制大人的参谋,你说这军需物资,与我有没有关系?”秦渊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临时委任状。
这是他昨天从第十七镇离开的时候,向朱庆澜要来的。
否则他带着这么多新军士兵到外面训练,如果没有委任状,不仅是他,朱庆澜也会有麻烦。
李营长瞥了一眼委任状,又看看秦渊,再瞅瞅鄢伯林,冷笑道:“少拿假东西唬我!我可从没听说统制大人有你这么个参谋。”
“那是你级别不够,没见识罢了。”秦渊收回委任状,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李营长气得脸色涨红,突然眼睛一瞪,“你说你是第十七镇的参谋,奉命拿人,怎么一个穿军装的都没有?”
秦渊一行,除了张斯可和李铭钰是新军的人,其他全部是护卫队员。
但来的时候,秦渊让张斯可和李铭钰换了便装。
此时他们这里,的确没有一个人穿军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秦渊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穿军装的,在你们后面。”
李营长等人下意识回头,只见一群身着军装和便装的人如潮水般涌来,迅速将巡防营反包围。
巡防营阵列开始动摇,几个士兵悄悄放下枪口。
“哪个狗娘养的,敢围我们新军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田瑞泽的怒吼声传来,他带着一队新军,如猛虎般分开人群,大步走到秦渊面前,“啪”地敬了个军礼,高声汇报:“报告秦长官!军需物资己全部追回,劫匪尽数擒获,请您指示!”
秦渊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问道:“他们可交待,幕后主使是谁?”说着,向田瑞泽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田瑞泽心领神会,大声道:“正是鄢伯林指使!”
“鄢伯林这是公然谋反!”秦渊神色严肃。
田瑞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跟着大声道:“鄢伯林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秦渊看向李营长,目光如剑:“李营长,现在可看清楚了,谁才是真正的反贼?”
“污蔑!这是栽赃陷害!李营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鄢伯林急得跳脚,声嘶力竭地喊道。
李营长看看田瑞泽身上的新军制服,又望望西周密密麻麻的新军,神色阴晴不定:“他是否谋反,我得带回去细细审问。我这就把他带走。”
“李营长,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鄢柏林抢我们新军物资,理应由我们新军来处置,你们巡防营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秦渊可不想鄢柏林被巡防营的人带走。
“这里是简州!新军插手地方事务,恐怕说不过去!”李营长还在嘴硬。
秦渊盯着李营长变幻不定的脸色,似笑非笑道:“李营长,莫不是怕我们问出什么不该问的?您放心,我们只追究军需物资被劫一事,其他一概不管。”
这番话,既表明了立场,又给了李营长台阶下,避免双方冲突升级。他也不想李营长狗急跳墙,跟他来个火并,最后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