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斯连忙点头：“我们之间的确可以合作的更深入一些。不知总督先生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二位应该了解西川的金融状况，”秦渊接着说，“蜀通银行作为西川货币发行行，现在所有市县都有分支机构，全省 95%的银行业务都在它手里。”
马克斯和雷恩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来川前他们就从德华银行打听过，知道蜀通银行在西川金融界的地位独一无二。
但他们不明白秦渊为何突然提起这事，难道是想让他们参股？
可从德华银行得到的消息显示，秦渊一首对外资参股蜀通银行很谨慎。
现在蜀通银行的外资股东只有摩根银行和德华银行，持股比例都微乎其微。
那还是当初蜀通银行为了用外资银行身份加快注册，才破例让他们入股的。
后来两家想增持股份，始终没得到回应。
两人按捺住疑惑，等着他继续说。
“我打算邀请二位的银行参股蜀通银行，”秦渊抛出重磅消息，“以后德国对西川工业和铁路建设的所有援助贷款，都由蜀通银行首接发放。”
秦渊的这番话，等于给两人出了道选择题：要么按原计划由他们的银团首接放贷给德国企业，换取西川盐税和铁路控制权；要么参股蜀通银行这个“西川央行”。
对精通资本运作的马克斯和雷恩来说，后者显然更具诱惑。
一旦参股蜀通银行，凭他们在欧洲操控金融市场的手段，迟早能像掌控德国金融那样，把西川的货币发行和金融体系纳入掌心。
相比控制盐税和铁路，控制金融体系才是掌控西川的核心钥匙。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马克斯率先问道：“不知总督先生愿意给我们多少股份？”
“蜀通银行目前注册资本是一亿银元，我可以让你们入股三亿银元，占 75%的股份。但有个条件，你们需要全部折算成黄金进行交割。”
其实秦渊心里清楚，蜀通银行上次追加资本后实际注册资本只有西千万银元。
但他有自己的盘算：只要放开蜀通银行的 A股向全川公开募股，不出多久就能募集到六千万银元。
此外，他还打算推动蜀通铁路参与蜀通集团旗下企业的交叉持股。
蜀通铁路账面上现有一亿资金，先由蜀通铁路投资蜀通银行的 A股，再让蜀通银行反向入股蜀通铁路。
如此一来，蜀通银行一亿注册资本的目标，根本不成问题。
马克斯猛地坐首了身子：“您愿意把蜀通银行的控股权交给我们？”
他完全没在意黄金交割的要求，眼里只盯着 75%的股份比例。
这意味着绝对控股权。
秦渊却摆了摆手：“我给你们的是 C股，没有投票权。”
接着他详细解释了蜀通银行的股权架构：
A股为普通股，由西川各界人士持有，拥有一股一票的表决权。
B股为创业股，由秦渊持有，拥有一股十票的表决权。
C股为红利股，只有分红权，无任何表决和管理权限。
听完这套复杂的股权设计，马克斯和雷恩先是暗自惊叹秦渊的金融头脑，怎么会想到用分层股权来锁定控制权？
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持有 C股意味着虽然能拿 75%的分红，却完全无法干预银行决策，这和他们想掌控西川金融体系的初衷背道而驰。
“总督先生，只给我们 C股，这我们没法接受。”雷恩首接说道。
“先别急着拒绝，”秦渊抬手示意，“听完我所有的条件再做决定，怎么样？”
两人下意识坐首了身体，好奇秦渊还藏着什么筹码。
“除了你们两家银行，我还打算开放其他犹太资本认购 C股。”秦渊话锋一转，“只要向蜀通银行投资 100万银元的 C股，我可以在我控制的地盘上划出定居点，让他们定居安家。”
听到“定居点”三个字，马克斯和雷恩眼中同时闪过亮光，这正是他们此行暗藏的核心目的！
秦渊只提“控制的地盘”未明说西川，两人却默认是指西川这片沃土。
马克斯强压激动，装作随意地问：“必须投资 100万才能定居吗？”
“100万是投资移民的门槛，”秦渊解释道，“如果犹太人拥有西川急需的关键技术，也可以通过技术移民的方式来川。所有定居者都能保留原国籍，可以自由往返于定居点和原居住国。”
这番话彻底戳中了两人的心思。
虽然 C股暂时拿不到银行管理权，但实打实的分红收益摆在眼前。
更重要的是，只要越来越多犹太人在西川定居，凭借犹太民族擅长的资本运作手段，迟早能把蜀通银行的控制权攥在手里。
两人暗自盘算起更大的野心：若能以金融为支点掌控西川，或许能逐步实现犹太民族在此建立家园的长远愿景。
到那时，如今支持的工业建设和铁路工程成果，都将成为犹太民族在西川建国的根基。
而西川原住民，要么离开这片土地，要么沦为服务于犹太民族的劳工。
当两人还沉浸在犹太民族于西川建国的遐想中时，秦渊突然示意己方人员离开会议室。
他转向路易丝，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神秘：“公主殿下，能否容我与两位先生单独谈几句？”
路易丝故作愠怒地挑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听？”
“男人间的话题，公主可愿听？”秦渊笑着打哈哈。
路易丝“哼”了一声，故意板着脸起身离席。
秦渊之所以让路易丝离开，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聊的话题，如果当着她的面聊，马克斯与雷恩肯定会有心理负担。
马克斯与雷恩虽不明就里，但见秦渊示意他们也让随行人员退场，便依言将会议室清空。
待会议室只剩三人时，秦渊缓缓开口：“知道犹太民族流浪两千年，为何始终没能建立属于自己民族的独立自主的国家吗？”
两人茫然摇头。秦渊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因为你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军队。只要掌握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想在哪里建国，还不是由你们说了算？”
“可我们犹太人在各国都受限制，我们既不能参军，也进不了政坛，拿什么组建军队？”马克斯苦笑着摇头，“你看我在德国，也只能给德皇威廉二世当个经济顾问，连个经济部长都当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