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古驰酒店套。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暖光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姜枝背对着宁祉煜侧躺着,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颈。
宁祉煜从身后搂住她,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
"枝枝…"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姜枝没动,也没回应,但宁祉煜知道她没睡。她的呼吸节奏骗不了人,她醒着,只是不想理他。
宁祉煜收紧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他的唇轻轻蹭过她的后颈,声音闷闷的:"我初吻是你,初夜也是你。"
姜枝的睫毛颤了颤,但依旧没说话。
"我从来没越界,包括苏晚萤。"
宁祉煜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十七岁时的那点好感根本算不上喜欢。"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最后停在她的心口,掌心贴着她的心跳。
"枝枝,你才是我从十八岁真心喜欢到现在的人。"
姜枝终于动了动,微微偏过头,但仍旧没看他:"…说这些干什么?"
宁祉煜的呼吸滞了一瞬,随即更紧地搂住她,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我怕你误会。"
他的声音有些哑,"我想让你知道,我很干净…身心都是。"
姜枝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
"那你还生气吗?"
"…生气。"
宁祉煜低笑,鼻尖蹭了蹭她的后颈:"气我太疯?"
"嗯。"
"可枝枝明明也很享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恶劣的调笑,"昨晚是谁夹着我不放…"
"宁祉煜!"
姜枝猛地转过身,耳根通红地瞪他,"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
壁灯的光线下,宁祉煜的眼眶泛红,漆黑的眸子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姜枝愣住了。
宁祉煜在哭?
那个在赛场上冷血无情、在镜头前游刃有余的Koi神,此刻竟然红着眼眶,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看着她。
"枝枝…"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姜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得发疼。她抬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角,触到一片。
"傻子。"
她小声骂他,声音却软了下来。
宁祉煜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是你的傻子。"
姜枝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为爱发疯的傻子?"
"嗯。"
宁祉煜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只为你发疯。"
他的呼吸灼热,混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喷洒在她的唇间。姜枝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苏家的事情,等我生日过完就回国处理。"
宁祉煜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坚定,"我会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你才是我唯一爱的人。"
姜枝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当然知道宁祉煜爱她。
从他十八岁在基地第一次吻她开始,从他二十岁在汉江边抱着她说"你是我的礼物"开始,从他每一次看向她时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的眼神开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宁祉煜爱她,爱得近乎偏执,爱得病态又疯狂。
可她要的不是这种近乎占有的爱。
"宁祉煜,"
姜枝轻声说,"我要的不是你强行拥有我,也不是你为我发疯。"
宁祉煜的指尖微微一颤:"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相信我。"
姜枝首视他的眼睛,"相信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所有事情,包括苏晚萤,包括你父母,包括所有阻碍。"
宁祉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水雾更浓。
"枝枝…"
"还有,"
姜枝咬了咬下唇,"我母亲还不知道苏晚萤的事。"
宁祉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随即更紧地抱住她:"我知道。"
"如果她知道…"
"我会去请罪。"
宁祉煜打断她,声音低哑却坚定,"无论她要我做什么,哪怕让我死,我也愿意。"
姜枝的心脏猛地一缩,抬手捂住他的嘴:"胡说什么!"
宁祉煜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吻了吻她的掌心:"我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烫得姜枝指尖发麻。她别过脸,小声嘟囔:"…谁要你死了。"
"那枝枝要我怎么样?"
宁祉煜凑近,鼻尖蹭了蹭她的,"嗯?"
"我要你…"
姜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好活着,好好爱我。"
宁祉煜怔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遵命,我的公主。"
窗外的首尔夜景璀璨如星河,而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宁祉煜搂着姜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玩。
姜枝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困意渐渐上涌。
"枝枝。"宁祉煜突然叫她。
"嗯?"
"我有没有说过…"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意,却依旧温柔,"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姜枝的睫毛颤了颤,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现在说过了。"
宁祉煜低笑,将她搂得更紧:"睡吧,明天还有拍摄。"
姜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宁祉煜又说了什么,但内容己经听不清了。
只记得他的怀抱很暖,心跳很稳,像是她可以永远依靠的港湾。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