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钢铁厂这边,刘光齐交代了一下工作。
然后向厂办提交了休息5天的申请,很快就被厂领导通过了。
刘光齐这次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月,假期都没有休息,这些厂领导看在眼里。
这种自驱的努力的同志,想要申请休假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现在现在看情况生产目标甚至能提早到九月中旬左右就能完成!
厂里觉得没必要再继续高强度生产了!己经研究这两天下发通知恢复三班工作制。
所以,看到他的休假申请,想也不想地通过了!
这次刘光齐终于赶上了一次公共巴士!
坐着头顶大气包的公交巴士,一路上摇摇晃晃。
可能是因为现在不是下班时间,一路上只有一些三班倒的工厂的职工进城逛(淘换粮食),所以并不拥挤,每个人都有座位。
而另外一边,贾张氏己经被保卫科以轧钢厂工人到保卫科报案为理由,从派出所那边领回来了。
(虽然保卫科的科长有兼任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但是因为实权岗位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所以在分局里话语权不大。还是拉回来自己地盘安全!)
保卫科的科长抽着小王秘书点的烟,斜睨地看着他。
“你确定这个老婆子去砸刘光齐处长家?”
保卫科科长刘建军本来是气势冲冲地安排人去提人,但是现在透过窗户看到被拷在审讯桌边上,瑟瑟发抖的老太婆。
真的是有点怀疑是不是抓错人了!就这么个货色,敢去砸一个处级干部的房子?
“真的是她砸的!我怎么着,也不可能用这个事情开玩笑啊,建军处长!”
小王秘书也有些无语,本来以为是一个挺横的老太太形象在自己心中崩碎了!
“行了,看来这老太婆就是没见识,属于窝里横的那种!”
刘建军将烟吸完,烟头扔地上踩一踩。
“小疯子,你去审审她!”
刘建军对着在一旁一脸憨厚,嘿嘿傻笑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您瞧好吧!”小疯子舔了舔嘴角,然后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建军处长,这位小兄弟,你们教训教训就行,不要闹太大。”
小王秘书看到小疯子进去时候,有些变态的神情,心里有些发毛。
“没事儿!小疯子有分寸,他只不过是之前上战场有些战后综合症没好全!人是正常的!”
刘建军摆摆手,示意他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审讯室内!
“这位老婶子?不要怕!未知的才是恐惧的!我跟你说,等下我会用针扎进你的指甲缝里面!它会让你又疼又痒!”
小疯子故作深沉的姿态,自顾自地对贾张氏旁边的空气说话。
“你,你!你在跟谁说话?”贾张氏牙齿开始打颤。
“我在跟你说话,不然是跟谁,跟他么?”小疯子还是不看贾张氏。
“我告诉你,你别想吓我,老娘活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我儿子为轧钢厂献出生命!我是英雄母亲!你不能这样对我!”
物极必反,贾张氏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色厉内荏地叫喊起来!
“我跟你说啊,我之前听说过,把湿的被子盖在犯人身上,然后隔着被子打!不会被人发现任何伤痕,但是那个人却残废了!”
贾张氏本来底气就不壮,她以前听说过这种牢房审讯,旧社会的牢头都是传承的,想着估计这年轻人也是子承父业!
她本来被派出所抓,心里本来就发怵。
后面莫名其妙被几个荷枪实弹的人,押到轧钢厂这间阴森的房间里。
现在是彻底被小疯子这种不理人,但是絮絮叨叨的神经质言论再次吓到,差点崩溃!
“呜呜呜!你到底要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吓我,我害怕!啊啊!东旭啊!老贾啊!救救我!”
贾张氏哭着哭着,就习惯性地开始嚎丧。
看到贾张氏心理防线完全崩溃,时机差不多了。
“谁让你去砸刘光齐家的玻璃的!”小疯子这句话问的又快又大声,表情又凶狠。
贾张氏一瞬间被震慑到,首接嘴巴快过脑袋,回答道:“易中海,是易中海!”
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小疯子快速发问!
“易中海是怎么说的!你说!”
“易中海说都是因为那个机器!东旭只是去抽个烟躲个懒!如果没有那个机器的话,他不会死!
还有让我为棒梗考虑!让我把刘光齐拉下水!他是领导干部!有钱!而且可以逼他出门找轧钢厂,让轧钢厂多赔钱!”
提到钱这个字眼,贾张氏的理智又开始占领高地。
“……那样…那样,我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东旭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啊!东旭!我的东旭啊!”
“别喊了!关于贾东旭的事故,厂里己经有定论了!不是刘光齐他一个外厂的干部能干涉的!”
小疯子通过这段时间自己科长的态度和言论,知道他很重视刘光齐,所以把他往外摘。
“现在是你破坏工人的财产!才让你过来的!你刚才说是易中海唆使你的!他才是主谋,你是被他蒙骗的是么?”
小疯子假装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但是却能让贾张氏听到的音量嘟囔一句:“如果是被蒙骗的话,也是受害者!可以一起让易中海赔偿!”
“对对,我是被蒙骗!我也是受害者!”
贾张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开口喊起来。
“我怎么有些不信呢?”
为了反正她后面翻供,小疯子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易中海蒙骗遇难工人家属,恶意污蔑有突出贡献的领导干部,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疯子念了一遍,然后问道:“你在这里签字,盖手印!名字会不会写?”
“我会,会写自己的名字!”
贾张氏参加过几次扫盲班,学会自己名字,张翠花三个字。
她赶紧写上名字,然后用笔上面的墨汁盖了手印。
“领导,我可以走了吗?”贾张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不要易中海的赔偿了?”小疯子一脸嫌弃地问道。
“要!要!肯定要!易中海那个老绝户!答应老贾照顾好东旭,现在东旭死了!他怎么不去死!还骗我!”
贾张氏有些浮夸地咬牙切齿,但是里面有多少演戏成分就不清楚了!
起码她不傻,还很精明,刚刚听念纸张内容的时候就突然想清楚了,民不与官斗!
刘海中他们家老大是官,这个年轻人威胁吓唬自己就是为了给他出气!
反正都是为了给家里要钱,谁给不是给呢?
起码易中海无权无势,不好报复自己,要是刘家老大,说不定什么时候挖坑坑死贾家。
自己当时也是被易中海骗了,上头了!幸好只是砸了玻璃,骂了几句!到时候去道个歉,他当领导的肯定不会跟自己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