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里出来后,苏暮顺带买了很多吃的,等到抱的有些吃力的时候,他才觉得一个人办事甚是麻烦。
又问了一下路,他决定到奴隶市场去买个下人。
刚好他不在梨院的时候,还有人可以照顾一下阿萤。
绕过一间赌坊,穿过有些破旧的巷子,来到了一个新地方。
场景就如同书上描绘的黑市一般,这样的环境让他有了一丝慌张。
不过很快就有一个中年女人朝他走了过来,对方扫了一眼苏暮的穿搭。
看着素净却不是普通老百姓,那就是说明还是有些小钱的。
那女人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你这小公子来这儿想买些什么?”
“买个人。”
“哦,那还真是巧了,我这刚好就卖,什么样的都有。”说着,女人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进入了一个装潢不错的楼中,又带他辗转至后院。
路上,女人介绍道:“小公子应是第一次来吧,我姓许,这里的人都叫我许娘。”
后院这里,早己经被叫来了一大批人,一个个正整齐的站在那里。
其中女孩居多,面容稍有些姿色的在最前面。
“好的都在这儿了,小公子有什么要求随便提。”
苏暮看着排排的人,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说一下你们的特长吧。”
从第一排开始,那女生行礼回话,“奴婢擅长女工,针线活都没问题。”
下一个,“奴婢力气大,脏活苦活都没问题。”
再下一个女孩,她看着苏暮那张脸,不觉害羞,“奴婢…很听话,什么话可以照做。”
这倒是让苏暮来了些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轻轻。”女孩压住兴奋乖巧回答。
她一早就在想,这样矜贵的小公子府上怎么会缺下人?
单独一人前来,找一个通房丫鬟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对方本也到了该好奇的年纪。
要是被选上,怕是离好日子不远了。
如此想着,她又不经意的抬眸,偷偷打量着他的反应。
苏暮面色平平,还在思考她说的话,而后问出关键一点:“那你会不会养猫?”
“啊?”轻轻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养过鸡鸭可以吗?”她迟疑道。
不过苏暮还未评价,队伍里其他地儿倒是笑出声来。
这里的人自然没身份背景,养过鸡鸭是常态。
而让他们笑出声,是因为大人物家的宠物可比乡下金贵的多,如此就想被买下,怕是自不量力了。
果不其然,苏暮拒绝了她。
只是他本人并不像别人所想,是嫌弃下人粗俗,单纯是因为对方没有养猫经验。
“你们若是懂照顾幼猫,那我就买下来。”
许娘忙急着嚷嚷,“你们可都听见了呀,有就趁早,机会不等人嘞。”
她的银子也不等人嘞。
后排,一只黝黑的手缓缓举了起来。
伙计连忙将人拉了出来。
是一个皮肤比正常人偏黑的男孩子,长发些许凌乱,身体瘦弱,长的比苏暮还高一点也壮一点。
看见他,许娘不禁皱眉。
这人可不好卖啊,以前不少雇主都嫌弃他的外貌。
她微微侧头看了下苏暮的脸色,还是挺平静的,也未露出嫌恶之色。
或许有戏,不过这孩子也不值几个钱,还是觉得有些亏。
苏暮走近那个男孩,“你会养是吗?”
“我会。”
“以前家里什么都养,我也什么都会。”他低着头,闷声回话。
心下了然,苏暮转头同许娘交谈,“我要他,账记在将军府就好。”
她脑袋还未转过弯,“哪个将军府?”
“阮将军。”
这个阮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许娘没想到这小公子还大有来头,“那咱们立个字据?”
“拿纸笔来吧。”
下人很快拟好合约,许娘给男孩的价格又添了十两,此下正有些忐忑的看着苏暮。
没办法,赚钱嘛,有风险也得赌。
苏暮看后:“我没问题,把卖身契给我吧。”
许娘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她赌赢了,对方没这经验。
抽出腰间的卖身契,递了出去,“小少爷你拿好,以后要是缺人了还来我们这儿哈!”
赚到了钱,许娘的笑都多了几分真实。
苏暮不过多停留,带着人离开了这个有些混乱之地。
回去的路上,那男孩很有眼色的拿着苏暮买的东西,而他则在看对方的卖身契。
上面的名字很简单,叫小七。
那地方为了方便,确实都喜欢叫数字来区分,不过太随便了。
“你从前叫什么名字?”
男孩低头看他脚后跟,“没有名字。”
这倒不意外,回府上再重新取一个便是。
苏暮:“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上学后,给它喂好一日三餐,不准别人靠近,你也保持好距离。”
不是他小气,是书上说猫儿需要独立自由的环境。
“是。”
男孩手指收紧,心里不免有些纠结。
许久,他才小声开口:“其实我不值那个价的。”
虽然有被退回去或被骂一顿的风险,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个人和之前买奴隶的人不一样。
要更温和一些。
“没必要,我知道。”苏暮收好卖身契,语气随意。
自己也不是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不过是不在意。
对自家小猫懒得去讨价还价,况且将军府出钱,何必便宜了他们。
见他知晓,男孩也松了口气,接下来生活都要安心许多。
废了些许时间,两人终于是回了将军府。
当苏暮踏进梨院时,院里围了不少人。
当他疑惑走近时,眼前一幕却让他瞪大了双眼。
也顾不得其他,推开前面的人就往池边冲过去。
而这里发生的事,得追溯到几个时辰之前。
那时候阮天明正跪完爬了起来,丫鬟将他搀扶进了里屋。
楚心玉拿来了药酒,亲自为他处理伤口。
将裤腿提上去,露出的是破皮的膝盖。
旧伤未愈,新伤又来,看的楚心玉心疼不己。
“老夫人也是个不会偏心的,对亲孙子还下这么狠的手。”手中沾上药酒,涂抹到伤口上。
“疼!疼!疼!”
阮天明快速抽回膝盖,一把打开她的手。
她也不恼,重新把他的膝盖扳回来,“娘给你吹吹,忍忍啊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