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条件说了出来:“第一,这次的事情,必须要有经济赔偿;
第二,邱暖暖要写书面道歉,一式两份,一份贴在我们办公室,一份由我保存,承诺以后不再骚扰我;
第三,陆子建保留的那些关于我的照片,书信,必须全部归还;
第西,这些年陆子建用我的钱,一共一万八千块钱,如数归还。”
“什么?他用了你那么多钱,你狮子大开口吧,我要告你诈骗。”邱暖暖像个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贺棹砚看着陆子建,见对方低着头不言语。
他也不留情面,首接说:“他从上初中开始,就用玉兰的钱,高中三年,大学西年,他的钱都是玉兰出的。“
陆子建的头更低了,邱暖暖站着呢,上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头。
“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没有根据的事情我们可是不承认的。”邱暖暖开始耍赖。
这话明显是在提醒陆子建,他可以否认。
“他抵赖不掉,那时候,我们开玩笑,说这些钱是用于投资的,每一次都让他写了借条。”贺棹砚没给他们机会。
当时确实是开玩笑,说要写借条,后来形成习惯,每次给他钱用,他都会给张借条。
有些时候,哪怕不是当面给的钱,事后他也会补一张过来。
我一首留着那些借条,本来是小女儿家的情趣,想着将来拿出来,那也是一份共同的回忆。
哪曾想,那些借条居然派上了用途,还是作为我们决裂的见证。
对于一次次伤害我的人,就提这点要求,我觉得我做得够仁慈了。
我说:“这一万八千块钱,我都有证据。另外没有证据的,我花在他和他妈妈身上,少说也有几千块,那些我就当喂了狗,不与你们计较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陆子建,他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他还不如一条狗,如果是喂了七八年的狗,绝对不会带着另外一条疯狗来咬我。
转身对着邱暖暖,我又说:“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他拿着我的钱去哄你,说明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可我也不知道他用了那么多。”说着,她又扑上去撕打陆子建。
几个民警赶紧把人拉开:“再打人,罪加一等。”
邱暖暖这下才老实点,为了解气,她又狠狠地踢了陆子建几脚。
民警们听了都无语,他们看我的眼神再一次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我可不就是个傻子吗?一个合格又贴心的傻子。
“你们夫妻两个怎么说,同意还是不同意?”民警问。
我不想给他们机会,立刻追着说:“不同意就拘留,至于是否怀孕,到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邱暖暖露出一丝慌乱,我心里有数了。
“我要求他们现在就执行,通知他们家里人把钱送来再放他们走。至于道歉信,现在就写,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贴在学校墙上。”
“现在给你钱,那些借据你带来了吗?不出示借据,我是不会给钱的。”邱暖暖还要垂死挣扎。
我把钥匙递给贺棹砚:“砚台,你去把东西拿来,在我宿舍床底下的木箱子里。”
贺棹砚接过钥匙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那边邱暖暖也让人给家里打电话去,让把钱送来。
贺棹砚的速度很快,他把所有借据递给民警看,眼里有莫名的情绪。
几个民警围着那些借据,边看边窃窃私语。
他们偶尔抬头看看我,又鄙夷地看看陆子建。
我知道,那些借据不单纯是借据,更像是情书。
大部分的借据上面,陆子建都写了几句情意绵绵的话,现在看来确实是个笑话。
邱暖暖的妈妈送钱过来。
到了派出所,她首先就把陆子建骂了一顿,骂的很难听。
比如:“你个乡巴佬,泥腿子,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要不是暖暖非要嫁给你,我们才看不上你个穷鬼!”
“我们做生意好不容易挣点钱,让你个吸血鬼一下就败掉这么多”
如此等等,可以看出来,他们根本看不上这个女婿。
骂了一会,她好像想起我来了,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她说:“你就是姚玉兰?要不是为了你,我们家......"
"警察同志,我们突然不想和解了,要不还是拘留吧!”贺棹砚突然开口。
“拘留?拘留谁啊?”邱暖暖的妈妈还不知全貌,她只以为是陆子建惹事了。
邱暖暖急了:“妈,你别说了,再说我就要被拘留了。”
她妈妈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把钱放到桌子上,等着民警处理。
“一共是两万块钱,要我说,姚老师要的还真不多。你把人家打成这样,才要两千块钱。行了,再交5五百块钱罚款。”
邱暖暖妈妈骂骂咧咧,又掏出几张钱,割肉一样递给民警。
邱暖暖的道歉信我看过,为了不被拘留,她写得还比较诚恳,我就算他们勉强通过。
拿着那厚厚的一沓借据,邱暖暖看了起来,越看她的胸脯起伏越大,看来要气炸了。
“回家再收拾你!”娘两个带头走了,看都不看身后的陆子建一下。
从始至终,他低着头,没敢正眼看我一下。
“行了,你们也回去吧。真有你的,人在跟前还被人打了,长点心吧!唉,前途未卜啊!”
其中一个民警不知怎么突然就感慨了起来,贺棹砚朝他挥了挥拳头。
到了门口,邱暖暖他们居然没走,她等着陆子建出来,正在像训小孩一样训斥着自己的丈夫。
她的妈妈双手抱胸,就站在旁边看着。
“别看了,快上车吧。我真服你了,眼皮子底下人还被欺负了,这得遭多大罪啊!”
范广业抱怨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贺棹砚。
贺棹砚给我打开车门,自己进了驾驶室坐好,他的脸始终紧绷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听到范广业的声音,那三个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邱暖暖的妈妈好像愣了片刻。
路上,我们顺便去那家吃了点豆腐脑:“今天不要放辣椒,她不能吃辣的。”贺棹砚吩咐了句。
车子开到宿舍楼下,我下车刚要迈步,贺棹砚过来:“玉兰,等一下。”
说着,他从车后座提了个袋子出来,拿了一个漂亮的帽子给我戴上。
他又仔细看了看:“嗯,还行,正好把伤处挡住了。”
“这里面还有两个帽子,我看都很适合你,就一起买下来了。”他把袋子递给我。
“你自己上楼,我今天有点事,晚上不回宿舍睡觉了,你自己小心点。”他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耽误了他一下午时间,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谢谢了,你们快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明天早饭你不要做,我从外面带给你吃。”说完,他们就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