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昭咬着嘴唇挡他,“要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次抽个时间再…。”
刘裕琮搂紧她的腰不放手,“可是,只差...一点了。”
宁言昭白他一眼,“库子都没脱呢,你管这叫差一点儿?谁叫你刚才磨磨唧唧的?活该!”
她一把推开刘裕琮时,门外的声音更急了:
“大小姐,千岁…千岁爷遇刺了!!!”
轰——!!!
刘裕琮的动作瞬间僵住!
宁言昭脸上的红晕刹那褪尽!
“你…你说什么?!”
刘裕琮猛的从宁言昭身上爬起,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外。
“爷爷…爷爷他怎么了?!” 宁言昭的声音尖利得破音!
“刺客…是刺客!在千岁爷回家的路上...一击毙命!千岁爷…薨了!”门外的人哭嚎着,头重重磕在地上。
宁言昭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刘裕琮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
千岁府一夜之间从权势滔天的顶峰坠入地狱。
宁青山遇刺身亡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朝野!
那根支撑着千岁府乃至整个朝堂的擎天巨柱,轰然倒塌!
那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轰动整个乾朝,差点被皇帝办成了国丧。
下葬那天,皇帝亲自驾临千岁府为宁青山扶棺送葬。
他老泪纵横,哭得情真意切,声声泣血:
“干爹!您怎么就…就这么走了!留下朕…孤零零一个人…”
他追封宁青山为“忠义护国公”,下令以亲王之礼厚葬,甚至特旨将陵墓安置在皇陵之畔,极尽哀荣。
...
枭红会密室。
‘死去’的宁青山端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
底下坐着宁言昭和宁闯二人。
“昭儿,你这招诈死之计会不会有点铤而走险?”宁青山呷了口茶,满面红光,气色看上去非常好。
“爷爷,只有这样,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才能真正浮出水面。”宁言昭神色平静。
老头儿点点头,“这事除了我们三个和陛下之外,还有人知道吗?”
“没有了,只有我们西人知道真相,”宁言昭压低了声音,“就连刘裕琮我也没说。”
宁闯给宁青山倒了杯茶,“对,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倒是陛下肯配合我们演戏,这倒是没想到的。”
宁青山,“北疆战事总是失利,陛下其实对丞相也起了疑心...”
他嘱咐道,“闯儿,锦衣卫那边一定要牢牢盯紧所有浮出水面的大鱼,确保把名单都及时送到昭儿手里。”
“是!”
他一转头,“昭昭,你负责暗中刺杀叔叔查出的名单,叔侄俩配合,一个负责抛诱饵,一个负责杀鱼,务必一网打尽。”
“是,爷爷!”
...
宁青山‘倒下’了。
曾经依附于千岁府的门生故吏们,纷纷沉默,偌大的千岁府,门庭若市转眼变成门可罗雀。
而宁言昭则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千岁府的所有家产,成了这里的当家人。
...
丞相府,此刻却是灯火通明,门庭若市。
压抑了多年的丞相党羽,如同蛰伏的毒蛇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纷纷浮出水面。
他们弹冠相庆,奔走相告,一张张曾经谄媚或隐忍的脸上,此刻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贪婪。
随着宁青山的死,那些曾经隐藏在府邸深处,看似忠心耿耿的“钉子”,也纷纷主动或被动地暴露了出来!
厨房管事的二儿子,被证实是丞相府外管事的远亲。
负责采买的管事,被发现长期虚报价格,差额流入了丞相门生的钱庄。
甚至一个在宁青山书房外伺候了十几年的老花匠,都被查出每月定时向丞相府传递消息…
宁言昭看着小桃秘密呈上来的名单,心中一片冰冷。
原来这看似铁桶一般的千岁府,早己被蛀虫和暗桩渗透得千疮百孔!
“小桃,让枭红会按照宁闯提供的名单暗杀!宁可误杀一千,绝不能放过一个!”
“是,主子!”
...
很快,京城里就出现了一起起离奇的死亡案件。
厨房管事的二儿子上茅房被淹死...
负责采买的管事走路被楼上掉下来的窗户砸死...
刑部侍郎在监狱视察时被牢房蹿出来的凶犯捅死...
左千户中郎将在青楼喝花酒被酒噎死...
丞相的人一个个被悄悄拔除...
......
就在宁言昭暗中策划着这一桩桩清剿暗杀时,一个不速之客,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登门了。
大公主刘裕锦。
一身华服,珠光宝气,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如同巡视领地的孔雀,趾高气扬地闯进了千岁府的后花园。
她看到一身素衣,形容憔悴的宁言昭,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快意。
“哟!这不是我们曾经不可一世的安阳县主,哦不,现在该叫…三王妃了?”
大公主声音尖利,带着浓浓的嘲讽,她绕着宁言昭走了一圈,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
“怎么?没了你那个祸国殃民的阉人爷爷撑腰,就落魄成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了?”
宁言昭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
眼下只能忍,绝不能因为这个无知女人的挑衅坏了大事。
大公主见她沉默,更是变本加厉,声音拔得更高,恨不得全王府的人都听见:
“本宫早就说过!你们宁家就是家奴,是我家养的狗!”
她笑得花枝乱颤,恶毒的话语如同冰雹般砸向宁言昭,“你以为嫁给老三这个废物就能没事?做梦!你们俩,一个奸臣遗孽,一个冷宫贱种,简首是绝配!”
字字诛心!句句恶毒!
周围的仆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春枝,去削她耳光!”
大公主得意忘形,想让下人动手教训宁言昭。
“住手!!”
一声怒喝在花园入口炸响!
刘裕琮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那里,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刘裕锦转头不屑的看他一眼,随即挤出个若有若无的笑:
“老三,来得正好。”
她忽然猝不及防的给了宁言昭一个耳光。
“啪!”
响亮又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