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定在8月10日这天。
水晶吊灯在香槟塔上碎成星河，宴会厅飘着白桃乌龙香氛。
宋芊妤正帮沈清雾整理头纱，指尖轻轻抚平珍珠发饰："这发夹是我结婚时戴的，现在传给你了。"
她眼角带着温柔的笑纹，和沈清雾耳后那颗小痣如出一辙。
沈清雾眼眶发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
方溪瑶拎着补妆包快步走来，发间茉莉发簪随着步伐轻晃："老宋你又偷偷塞宝贝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翡翠平安扣，"这是小雾满月时我就备好的，今天该带着了。"
两位妈妈相视一笑，目光同时落在宴会厅门口。
顾云深正握着香槟杯和谢豪碰杯，领带歪斜到一边，像极了求婚那天紧张得系错领带的模样。
许星纯举着手机疯狂抓拍，镜头里突然闯入付雪梨踮脚替陆成江整理衣领的画面，陆成江低头看她的眼神比订婚蛋糕上的糖霜还甜。
"该上台了"
方溪瑶轻轻推了推沈清雾，宋芊妤顺手往沈清雾手里塞了朵白玫瑰。
顾云深在台阶下伸出手，腕间还戴着沈清雾送他的情侣手链，银色铃铛随着动作轻响。
"紧张？"顾云深的声音裹着温热呼吸落在耳畔，沈清雾摇头，悄悄勾住他小指。
“该切蛋糕了。”沈清雾的声音混着玫瑰香飘过来。
顾云深接过银刀，在她伸手时扣住她的手腕，带着笑意将她的手覆在自己掌心。
刀叉切入奶油的瞬间，欢呼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咔嚓”快门声，而他低头时，正巧吻去她唇角沾到的糖霜。
闪光灯照亮他们交叠的手。
也照亮台下举杯相碰的两位闺蜜。
许星纯中名指上的翡翠戒指。
付雪梨腕间的刻着‘江’字的手链。
在琥珀色灯光里轻轻相撞，发出细碎又温柔的声响。
套房落地窗将城市夜景揽入怀中，沈清雾倚着窗台，指尖无意识订婚戒指。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温热的气息裹着雪松调香水漫过来，顾云深长臂撑在她身侧，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在数窗外有多少盏灯亮着。"
沈清雾笑着说。
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眼，被他顺势圈进怀里。
顾云深垂眸注视她泛着水光的眸子，喉结轻滚，拇指抚过她泛红的脸颊："现在，专心数我的心跳。"
说完将她转过身来，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有力的跳动透过衬衫布料传来。
浴室传来的水声渐渐停歇，沈清雾裹着蓬松浴袍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
顾云深己经倚在床头，修长手指夹着吹风机朝她勾了勾。
温热的风拂过耳际，他的呼吸扫过脖颈："别动，发尾打结了。"
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后颈，惹得她轻颤。
吹干头发，沈清雾转身时撞上他的胸膛。
顾云深顺势将她按在床上，床单陷出柔软的弧度。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影。"宝宝，"
他声音沙哑，指尖描摹着她的唇形，"今天好多人看着，都没亲够。"
说完，温热的吻己经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沈清雾被吻得发软，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被顾云深轻轻扣住手腕按在枕侧。
月光流淌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覆着一层温柔的情潮。
“别躲。”
他低声呢喃，吻从唇角辗转到耳畔，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订婚宴上看你穿那条白裙子，我忍了一晚上。”
沈清雾脸颊滚烫，挣扎着要开口，却被他含住下唇轻吮。
两人交叠的呼吸逐渐紊乱，顾云深的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线缓缓上移，隔着真丝睡衣描摹她的曲线。
突然，沈清雾腰间传来一阵痒意，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扭动着要躲开。
“怕痒？”顾云深也跟着笑起来，眼底满是宠溺。
他松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丝，“不闹你了。”手指却依旧不老实，轻轻撩拨她颈后的碎发。
沈清雾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伸手环住他的腰：“阿深，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以后每天都让你这么开心。”
顾云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拉过薄毯将两人裹住。
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克制隐忍：“睡吧，我的未婚妻。”
沈清雾的指尖无意识揪着他睡袍的衣摆，温热的呼吸扑在顾云深锁骨处。
又无意识往热源处蜷了蜷。
顾云深垂眸望着那截浸在月光里的脖颈，喉间泛起干涩的痒意。
他指腹着她发顶，声音裹着薄砂："宝宝做什么？"
沈清雾睫毛颤了颤，咬着下唇仰起脸。
清冷月色落在她眼底，倒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不做吗？"
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指尖己经勾住了他睡睡袍的腰带。
顾云深呼吸陡然加重，指节扣住作乱的手腕时骨节发白。
他喉结滚动两下，低头咬住她泛红的耳垂："小野猫学会勾人了？"
接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第一次......再等等好不好？"
他强迫自己松开紧箍着她的手臂，指腹轻轻擦去她泛红眼角的水光。
沈清雾却反手勾住他的脖颈，月光映得她眼底波光粼粼："我可以的。"
她仰头吻住他微僵的唇，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轻咬他的下唇，"从你背着我走在雨里那天，从你把订婚礼物摆满桌子那天，从你说'我永远选你'那天......"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很是坚定，"我己经准备好了。"
顾云深的理智在她的话语中轰然崩塌，喉间溢出一声低叹。
他翻身将她重新圈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后背的蝴蝶骨，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砂纸："我怕弄疼你。"
沈清雾却主动缠上他的腰，在他唇上落下细碎的吻："是你就不会。"
窗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遮住，床头的夜灯晕开朦胧暖光。
当沈清雾的手指颤抖着解开他睡袍的带子时，顾云深终于彻底沉沦，在她耳畔落下滚烫的誓言："我会很慢，很慢......”
酒店房间的空调发出细微嗡鸣，顾云深喉结滚动着松开抵在沈清雾腰侧的手。
“为什么停？”沈清雾带着鼻音的质问混着委屈，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滚烫的手背。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她泛红的眼尾和微微肿起的嘴唇。
顾云深别开脸，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
方才纠缠时被揉皱的白色床单还残留着体温，她后颈被吻出的淡红痕迹刺得他眼眶发烫。
指尖几乎要不受控地抚上去，却在触及肌肤前猛地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宝宝，我...”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伸手想将人搂进怀里，又怕此刻的触碰会加深伤害。
记忆倒带般闪回半小时前。
她勾住他脖颈时睫毛颤动的模样。
解浴袍带子手颤抖的样子。
锁骨处随着急促呼吸起伏的珍珠项链。
每帧画面都在灼烧他的理智。
可当他看见床头刺眼的酒店logo，那些积攒的珍重突然翻涌上来，烫得他浑身战栗。
带着极致的隐忍停止了所有动作。
沈清雾赌气地扯过被子蒙住头，背对着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顾云深望着她发顶倔强的弧度，心脏像是被细砂纸反复打磨。
他小心翼翼地侧躺过去，隔着半臂距离盯着天花板，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却比不过心口传来的钝痛。
“对不起！”他终于伸手，颤抖着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时，听见自己破碎的呢喃，“我只是...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我们的家里。”
再等一天
黑暗中，沈清雾悄悄收紧的手指，终究还是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