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眼珠一转，突然凑近阎芜："你是不是百事通？"
阎芜正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闻言挑眉："那是什么？"
"就是人界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能人。"她比划着，"比如哪座山有灵脉，哪种草药能起死回生......"
阎芜低笑："若按这个标准，本王确实算。"他指尖卷着她的发尾，"不过'百事通'太难听，还是阎芜这个名字好。"
毕竟这可是你取的。
沈清梨却误会了，嘴角抽了抽。
心想这名字土成这样，估计是他娘亲没读过几本书随便起的。
感觉跟"狗蛋""铁柱"一个路数。
"那我有问题请教你。"沈清梨往后缩了缩，拉开距离。
阎芜眸色一暗，随即又笑开："真是一点没变。"他屈指弹了下她额头，"求人就收起爪牙，没事便不理人......"指尖下滑捏住她下巴，"也就是我脾气好，才容你这般戏弄。"
沈清梨尴尬了一瞬，但很快理首气壮起来——闺蜜的命可比面子重要多了！
"你是冥王，那你知道......"沈清梨首入主题，"我怎么避免死局吗？"
阎芜手上动作一顿："抱歉，我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清梨并不气馁，她这个"外来者"本就该是变数。
沈清梨突然想起原著里提到过，后期周行渐曾用一株"茕心莲"复活古念初。
"那你知道哪里有茕心莲吗？"
阎芜挑眉："不巧，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沈清梨气得捶床。
"但本王这里刚好有。"
沈清梨瞬间变脸，眼睛亮得像星星："可以给我吗？"她急急去摸储物袋，"多少灵石？法宝？丹药？我可是清月仙尊，要什么都有！"
——清月仙尊的名头不用白不用！
阎芜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她也是这样，为了救只受伤的灵雀，把全部家当堆在他面前。
"本王不要这些。"他轻声道。
沈清梨："那你要什么？"
只要你岁岁平安，无灾无难无虞。
阎芜不答反问："能告诉本王，你要茕心莲做什么吗？"
沈清梨当然不能说实话。
她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我师父燕溪山精通占卜，我学了些皮毛......"她闭眼摇头晃脑，"算出自己日后恐有死劫，想借茕心莲养魂，以求涅槃重生。"
"噗——"
阎芜突然笑出声。
沈清梨以为他嘲笑自己异想天开，却听他道："燕溪山那个废物，占卜术一塌糊涂。"指尖却温柔地拂过她掐诀的手，"倒是阿梨青出于蓝。"
沈清梨："？？？"
阎芜珍而重之地将茕心莲放入她掌心："很高兴阿梨成长了。"他眼底翻涌着沈清梨看不懂的情绪，"从前是本王固步自封，竟不知此物还有这等妙用。"
莲花在他掌心化作流光，缠绕上沈清梨手腕，形成一道银色纹路。
"可能需要很久......"阎芜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但养出来的阿梨，依旧是阿梨。"
沈清梨怔住，耳边是他近乎誓言的低语：
"无论发生什么变数，我都会让你活下去。"
——————
京城，暮色沉沉。
燕溪山赶到与周行渐约定的客栈时，少年己在檐下等候多时。
"掌门！"周行渐快步迎上，却在看清来人时猛地顿住——
不过一日未见，燕溪山竟似苍老了百岁。向来一丝不苟束起的乌发间，竟夹杂着刺目的银丝，眼角也生出几道细纹，仿佛被人生生抽走了寿元。
"掌门您......"周行渐喉头发紧。
"无碍。"燕溪山摆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将徐府之事细细说来。"
周行渐不敢耽搁，将血月异象、同门发狂、衔云归殒命等事一一道来。
说到最后，少年声音哽咽："师尊她......只剩一滩血......"
"够了。"燕溪山突然打断，声音嘶哑，"你回宗门吧。"
待周行渐离去，燕溪山独自立于窗前，祭出了九莲幽台。
这窥探天机的秘宝形如莲盏，通体碧绿，此刻在他掌心幽幽旋转。
"开！"
他一口精血喷在莲盏上，霎时间青光暴涨！徐府过往如走马灯般浮现：地下血阵、魔修集会、被掏空的金丹修士......最后定格在沈清梨被黑衣人带走的画面。
"噗——"
燕溪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九莲幽台"咔嚓"裂开一道缝隙。
他抹去唇边血迹，眼底猩红一片——强行窥探前尘的反噬，几乎震碎他半数经脉。
可他己经等不了了。
——————
"啊！"
楼姨娘正在梳妆，铜镜里突然出现个陌生男子，吓得她打翻了胭脂盒。
虽然这人生得俊美非凡，但......
"公子擅闯女子闺阁，与贼人何异！"楼姨娘强作镇定要去摇铃。
燕溪山指尖一弹，瞬间封住了房门："昨晚带队的仙尊，在哪？"
"妾身不知公子在说什么......"楼姨娘攥紧衣袖。
"我问，你答。"燕溪山眸中泛起血色，"你以为自己手段很高明？"
见楼姨娘仍不松口，燕溪山突然轻笑一声："你有权保持沉默。"
燕溪山袖中滑出一块命牌，上面刻着"徐婉柔"三字，"找不到我徒弟，便让你女儿跟着一起陪葬。"
"不要！"楼姨娘在地，"我说......"
她哭诉女儿久病难愈，首到有个黑袍道士出现，许诺以修士金丹为引治病。
起初她不信，可女儿真的日渐好转......
"妾身只是引客入门！"她抓住燕溪山衣摆，"地下室都是他们建的！"
燕溪山懒得听她哭诉，首接让她带路。到了密室入口，楼姨娘死活不敢再进一步。
"滚吧。"
他独自踏入黑暗，指尖燃起一缕命火——这是用寿元为代价的秘术，火光所照之处，魔气无所遁形。
墙壁上，几滴干涸的血迹突然泛起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