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清梨眼睁睁看着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容烬你清醒点!如果剧情不走偏我是你师尊——"
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
沈清梨骤然睁大的眼眸里,倒映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紫光顺着相贴的唇瓣渡入她体内,疼痛奇迹般消退。
沈清梨僵在原地:"卧槽?!系统你搞什么鬼!"
【记忆融合完成】系统欢快地宣布。
剩下的白色丝线迅速包裹住阿希的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茧。
三天后,茧破了。
爬出来的不再是人类少女,而是一个半人半妖的存在。
阿希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流动的银白色液体,她的头发变成了长长的丝线,垂到脚踝。
"我...变成了怪物..."阿希看着自己陌生的双手,声音颤抖。
阿朗却松了一口气:"你活下来了。"
他没有说的是,从此刻起,阿希每个月圆之夜都必须吸食人类精气才能维持生命。
最初的日子还算"温和"。
月光下的乱葬岗,阿希的银丝在尸体间游走,像一场诡异的舞蹈。
沈清梨飘在意识海,看着阿朗温柔地替少女拢好披风。
"系统..."她捂着眼睛指缝却张得老大,"这算不算另类版的'捡垃圾养你'?"
【温馨提示:宿主现在的表情很像嗑CP上头的八卦群众】
阿希收回银丝时总会发抖,阿朗便将她冰凉的手包在掌心:"我们在帮他们早登极乐。"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
沈清梨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发现阿希袖口藏着自残的伤痕——那些银丝在偷偷啃噬她自己的血肉。
"傻丫头..."沈清梨想摸她的头,手却穿过幻影,"你怕他愧疚是不是?"
随着时间推移,尸体和垂死者越来越难找。
阿希开始变得虚弱,她的蚕丝失去光泽,皮肤下的银白色液体变得浑浊。
一个满月之夜,阿希在痛苦中失控,差点杀死一个路过的樵夫。
"这样下去不行。"阿朗看着蜷缩在角落发抖的阿希,做出了决定。
他带着阿希来到金家村,一个坐落在深山中的偏僻村落。
阿朗以云游道士的身份出现,用几个小法术就赢得了村民的信任。
他在村外的古树上刻下符咒,告诉村民这是一棵能实现愿望的神树。
"只要诚心许愿,并在月圆之夜独自前来,愿望就能实现。"阿朗对聚集的村民说,余光瞥见躲在树后的阿希。
第一个上当的是村里的老寡妇,她希望能在死前见到失踪多年的儿子。
月圆之夜,她独自来到树下,等来的不是儿子,而是从树后飘出的阿希。
当阿希的丝线刺入老妇人体内时,她惊讶地发现对方没有挣扎。
"带我走吧...我活够了..."老妇人喃喃道。
那晚之后,老寡妇"如愿"安详离世的消息在村中传开。
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在月圆之夜前来许愿——重病的农夫希望解脱,负债的商人渴望翻身,痴情的少女祈求爱情...
阿朗的谎言越来越完美,他甚至开始在村民饮用的井水中加入符水,让整个村子慢慢接受"许愿需要付出代价"的观念。
井水里的符咒渐渐起效。
村里开始流传新的童谣:"月圆圆,拜树仙,舍一缕魂儿换夙愿..."
而阿希则在每一次进食后,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
雨后的山洞里,阿希的银丝无力地垂落在地。
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泪砸在那些晶莹的丝线上。
"现在的我们和魔界...有什么区别?"她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阿朗突然捧起她的脸。
沈清梨注意到他指尖有新鲜的灼伤痕迹,那是净化符反噬的证明——当阿朗催动净化符时,早己背离光明的灵魂如遭业火灼烧,痛彻骨髓。
"看这个。"阿朗从怀中掏出一沓泛黄的纸页,每张都写着歪扭的遗愿,"李婆婆想见战死的儿子最后一面,王书生希望娘子改嫁好人..."
沈清梨凑近一看,差点呛到:"这不是你现编的吧?!"
阿希的银丝轻轻缠上那些纸张,读取着残留的记忆。
阿希突然扑进阿朗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可是...我好疼啊..."
阿朗指尖拂去她唇边的血丝:"再忍忍,等我找到彻底净化魔毒的方法..."
沈清梨看着阿希偷偷用银丝绞碎自己的手腕,突然冷笑:"系统,你确定这是记忆不是地狱绘卷?"
但谎言终究掩盖不了真相。
当村里的健康年轻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失踪"时,终于有人起了疑心。
阿朗不得不加强符水的剂量,让整个村子陷入半催眠状态,彻底成为圈养的食物来源。
又是一个满月之夜,阿希刚刚"处理"完一个前来求姻缘的少女。
少女临死前惊恐的眼神让阿希崩溃,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银白色的丝线被扯断又再生。
"停手吧...求求你...让我死..."阿希跪在阿朗面前哀求。
阿朗的眼神己经变得冰冷:"不行,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让你活下来。"
那天之后,阿朗开始限制阿希的行动。
他用特制的符咒锁链将她锁在山洞深处,只在需要进食时才放她去寺庙。
而阿朗则利用更多时间去完成魔界交给他的任务。
阿希感觉自己正在变成真正的怪物,不仅是外表,还有内心——她开始期待月圆之夜,期待那种精气入体时的。
"系统,这场景怎么看着像..."沈清梨话没说完,就看到阿希突然用头撞向石壁。
【像戒断反应】系统贴心地补完,【蚕妖对精气的依赖己经快超过罂粟了。】
潮湿的寺庙里,阿希的银丝在阴影中不安地蠕动。
当瘦弱的少年推门而入时,那些丝线突然僵住了——阿希己经许多年没见到的活人。
"全村就这么一座寺庙,之后我每天来上香,诚心祈求娘早日康复,能重新下地走路。"
"系统..."沈清梨看着少年虔诚的侧脸,"这傻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给死神上香?"
阿希蜷缩在房梁上,银发垂落如瀑。
她小心地分出一缕最细的丝线,轻轻缠上容烬的手腕——不是进食,而是像给孩子系上护身符。
"原来如此。"沈清梨恍然大悟,"容烬身上蚕妖的妖气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