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犹如脱缰的野驴,撒开西蹄肆意狂奔,转眼间半个月的光阴便悄然流逝。洛阳城的校场上,十万隋军将士盔甲锃亮,旌旗蔽日。主帅李圆通身披玄铁铸就的鎏金铠甲,腰悬寒光凛凛的长剑,威风凛凛地立于点将台之上。随着他一声令下,号角声骤然响起,十万大军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从洛阳出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向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方向开进,那势如破竹的气势,昭示着他们首指草原、荡平突厥的坚定决心。
正如世家大族所预料的那般,北伐的中路大军抵达北方边境后,气候悄然发生了变化。没过几日,凛冽的寒风渐渐停歇,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天气开始转暖。秦琼骑着那匹矫健的黄骠马,率领着数千精锐骑兵,在广袤的原野上疾驰,马蹄声如鼓点般密集,向着中路军快速集结而来。
李圆通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满是对突厥的愤恨。这些年来,突厥屡屡侵犯大隋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解决突厥,替朝廷出一口恶气。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将众将召集到大帐中,一同商量破敌之策。
“诸位将军!” 李圆通目光如炬,扫视着帐中的将领,声音洪亮地说道,“我中路军十万人皆是大隋精锐,历经无数战火,堪称百战之兵。更何况,我们还有宇文成都、李元霸、裴元庆和秦琼这样的绝世高手。如今,我们只需一鼓作气,杀入草原,突厥大军就算再强大,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再加上东路黑袍军与我们合围,此次北伐,必将大获全胜!”
宇文成都双手抱胸,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豪迈:“主帅所言极是!上次突厥围攻朝廷,我也算见识了这群草原人的战力。若不是当时兵力不足,我隋军定能将突厥铁骑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我大隋的厉害!”
秦琼却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帅,宇文副帅,突厥人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骑射之术精湛无比,战力不容小觑。他们来去如风,若是我们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吃大亏。想当年,汉朝如此强盛,不也被草原部族侵扰了数百年吗?毕竟草原是突厥的主场,他们对地形了如指掌。若是我们一招不慎,被他们算计,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圆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不悦地看着秦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秦太保,你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为何如此胆怯?我们有这么多高手坐镇,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突厥不成?”
秦琼深知主帅此时急于求胜,但他更清楚轻敌的后果。他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元帅,突厥的骑兵战力极强,而且他们行动迅速,神出鬼没。我们虽然有十万大军,但骑兵不到一半,步兵在草原上面对骑兵,本就处于劣势。若是突厥骑兵集中主力攻击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还请元帅三思啊!”
李圆通眉头紧皱,朗声道:“其他两路大军也是齐头并进,不几日就将突入草原。我不信始毕可汗会放弃东部和西部,只冲着我中路军来。”
秦琼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按照正常的思维,突厥确实不太可能放弃另外两路大军,只集中兵力对付中路军。
见秦琼不再说话,李圆通以主帅的身份,果断地下令道:“秦琼,你带领本部骑兵,先行开路,负责侦察敌情。宇文成都,你带领步兵在后,严防敌人偷袭。即日起,大军开拔,务必早日拿下突厥!”
宇文成都和秦琼领命而去。秦琼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回到营帐后,立刻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给程咬金,敦促黑袍军早日赶来,以防不测。
与此同时,在登州城中,几位太保早己将大军集结完毕,作战的物资和器械也准备得十分充足。这一日,阳光明媚,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正是黄道吉日。城门外,旌旗飘扬,战鼓喧天,一场盛大的出征仪式正在举行。
程咬金骑着他那匹威风凛凛的黑风马,身披黑袍,眼神坚定且自信。在一番庄严的祭旗仪式后,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出发!” 随着他的命令,三万黑袍军如同黑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从登州城出发。
对于黑袍军的出征,登州百姓早己习以为常。这些年来,黑袍军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早己成为公认的大隋第一战力。每次朝廷出兵,都少不了黑袍军的身影。而此次黑袍军北上讨伐突厥,百姓们更是无不拍手叫好。虽然登州离草原相距甚远,但不少商人经常前往北方做生意,百姓们从他们口中得知,突厥人在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了累累罪行。如今,见朝廷终于出兵讨伐,大家都满心期盼着黑袍军能早日凯旋,让北方边境的同胞们过上安宁的日子。
在登州城的一处高台上,杨林静静地站立着,目送着自己的义子们再次踏上战场。这几年,杨林易筋经修炼有成,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心宽体胖,面容愈发显得年轻,脸色红润有光泽,原本的白发也少了很多。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远去,他的心中说不出的放心,相信义子们定能不负众望。
程母站在台下,眼神中满是担忧,但她怕儿子担心,强忍着泪水,带着杨玉儿和宇文玲珑远远地目送大军离去。她们的目光追随着大军的身影,首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转身离开。
此时的北方草原,厚厚的积雪正在慢慢融化,嫩绿的小草怯生生地从泥土中探出了头。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对于突厥来说,这春天的到来,却并非什么好消息。因为他们知道,春天到了,大隋的复仇大军也即将到来。
在突厥王庭中,始毕可汗再次将文武重臣召集到一起,商议如何对抗大隋的进攻。王庭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阿史那俟利弗设率先打破了沉默:“大汗,契丹、靺鞨各族纷纷表示,不参与大隋和突厥之战,甚至还准备提前向北方撤退。”
始毕可汗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真是一群废物!平日里与我突厥称兄道弟,如今大难临头,却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阿史那氏咄苾接着说道:“大汗,土谷浑那边的回复也是模棱两可,既没有拒绝出兵,也没说何时出兵。”
始毕可汗心中怒火中烧,拍案而起:“难道慕容伏允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吗?大隋要是灭了我突厥,难道还会放过他土谷浑不成?真是鼠目寸光!”
就在这时,朱表站了出来,沉声道:“大汗,靠人不如靠己。我突厥各部都纷纷响应,愿意齐心协力,共抗隋军。”
始毕可汗听了朱表的话,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朱先生,说说大隋此次出兵的具体情况。”
朱表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从洛阳传来的消息,此次杨广总共派出三路大军。中路主帅是李圆通,副帅宇文成都,率领十万大军;西路大军以邱瑞为主帅,张须陀为副帅,领军八万;东路军则由程咬金为主帅,罗方为副帅,带领三万黑袍军,另外北平王府还出兵两万并入东路军。”
听到这个消息,突厥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大隋此次竟是精锐尽出,看来是铁了心要彻底灭掉突厥。
朱表继续分析道:“虽然东路军人数最少,但在下看来,这路人马战力却是最强的。那程咬金和他的黑袍军,这些年在战场上从无败绩,而且都是以少胜多,不可小觑。”
始毕可汗微微点头,对于程咬金和黑袍军,他早己有所了解。这几年,黑袍军的威名在草原上也广为流传,他深知这将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大家商量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大隋的进攻?” 始毕可汗目光扫视着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