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敖大师……救命之恩……”
玄学协会会长钱学究,在被身旁的助理手忙脚乱地搀扶起来之后,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的小道士,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和由衷的感激,对着敖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知道,如果不是敖闰刚才那堪称“神乎其技”的“法器三连”(易拉罐定吊灯、鸡毛掸子锁吊杆、板砖拍凶煞),他今天怕是真的要当场交代在这里,成为玄学界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自家会场吊灯砸死的会长了!
那可真是……贻笑万年,死不瞑目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敖闰淡淡地说道,将那块“功勋卓著”的板砖重新塞回帆布包里,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不过……钱会长,贫道观你这‘金色大厅’的风水……似乎不太好啊。怨气冲天,煞气凝聚,若不及时化解,恐怕……日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那些“玄学大师”们,脸色都微微一变。
他们刚才只顾着看热闹和……呃,嘲笑敖闰的“破烂法器”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察觉到这会场之中隐藏的凶险!
这简首是……奇耻大辱啊!
钱学究闻言,老脸也是微微一红,但随即又露出了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了然表情,对着敖闰再次拱手道:“敖大师慧眼如炬,老朽佩服佩服!实不相瞒,老朽今日邀请各位道友前来,除了交流玄学心得,共促玄门发展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神色各异的“玄学大师”们,以及那个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敖闰,声音沉重地说道:
“相信各位也感觉到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云京乃至周边地区,灵异事件频发,妖邪作祟不断,整个玄学界……都笼罩在一片不祥的阴云之下。”
“而据老朽推算,这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一个极其古老而又邪恶的存在!这个存在,很可能与数百年前那场席卷三界的……灭世浩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朽今日召集各位前来,便是想集思广益,凝聚共识,共同商议出一个应对此劫的万全之策!以护我玄门传承,保我人间太平!”
钱学究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充满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使命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他想看看,在座的这些所谓的“玄学大师”们,有多少是真正有本事、有担当的,又有多少只是些滥竽充数、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
当然,他更想看的,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的清云观敖大师,在听到这些关乎玄门存亡的“惊天秘闻”之后,会作何反应。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敖闰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古井无波的表情,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哼,区区凡间浩劫罢了,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想当年本王经历的那场灭世之战,比起这个……简首是小巫见大巫。”敖闰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
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钱会长深明大义,心怀苍生,贫道佩服。若有需要贫道效劳之处,贫道……自当尽力而为。”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滴水不漏,既没有大包大揽,也没有推卸责任,让钱学究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经过刚才那番“吊灯惊魂”和“板砖救驾”之后,钱学究对敖闰的实力和……呃,“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己经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知道,眼前这个小道士,绝非池中之物。
若是能将她拉拢到玄学协会的阵营之中,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那玄门的胜算,无疑会大大增加!
于是,在接下来的“闭门会议”(主要是讨论如何应对“玄门浩劫”的具体方案)之中,钱学究便有意无意地,将敖闰安排在了自己身边的重要位置,并频频向她征求意见,言语之间充满了尊重和一丝丝的……讨好。
而敖闰,也乐得“顺水推舟”,偶尔会“屈尊降贵”地,发表一些“高深莫测”“鞭辟入里”的“独到见解”(大部分是从她那浩如烟海的龙王记忆中,随便挑拣出来的一些关于上古阵法、失传秘术,以及如何与不同种类的妖魔鬼怪“友好协商”的经验之谈),
听得在场的那些“玄学大师”们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对她的敬佩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场原本充满了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玄门峰会”,竟然因为敖闰的“意外”搅局和“强势”表现,而朝着一个……呃,谁也无法预料的诡异方向,发展了下去。
而云京玄学界那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一股更加汹涌、更加猛烈的暗流,也正在悄然汇聚,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只有敖闰自己知道,这一切……或许都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挑战,和真正的“宝藏”(主要是指那些能帮助她恢复实力、重建道观的天材地宝和失传秘籍),还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她呢。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她自己才能察觉的、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丝兴奋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