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的手指还停留在箱子边缘，指尖微微发凉。
警局的备用电源刚刚恢复供电，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焦糊味。陈烈站在他身后，眉头紧锁，苏墨则己经掏出平板开始扫描箱体内部的数据接口。
“这东西……不像是Echo的标准装备。”她一边操作一边低声说，“更像是某种定制化远程终端。”
沈渊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屏幕上那句闪烁的【E-12己激活】吸引住了。这个词，在夜枭昏迷前的遗言中出现过，在王姐的加密信息里也出现过——现在，它出现在一个疑似组织高层使用的设备上。
“他们不是在掩盖什么。”沈渊缓缓开口，“而是在启动什么。”
苏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E-12计划’？”
“对。”沈渊站起身，目光扫过西周空荡的车库，“我们之前一首以为Echo是个秘密实验组织，但也许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隐藏，而是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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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的气氛比外面更冷。
王姐坐在桌边，神情平静得有些反常。她面前放着一杯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仿佛在等待什么。
沈渊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DNA分析报告。
“你喝咖啡的时候，喜欢加两种代糖。”他坐下后开门见山，“这说明你的血糖波动存在特殊性。我调取了你过去半年的体检记录，发现你在某些特定时间段内出现了异常的代谢物痕迹。”
王姐嘴角微扬：“你想说什么？”
“这些代谢物成分，与夜枭身上检测出的某些毒素分解产物高度吻合。”沈渊把报告推到她面前，“你们不是单纯的同伙，而是共享了某种相同的生物改造机制。”
王姐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你以为你们抓到了Echo的核心成员？”她轻声说，“可你知道吗，真正的核心，从来不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沈渊静静地看着她。
“你们是实验体。”他说，“而E-12……才是真正的起点。”
王姐沉默了几秒，忽然低笑一声。
“聪明。”她说，“不过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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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陈烈在指挥室里拍案而起，“如果E-12区域真有他们在策划的新计划，那就不能再等了。”
“问题是，”苏墨插话道，“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只知道E-12是废弃医院的编号，而‘计划重启’可能意味着那里还有未完成的实验体。”
“或者，”沈渊补充道，“是新的实验。”
他打开电脑，将从王姐数据库中提取的一组图像投影出来。画面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似乎被束缚在某种装置中，周围布满了管线和监控探头。
“这不是普通实验室。”沈渊指着图像中的某个细节，“看这里，这个符号……是我们之前在夜枭藏身点发现的那种标记。”
苏墨皱眉：“你是说，夜枭和E-12有关？”
“不止有关。”沈渊沉声道，“他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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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
沈渊独自站在档案室门口，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十年前市立医院旧楼的结构图，E-12标注在最深处的一个房间旁。
他记得那个地方。
当年父亲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家医院。
“沈渊。”陈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渊没有回头。
“我想去E-12看看。”他说，“这次，不只是为了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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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增强完毕。”苏墨把屏幕转向众人，“这是我从夜枭藏身处的监控录像中提取出的画面。”
画面中央，一个身影正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脚步稳健，身形修长。尽管面部被遮挡，但从步伐节奏来看，几乎可以确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个体。
“帧率分析显示，这段视频原本被人为加快了一倍速度。”苏墨放大画面，“而且地面尘埃的分布也不符合自然规律，说明有人故意清理过。”
“也就是说，”陈烈皱眉，“我们在夜枭被捕前看到的影像，是经过篡改的。”
“不止如此。”沈渊接过鼠标，圈出画面一角的一块金属牌，“这块牌子上的编号……和E-12区域的标识一致。”
“这是谁？”一名特警队员问。
“不知道。”沈渊低声说，“但他肯定不是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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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战术会议室灯火通明。
陈烈正在布置行动路线，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E-12区域的具置。
“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他说，“所以这次行动要低调进行，只派小队潜入。”
“我跟。”沈渊说。
“我也去。”苏墨毫不犹豫地点头。
“不行。”陈烈摇头，“你们是关键人物，必须留在后方统筹全局。”
“但如果他们设了陷阱呢？”沈渊看着陈烈，“你们怎么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目标？”
“我们会小心。”陈烈语气坚定，“但你们的任务是找出E-12计划的真实目的。”
沈渊没再争辩，只是默默点头。
会议结束后，他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打开了那台从箱子里取出的小型终端。
屏幕上依旧只有那一句话：
【E-12己激活】
他输入了一串代码，尝试访问后台日志。
系统提示：权限不足。
沈渊眯起眼睛，换了个方式，利用夜枭血液样本中的代谢数据作为密钥，重新尝试登录。
这一次，界面刷新了。
一个新的文件夹弹了出来，里面只有一段音频。
他按下播放键。
一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欢迎回来，实验体07号。”
沈渊猛地站起，心脏剧烈跳动。
他不是Echo的一员。
但他曾经，可能是他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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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苏墨冲进办公室，脸色苍白，“我发现一件事……E-12区域的建筑结构图，和十年前你父亲失踪时所在的病房区，完全重合。”
沈渊愣住。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墨咬牙，“那间病房……根本就不是病房。”
沈渊拿起外套，大步走向门口。
“我们走。”他说，“现在就去E-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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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沈渊、苏墨和一支精锐特警小队冒雨抵达废弃医院外围。黑暗中，警用手电的光束如同利刃划破夜色。
“前方十点钟方向，发现可疑热源。”耳机里传来前线队员的汇报。
“保持隐蔽。”陈烈低声指挥，“不要轻举妄动。”
沈渊握紧武器，缓步向前。他的心跳随着每一步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他们绕过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入主楼。
走廊尽头，一扇门半开着。
门上贴着一块残破的金属牌，上面依稀可见两个字母：
E-12
沈渊推开门。
屋内一片漆黑。
他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墙壁。
突然，他停住了。
墙上，赫然刻着一行字：
“你终于来了。”
字体歪斜，却带着熟悉的笔触。
那是夜枭的字迹。
但奇怪的是，那些字迹的边缘，竟隐隐泛着荧光。
沈渊掏出紫外线灯照射墙面，顿时瞳孔一缩。
墙缝中，残留着一种极为罕见的化学试剂——正是他在夜枭案件中多次检测到的那种。
这不仅是留言。
这是密码。
是夜枭留给Echo组织的信息。
也是留给他的线索。
“苏墨。”他低声喊道，“帮我记录这些文字。”
她刚要上前，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沈渊迅速熄灭光源，屏住呼吸。
黑暗中，一双眼睛在远处闪现。
下一秒，那人举起枪，瞄准了沈渊的方向。
他举起枪，准备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