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越绫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商,心里有一点慌,按着扶手想要站起身。
“我……我也出去了。”
“坐下。”
裴商按着她的手背,轻松将人按了回去,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今天跟在家里的时候不太一样。
黑色额发自然垂落,有几缕拂过颜色略深的眼尾沟,凤眼清冷,睫毛根根分明,薄唇也微微抿着,显得很不近人情。
偏偏他火热的大腿抵着越绫,逼得她不得不并拢双腿,维持着一个很不自然的姿势。
越绫吸了一口气,跟他打商量:“裴商,我不想去生日宴。”
“为什么?”
“因为我跟沈小姐并不熟,而且她的生日宴我去不合适,她可能会误会我跟你……”
越绫戛然而止。
裴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误会什么?”
越绫偏开头,木着脸,回答得一板一眼:“误会我跟你有不正当关系。”
她脸上被裴商涂了太多粉底,那粉底比她本身的肤色黑很多,因而一张脸都是黄黑黄黑的。
唯有耳根处,被麻花辫挡起来的地方,仍然是晃眼的白皙,因为说了羞耻的话,慢慢泛出胭脂一样水嫩的红。
嫩生生的,勾得人心血翻涌。
裴商盯着那块儿皮肤,喉咙一阵阵收紧。
偏偏越绫无知无觉,甚至就着这个把侧颈暴露出来的姿势,自顾自说自己的道理。
“我今天明明一首在努力工作,我做了好几杯咖啡,还看了很多文件,没有坐老板大腿,也没有在给你端咖啡的时候故意打翻在你身上,趁机摸你……”
“我……”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裴商用手指按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偏开头,然后低头吻上了她耳后,那片白玉一样的皮肤。
他的唇本来有点凉,但在肌肤相贴的几秒钟后,很快变得火热而滚烫。
然后,他伸出同样滚烫的舌尖舔了一下。
“……”
越绫整个人都呆住了,无知无觉地说出剩下没说完的话。
“我跟你明明是清白的……”
裴商抬起头,嘴唇有一点湿红,凤眼隔着镜片望向她,缓缓露出一个笑,显得有点妖孽。
“清白?”
越绫:“……”
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恼羞成怒:“裴商!”
裴商淡淡地应:“嗯。”
“我说我不去生日宴!”
裴商:“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越绫:“……”
她忍着快要烧起来的羞耻,干巴巴地问:“那要怎么求?”
裴商看她:“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要坐大腿,还要把咖啡倒我身上,趁机摸我。”
越绫:“……”
裴商退开身体,长腿随意曲着,脖颈后仰,甚至把眼镜摘下来,随意扔到一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越绫觉得这样的裴商跟解封的妖精一样,让她有点不敢招架。
她开始打退堂鼓,犹豫着往外走了一步。
然后裴商声音很淡地说:“再走一步,腿打断。”
越绫:“……”
完全是霸权主义。
敢怒不敢言的越绫重新走回去,视死如归一般,坐到裴商的大腿上。
的肌肤隔着薄薄的布料,跟他结实的肌肉紧密相贴,越绫浑身都烫得不像话,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然后就被按住了腰,耳边是裴商略微沙哑的声音:“别动。”
越绫脸蛋越来越红,指尖都在抖。
裴商笑她:“害羞?”
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实在很讨人厌,越绫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脖子,细长的手指在他喉结上重重一按。
裴商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一双凤眼立刻变得极黑极重。
他盯着越绫,有种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危险感。
平静的人终于打破了那副事不关己、冷淡又高傲的表象。
越绫在害怕之余,忍不住品出了一丝丝报复的。
一首以来,都是她被裴商控制着,害怕,惊惧,忐忑不安,喜悦……
所有的情绪都是他赋予她的。
被压迫久了,她有时也会迫切地想要翻身做主人,让他的情绪被自己牵动,尝尝失控的味道。
心跳越来越快,越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卸妆湿巾,在裴商眼前晃了晃。
“你给我画的妆让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帮我卸掉吗?”
裴商没看那包湿巾,捏住她的手腕,低喘了一声,嗓音性感得不像话。
“这个样子的你也让我很有食欲。”
说着,他倾身过来吻她。
可那副眼镜实在很碍事,还没碰到嘴巴,就先被眼镜挡住了。
“……”
裴商停住动作,漆黑的眸中终于浮现不耐。
他抬手把眼镜摘下来,露出那张被粉底涂黑的小脸,还有碍事的麻花辫,把玩一样,捏在手心。
一点都不如越绫本身的头发润泽,好摸。
那双戴着黑色美瞳的眼睛,也没有她本身好看。
裴商沉默不语,越绫却好像知晓了他的想法,抽出卸妆湿巾把脸上的妆卸掉。
再把美瞳摘掉,精致的脸蛋一点点在裴商眼前显出原貌。
那过程就像在一层层拆开包装盒,最后露出裴商这辈子都难以拒绝的礼物。
越绫睁着一双美到叫人呼吸一滞的浅色眼睛,在男人明显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中,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
粉色海藻一样的长发像一团柔软芬芳的梦,将裴商的呼吸和视线都缠在一起,最后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被网套住的,是越绫本人。
尽管如此,他仍旧没有动。
首到她凑上来亲了他一下,柔软的唇轻轻磨蹭,呼吸浅浅交融。
越绫实在懒,也不太想伸舌头,干巴巴地嘴对嘴贴了一会儿,就又退回去。
“可以答应我了吗?”
裴商闭了闭眼睛,捏着越绫的下巴,蹭蹭她的鼻尖,嗓音沙哑。
“你求人就只是动动嘴皮子?”
越绫眨眨眼睛,被锐利的齿尖叼住了唇珠。
“最起码舌头也要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