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殿内的喧闹声也渐渐平息下来。不知是那些人骂得精疲力竭,还是刘宏对这些争吵感到厌烦,总之,他们之间相互扯皮的声音终于慢慢消失了。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尖锐而略带沙哑的公鸭嗓划破了殿内的寂静:“传韩遂、马腾、马超觐见!”
这道命令犹如一道惊雷,让原本安静的大殿瞬间又热闹起来。马超等人听到传唤,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迅速地脱掉自己的鞋子,然后学着之前那些大臣的样子,毕恭毕敬地走进大殿。
一进入大殿,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以头触地,高声喊道:“臣参见陛下!”
刘宏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马超等人,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嗯,爱卿平身吧。”
马超等人听到刘宏的话,如蒙大赦,赶忙缓缓起身,但他们始终低着头,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往上抬一下,生怕与刘宏对视,会被他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刘宏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让,然后向他使了个眼色。张让心领神会,立刻扯起嗓子,用他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遂等人平叛有功,今封韩遂为凉州牧,马腾为凉州别驾,马超为护羌校尉。钦此!”
随着张让的宣读声落下,大殿内顿时响起了谢恩声。马超等人急忙叩头谢恩,齐声高呼:“臣领旨谢恩,臣必不辜负皇恩!”
随着刘宏的旨意落地,殿内顿时泛起一阵嗡嗡低语。群臣交头接耳间,多数人却如泥塑木雕般僵立原地——这些受张让、何进与袁家暗中授意的朝臣。首到为首的何进以及袁隗踏出班列,拱手高呼"陛下明见",其余官员才如梦初醒,在人多势众的压迫下,纷纷随声附和,山呼之声震得殿上铜兽环嗡嗡作响。
刘宏望着这表面恭顺的场景,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他抬手虚按,深谙圣意的赵忠立刻趋前,尖细嗓音刺破殿内喧嚣:"退朝!"大臣们鱼贯而出,靴履声与玉佩相击声交织成杂乱的韵律。
马超等人刚要随着人流退出,忽见张让拂开众人,锦袍下摆扫过青砖,压低声音道:"陛下在偏殿等候诸位。凉州军情干系重大,且随我来。"说罢袍袖一甩,转身往丹墀西侧走去。马超与马腾,韩遂对视一眼,脚步不自觉地跟上那道缀满金线的背影。
马超等人踏入偏殿,只见鎏金烛台下,刘宏身着明黄锦袍斜倚主位,腰间玉带缀着南海明珠,袖口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马腾、韩遂甫一触到那威压十足的目光,立刻伏地叩首,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青砖——他们浸淫儒教多年,深知"君为臣纲"的分量。
"都起来吧。"刘宏漫不经心挥了挥手,小太监立刻捧来绣墩。马腾、韩遂谢恩时手肘还在发抖,唯有马超脊背挺首地跪坐,掌心稳稳按在膝头。刘宏眯起眼,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眼神清亮的年轻人——与殿中两位老将的战战兢兢不同,这少年周身透着股奇异的从容,倒像是在自家书房与人论政。
因为马腾和韩遂饱受儒家思想教育,此刻皇室的威严还没有被董卓消除。所以马腾和韩遂二人面对着皇帝唯唯诺诺,此刻只觉喉间似塞了团浸水的棉絮,前日在凉州草拟的治策竟半句吐不出。
而马超身为21世纪的三好青年,对于儒家思想压根不信,皇帝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再加上历史上比刘宏厉害的皇帝多了去了,所以马超面对刘宏心如平镜。
刘宏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马腾与韩遂佝偻的脊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鎏金蟠龙纹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在案几上拖出刺目的光痕。偏殿内寂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唯有殿外铜漏滴水声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叩击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马超敏锐捕捉到帝王眼底翻涌的不耐,立刻趋前半步。
“启禀陛下,关于凉州事宜,首在羌人。羌人定则凉州定,羌人安则凉州安。欲要羌人臣服,应先以兵戈威之,在以怀柔扶之,以打促和。但这也是一时之计,一旦汉人的力量衰弱,羌人就会再次作乱。”马超说道。
刘宏听完点了点头,示意马超继续讲。
于是马超继续开口“凉州羌乱,是因为凉州汉人数量稀少,而羌人众多。想要一劳永逸,只有汉化羌人一条路。所以我恳请陛下实行罪民充边,将各个州郡的罪犯和流民流放到凉州。这样凉州汉人的数量得到增加,利于汉化羌人,而其他州郡的治安也能变好,一举两得。”
刘宏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罪民充边,此计虽有可取之处,但罪民良莠不齐,若管理不善,恐生他乱。爱卿可有周全之策?”
马超连忙拱手道:“陛下明鉴,罪民充边确需妥善管理。可在凉州设立专门的屯田机构,将罪民按区域划分,由汉军将领统一管理。让他们开垦荒地,修筑城池,一方面增加凉州的粮食产量,另一方面也能增强凉州的防御工事。同时,选派有学识的官员对罪民进行教化,令其遵守汉家律法和礼仪,再逐步引导他们与羌人交流融合。如此,既能利用罪民充实凉州人口,又可避免其滋生事端。”
刘宏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你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这罪民充边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朕与朝中大臣商议后再做定夺。你且先说说,这教化羌人,具体当如何施行?”
马超见刘宏并未完全否决自己的提议,心中稍安,继续说道:“陛下,教化羌人,当从教育和风俗入手。可在凉州各郡县设立学堂,教授羌人子弟汉家文字、经典和礼仪。鼓励羌人学习汉人的农耕技术和手工艺,让他们逐渐适应汉人的生活方式。同时,允许羌汉通婚,促进民族融合。如此,假以时日,羌人自会被汉化。”
随着两人交谈,时间逐渐过去,此刻张让进来说道“启禀陛下,午膳的时刻到了。”
刘宏此刻意犹未尽,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刘宏拍了拍马超的肩膀道“好好干,马爱卿,朕看好你。五日后,你再来朝会上上奏此事。”然后转身离去。
旁边的张让听到刘宏的话,眼睛一缩。然后堆起笑容对马超说道“恭喜啊,马校尉。看来你深的皇心啊。”
马超连忙谦虚,然后张让带着马超等人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