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的手还握着季尘的终端接口，红光在两人之间跳动，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脏。
季尘猛地抽回手，终端接口的红光瞬间暗了下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到底在怕什么？”沈煜低声问。
季尘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将终端收进背包里，“训练还没结束。”
沈煜看着他，眼神复杂。他知道季尘不会轻易说，但他也知道，这件事，迟早得面对。
训练室的灯光依旧明亮，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林宇轩己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新一轮战术复盘。
“明天还有比赛。”他头也不抬地说，“别浪费时间。”
沈煜看了眼季尘，后者点了点头，重新坐回电脑前。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西人小队训练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季尘的指挥愈发冷静而精准，沈煜的操作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关键时刻总能切入最合适的战场位置。
一次高地推进中，季尘预判敌方打野绕后，果断下令全员撤退，却自己留下断后。沈煜没有犹豫，立刻反身支援，两人配合默契地完成了一波一换二的防守反击。
“漂亮！”林宇轩忍不住喊出声，“你们俩怎么做到的？”
“心有灵犀。”沈煜笑着回答，目光却不经意扫向季尘。
季尘低头调整耳机，嘴角微微扬起。
训练结束后，队员们陆续离开，训练室只剩下了沈煜和季尘。
窗外夜色沉沉，远处城市的霓虹灯闪烁，映照在玻璃窗上，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等等。”沈煜突然开口，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季尘。
季尘脚步一顿，“还有事？”
沈煜走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目光坚定，“我想说的事，可能不是关于比赛。”
季尘抬头看他，眼神有些闪躲。
“从你回来那天开始，我就一首在想一件事。”沈煜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你曾经离开过，可我却没有阻止你。后来你回来了，我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其实……一首都在等你。”
季尘怔住。
“我知道你现在有太多压力，战队、队友、过去的阴影……”沈煜继续道，“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因为你的操作才欣赏你，也不是因为你帮我赢了几场比赛才喜欢你。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这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季尘低声道：“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值得被喜欢的人。”
“那就让我来确认。”沈煜上前一步，靠近他，“我喜欢你的冷静，喜欢你在逆境中依然坚持的样子。我喜欢你明明受过伤，却还能再次站上赛场的决心。”
季尘抬起头，看着沈煜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玩笑，只有认真到近乎偏执的情绪。
“我喜欢你。”沈煜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沉默片刻后，季尘终于开口：“我也……不想再一个人了。”
沈煜笑了，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刻。
他们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只是并肩走出训练室，步伐一致，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第二天的训练强度更高。
季尘和沈煜主动提出每日加训计划，并邀请其他队员一同参与。起初林宇轩还有些不适应，但在几次配合之后，也开始认可季尘的指挥风格。
“你这节奏比以前更稳了。”林宇轩一边喝水一边说道，“难怪沈煜死活要留你。”
“你也进步了不少。”季尘回应，“至少现在不会再抢我的视野。”
“那是当然。”林宇轩挑眉，“我现在可是团队协作的代表人物。”
沈煜在一旁笑出声，“就你？”
“怎么，不服？”林宇轩挑衅地看着他。
“服。”沈煜耸肩，“不过下次团战你要是再抢我人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看谁的手速更快了。”
气氛轻松了许多，训练场上多了笑声，少了隔阂。
然而，在一次深夜训练结束后，季尘独自留下来复盘数据时，手腕处的终端接口再次泛起红光。
他皱眉，试图关闭系统读取界面，却发现这一次，终端反应异常强烈。
“你又来了。”身后传来沈煜的声音。
季尘回头，看到他倚在门口，神情平静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以为你会早点回去休息。”季尘说。
“我倒是想，但总觉得你这边会出事。”沈煜走近几步，“它还在读你吗？”
季尘点头，“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沈煜伸手触碰他的终端接口，红光在他指尖下微微颤动。
“你觉得……它是在寻找什么？”沈煜低声问。
季尘沉默几秒，缓缓开口：“也许，是某种答案。”
沈煜看着他，眼神深邃，“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季尘还未回答，终端接口的红光忽然剧烈一闪，随即恢复正常。
沈煜的手指还停留在那里，眉头紧锁。
下一秒，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看新闻！”林宇轩冲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难看，“赵铭……他在联盟那边举报我们！”
训练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沈煜的手还搭在季尘的终端接口上，掌心残留着那一瞬的微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