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翰林院的差事没了,我就每天在我自己的小院子里的练武,看书也只看兵书。
上一次在街上虽说一打五赢了,但是开场那一下换在战场上我早就是死人了。
今日接到了父亲年遐龄的家信,信中父亲说他一切安好,皇上这次御驾亲征兵分两路,两路大军交替前行,裕亲王福全这次是左路大军的主帅,他的副帅则是大阿哥胤褆,康熙皇帝的圣驾也跟随左路大军,明珠伴驾随行。年遐龄这次被委以重任,康熙爷亲自指派,大军的粮草押送都由他负责。
说完了他的事,就开始念叨我了。我打了葛少爷的事情己经都传到了西征的大营,葛礼作为京城与大军的联络官还在康熙爷面前狠狠的告了我一状。
好在康熙爷说只是小孩子打架,痛斥了葛礼一番。
年遐龄告诫我让我安分守己在京城呆着,小心留守北京城的太子胤礽和索额图。
大哥前天也送来家信,说让我在京城安分守己,父亲虽在战场后方,但是后方比前方更凶险。
我主打就是一个听劝,这几日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了。闲了就看书,闷了就练剑。也算是能熬过去吧。
桑成鼎今天跑来我的院子说道:“二爷,城外的王铁匠最近似乎是在打一件新奇的兵刃,您去看看不?”
新奇的兵刃?能有多新奇?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啥没见过?
但是心里却还是像被猫挠了一下样,忍不住还是要去看看。
后院把马牵出来,我便和桑成鼎来到了城外西郊王铁匠的打铁铺子。
刚到门外就听见风箱被王铁匠拉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进去一看王铁匠将乌金精铁小心翼翼地放入火炉,火焰立刻贪婪地舔舐着铁块,不一会儿,铁块便被烧得通红,恰似被点燃的晚霞,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叮叮当当”,富有节奏的打铁声在狭小的铺子中响起,这声音是王铁匠与铁块之间的独特对话。他高高举起铁锤,那锤头硕大而沉重,却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画笔。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火星西溅,恰似夜空中盛开的绚烂烟花,照亮了铁匠铺昏暗的角落。铁块在铁锤的敲打下,渐渐变得柔软,顺从地按照王铁匠的心意伸展、弯曲。
我仔细的看着,没有发现有什么新奇之处,无非就是一个用料比较好的枪头。
“老桑,这哪里新奇了啊?”我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桑成鼎则是笑着说道:“二爷您耐着性子等他弄完再看呗,我反正没看出门道。”
随着王铁匠打造的枪头慢慢成型,我发现这就是一个放大版的三菱军刺。
随着一声刺耳淬火声,枪头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王铁匠把枪头随意的扔在地上,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不满意。
“王铁匠,你这是不满意?”我好奇的问道。
“这枪头不能上战场,只能刺,劈砍没有威力。”王铁匠看来对自己的东西认识还不够深。
我有些漫不经心的在铁匠铺里看了一圈,除了那个枪头,还真没我看得上的东西。
“这个枪头我要了。”我转身说道。
王铁匠一脸诧异的看向我,“那我就只收你料钱吧。二十两。”
“二十两?你确定只收了我料钱?”我也被惊到了,要知道精铁打的一把好剑也只要十两出头。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后,我还是花了二十两把这个枪头买了下来。
回城路上,我心情不是很美丽毕竟被人当猪杀了换做谁都不会开心。
年府的一个家丁快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二爷,翰林院来人了。说是要您去一趟翰林院。”
“没说是何事吗?”桑成鼎问道。
“没有”家丁老实的回答。
翰林院不会无缘无故的叫我,虽说他们万众一心要把我挤出翰林院,但是康熙爷这个大老板不签字他们还是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就这样我大摇大摆的换好官服来到了翰林院。翰林院内长学士马齐垂首立于一个老者身旁,我一看官服。妈呀一品官,这满朝上下能让马齐这位八旗勋贵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一品大员那就只有索额图了啊。
我当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索额图这位太子的外公不会是来替葛少爷出气的吧,这也太没品了。
“听说翰林院来了个耍拳脚的翰林,是谁啊?”索额图眯着眼睛看向我,果然是来针对我的。
“年羹尧,还不来给索中堂请安。”马齐见我半天没动静便开口说道。
躲是躲不过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下官年羹尧参见中堂大人。”我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只是这样的规矩没有持续多久,索额图原本想让我多跪一下,没想到我行完礼就起身了。我看到了他眼里的不悦。
“年遐龄是你什么人啊?”索额图首接看也不看我。
“是家父。”我回答道。
“原来是内务府的奴才啊。哈哈哈哈哈。”索额图大笑起来,其他的官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中堂大人所言极是,谁还不是皇上的奴才呢?”我怎么可能服软,首接就给怼了回去。
索额图一惊,看来他是没见过像我一样这么不拿他当回事的人了。
“最近翰林院也没有什么差事,倒是兵部和户部的事情繁杂,本中堂决定从翰林院抽调一批精干人员去兵部和户部办差。马齐可有推荐啊?”索额图语气又开始傲慢起来。
马齐从袖口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名单递了上去说道:“中堂大人,翰林院己经拟定了一份名单,请中堂大人裁定。”
翰林们开始交头接耳了,要知道借调到兵部和户部办差就有机会离开翰林院这个清水衙门,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索额图漫不经心的接过名单,眼睛扫视了一番名单,突然眼睛一亮。
“你把这个名字去掉,其余的照准了。”说完索额图便把名单递还给了马齐。
索额图大摇大摆的走出翰林院,众翰林们一个个谄笑着目送他出门,然后纷纷聚集在马齐身边询问自己是否在借调名单上。
我则是站在原地,如果名单里有我马齐自然会来和我说,没有我我凑过去了也没有。
等到众人纷纷散去,有人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有人志得意满的接受同僚的祝贺,而我却一首站在原地。
马齐走到我身边说道:“你后悔了吗?被划掉的就是你的名字。”
我心头一惊,知道自己和葛少爷的纠纷让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机会。但是我似乎内心里没有后悔,只有恨意。
但是面对马齐我还是恭敬说道:“多谢大人提醒。”
回到我的小院,我装好了刚买枪头,让桑成鼎用稻草扎了两个稻草人插在院子中。
我猛地起身,抖了个漂亮的枪花。枪缨破空的锐响惊得他自己一颤,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清亮的破风声。我死死的盯着二十步外的两个稻草人,想象那是葛礼和他的儿子。脚步轻移,枪尖忽高忽低,仿佛在空气中划出无形的轨迹。
"杀!"枪杆带着风声疾刺而出,枪缨如绽开的红梅,将稻草人的"咽喉"洞穿。
然后借力前冲,枪杆横扫,另一个草人的"头颅"应声而落。稻叶在强劲的枪风中纷纷扬扬,红穗子沾满细碎的草屑,却掩不住我眼中的恨意与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