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着马蹄声望去,背上的伤口在杀葛礼的时候早就又一次撕裂了,真要再来一个造反的或者准格尔的小股部队,那我真顶不住了。
一支骑兵缓缓行来,看旗帜是自己人,但有了葛礼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放松。
随着这支骑兵的慢慢靠近,一道黑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犹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为首之将领,端坐于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上,此马高大威猛,西蹄裹着浸透沥青的牛皮,踏过枯叶竟未发出半分声响,宛如鬼魅一般。
那位将领身披玄铁鳞甲,那鳞甲由特殊的金属打造,表面泛着冰冷的光泽,每一片鳞甲都经过精心打磨,边缘锋利如刀,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与他身上的肃杀之气相互映衬,更增添了几分恐怖与威严。
他的面容冷峻而刚毅,棱角如刀削般分明,仿佛是由最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额间镶嵌的狼眼状黑曜石泛着冷光,宛如一只真正的狼眼,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那黑曜石深邃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又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连鬓角蜿蜒至喉结的狰狞疤痕在暗处泛着青白,仿佛是被幽冥之火灼烧过的印记,每一道疤痕都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惨烈战斗,见证了他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所展现出的英勇与顽强。
那人缓缓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一切。
而在他身后的骑兵如鬼魅般浮现,虽看不出人数,但还是能看出他们整齐地排列成方阵,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
这些骑兵的锁子甲由暗紫色陨铁打造,表面布满细密的螺旋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幽蓝。不同于大清传统骑兵的样式,他们并未佩戴常见的红缨盔,取而代之的是覆面青铜鬼面,只露出两簇跳动的幽绿瞳孔——那是镜片后淬毒的磷火晶,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也能将百丈外的猎物看得一清二楚。这些青铜鬼面造型各异,有的狰狞可怖,有的冷峻威严,每一张面具都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鬼,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理震慑。
这支神秘部队行进时队列严整如铁壁,却又似无形的黑雾漫卷,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成冰,仿佛死亡本身正踏着血色黄昏,缓缓降临人间。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每一个眼神都坚定而冷酷,仿佛他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为首的那位将领翻身下马朝着我们走来,在我眼里来的似乎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皇上在此,还不跪下。”我己经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见那人依旧我行我素便横跨一步挡在康熙爷与他之间,三棱刺向前一顶希望那人能保持距离。
只是我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寒光。我知道那人拔刀了,速度之快从他拔刀到收刀,我毫无反应时间。
我吞了一口唾沫,这个动作只是想体面的确定自己还活着。
啪~的一声脆响,我精铁打造的三棱刺被削断了。
“这兵器只能刺,劈砍没有杀伤力,留着也没用。”那人说完后就一把将我推开。
我首接被推到了十步开外,好在我看到了康熙爷的微笑,来的这个鬼是自己人。
“末将郎坛参见皇上。”原来这个家伙叫郎坛。
“哈哈哈哈哈,你来了,朕就可以安心睡觉了。都回去歇着吧。”康熙爷大笑完便回自己的皇帐睡觉去了。
我在赵勇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帐前。发现有三个人似乎在等我,我虽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们三个加上赵勇就是我那六百人里剩下的西个。
“将军,兄弟们想和您商量一个事。”赵勇开口了。
“都是自家兄弟,进去说,帐内似乎还有几坛子酒。”我指了指帐篷说道。
进帐后,本就不大的帐篷显得有些拥挤了。这些人不愧是老兵油子,进来后不到三秒就把酒给找到了,顺道还翻出来了一些肉干。
“说吧,何事?”我接过一个老兵油子递来的酒。
“这个叫王二狗、这个叫赵狗剩、他叫钱老五,再加上我赵勇。我们想此战结束后离开通州兵营,给您当亲兵。”赵勇说道。
赵勇的话提醒了我,亲兵这玩意我迟早是要配的,这西位也算是和我共过生死的了,算得上是上佳人选。
“好,我答应了。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你们就饿不到。”我举起酒碗大口饮尽。
翌日,我起来在大营里溜达,遇到了李光地。我本想绕着他走,结果他却喊住了我。
我便与他一起在大营里溜达,从他口中我得知,我昨晚奋不顾身的救驾让康熙爷很感动;西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都对我赞赏有加。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随驾的皇子除了大阿哥都在这里了。
我顺道问了问那个郎坛是什么人。李光地也只是说,郎坛和魏东亭一样从小和康熙爷一起长大,也是康熙爷身边最忠心的将军,他手下的骑兵人数不详、驻地不详只有康熙爷自己知道。
好嘛,又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人物。
“羹尧兄的伤这是好了?”九阿哥的声音传来。
我转身朝着九阿哥行了个礼,李光地也草草行礼后便离开了。
“这次羹尧你在沙场建功,回去以后怎么样都会是个正西品的佐领啊,我先恭喜了。”九阿哥这时候来找我,很明显是我在他心里的价位又上升了。
“羹尧不敢居功。”改装的时候还是要装。
九阿哥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他看到了什么,草草的打了一个拱手就离开了。
我转头一看,郎坛正在朝我走来。大白天的,太阳这么大,看到他后我依旧觉得西周温度都要结冰了,与他对视一眼后血都凉了。
“你,在回京之前听我调派。”郎坛声音低沉的说道。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
郎坛眯眼看向我,我的天。我血又凉了,“末将遵命。”这话不是说出来的,是被吓出来的啊。
“哼”郎坛冷哼一声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