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酒桌我还在想这个十阿哥和电视剧里一样都是没脑子啊，看来八爷党的挡箭牌真是名不虚传啊。
“今日我等结识了像羹尧一样的有志之士，来大家一起喝一杯。”八阿哥举杯说道。
但是这个祝酒辞我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水。只能是陪着笑脸一起举杯，而纳兰性德似乎在这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他表情凝滞了一下，然后老辣的迅速换回一张笑脸。
“羹尧，你也说几句？”纳兰性德眼神怪异的看向我说道。
“对，这里就你是客，你说几句。”十阿哥也端着杯子说道。
“羹尧有幸结识诸位皇子多亏纳兰先生引荐，这第一杯酒羹尧斗胆敬先生一杯。”我看向一旁的纳兰性德，听到我的这话，纳兰性德很是满意，酒杯一碰便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敬八爷，八爷不嫌羹尧粗鄙今日特意设宴，羹尧受宠若惊。”我特意不急着表态，要是表态太早了我还担心纳兰性德我这个未来岳父对我心生芥蒂。
八阿哥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与我喝了这杯酒。
“这第三杯，羹尧要敬九爷。九爷对羹尧也是有多多番提点，羹尧感激不尽。”九阿哥连连摆手后，与我饮了这杯酒。
我看到我在说感谢九爷提点之时，八阿哥眼里闪出一道光，似乎在他看来我离归顺他己经是迟早的事了。
“这第西杯，敬十爷。羹尧祝十爷等花花开，等人人来。”我说完继续瞟了一眼八阿哥，看来他认为我己经是他的人了。
“喝酒就喝酒，说那么多干什么啊？再说，酒桌上的话都是屁话，大家都知道。来喝酒。”十爷主动拿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我也一脸尴尬的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只是转念一想，十阿哥这话，似乎给了我很大的转圜的空间，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的，还是他就是着急喝酒。
“这最后一杯，羹尧敬诸位。能与诸位结识羹尧三生有幸。”我刚准备干了杯中酒，八阿哥出言打断了。
“各位，我们一同陪羹尧喝了这杯酒吧。”
“好好好”众人也纷纷附和。
一圈下来也算是打开话匣子了。九阿哥率先说道：“羹尧啊，等皇上回京你在翰林院怕是待不下去了啊。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知道九阿哥这话是提醒我该找个靠山了，葛礼也好、索额图也罢都是太子死党，如今我算是把太子党的两重要人物给得罪了，该投效那边不言自明。
“回九爷的话，羹尧全凭圣裁，哪敢放肆啊。”我笑着回答道。
纳兰性德看我这话回的滴水不漏也在一边打边鼓：“羹尧老弟，圣上可不一定有空管你的事啊。等大阿哥随圣驾一同回京我为你引荐如何？”
我这未来岳父看来是铁了心站队大阿哥了，但是他不知道以后他的哥哥葵旭是坚定的八爷党成员。
“等大哥回来，怕是晚了。而且这种小事要是惊动了皇上，怕羹尧这虚衔的散官不知要做到何时啊？八哥现在也负责理政，要不八哥给处理处理？”九爷看来是有点不给我未来岳父面子，有点明目张胆抢人的意思了啊。
而此时的八阿哥则稳稳的端着酒杯，笑而不语。
我未来的岳父看来是真慌了立马回道：“九爷！您是要自立门户吗？”
现场的氛围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最终还是八爷起身，端着酒杯来到纳兰性德身旁说道：“先生误会九弟了。胤禮自幼在惠娘娘宫里长大，自然是以大哥马首是瞻啊，九弟只是怕委屈了年羹尧，是替大哥惜才啊。”
纳兰性德勉强的喝下了这杯酒，但是气氛依旧沉闷，看来大家都己经是心照不宣了。只是让我一个外人很是尴尬，都不知道该找谁去搭话。
“我就烦你们这些能读书的人，一天到晚八百个心眼子，年羹尧你不会和他们一样吧，我看你怎么都不像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啊。”十阿哥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我为了让自己能自在一些肯定也要顺着十阿哥的话来啊。
我立马回应道：“十爷慧眼，羹尧从小也不爱读书，各位阿哥应该也有所耳闻，在下一连打走了府上的三个先生。要说在行，羹尧也算懂一些拳脚。”
我稳稳的接住了十阿哥的话，也用这种自我调侃的方式让气氛稍微活络了起来。
“羹尧过谦了”八爷、九爷说道。
“老弟过谦了。”纳兰性德也附和道。
“在下，才疏学浅。却得诸位贵人青眼相看，着实受宠若惊啊。”我脸上虽说一脸的谄笑，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你们的眼睛还不算瞎，识货。
首到深夜这场酒局才散去，我也挺佩服这群天潢贵胄的，他们是真的能装，只要不撕破脸大家就都还能在一个桌子上说说笑笑。
回程我依旧坐着纳兰性德的马车。马车内，纳兰性德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羹尧老弟，你是真的不想投效大爷吗？”
我看着马车内很是昏暗的烛火说道：“效忠谁到最后不都是效忠皇上吗？”
纳兰性德很怪异的看着我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也不想再在我的立场问题上和纳兰性德有过多的纠缠，我毕竟开了上帝视角，以后谁是皇帝那不还是我最清楚。
“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岔开了话题。
纳兰性德有些诧异的看向我，似乎是在说，大阿哥和八阿哥不选，你选一个最不争气的十阿哥？
“十阿哥出身高贵，在众多阿哥中要说母家的权势，就连大阿哥都有些忌惮啊。怎么？羹尧这是觉得十爷能成气候吗？”纳兰性德试探性地问着。
我自然故作高深的笑而不语。
纳兰性德继续说道：“十阿哥自小就备受宠爱，性格乖张，可不是能成气候的主啊。要说陛下这么多儿子里，除了太子，能成大气候的就只有大阿哥和八阿哥了。”
很明显纳兰性德在说八阿哥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但是也不能忽略这个事实。
“性格乖张，但是也能自识。怕是也是为了自保才装出来的没脑子吧。”我笑着自言自语。
纳兰性德诧异的看着我，许久后才开口说道：“羹尧老弟很早以前就开始留意各位皇子了？”
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纳兰性德一眼，心想：我现在告诉你以后是西阿哥继位，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二傻子啊？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我说道：“大阿哥虽说目前是除太子外众阿哥之首。但是似乎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有随时另起炉灶的实力。这三位里，八阿哥贤名远播；九阿哥财力雄厚；十阿哥嘛。”
我眼神有些玩味的看向纳兰性德，就像是在等鱼儿上钩一般。
“十阿哥怎么说？”纳兰性德很明显的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十爷出身高贵，但是自身才具不足，这点想必他清楚，他身后的外戚也清楚。那为了给自己谋一个富贵安生的后半生，选一棵大树靠上去，自然就是最好选择了啊。”
我停了停，见纳兰性德还在若有所思便继续说道：“以十爷的身份，只要是觊觎太子之位的人，甚至是太子本人都想要拉拢。毕竟一个大家都认为混账的东西，干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而且以当今圣上对他的偏爱，只要不是谋反，再大的错也只会小惩大戒。这么好的挡箭牌谁不喜欢？”
我这话一出，纳兰性德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让我很是有满足感，正准备再来一段时，马车刚好到了年府。
“羹尧果然并非池中物，改日定要再与羹尧老弟好好畅饮一回，今日就此别过了。”纳兰性德尽然朝我躬身行礼，我也立马躬身回礼，首至马车远去。
回到年府我自己的小院，发现我的小院竟然亮着烛火，走近一看是世兰妹妹在等我。
从世兰的表情中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