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温侯爷接到夫人的来信。
一个人在书房沉思了很久。该怎么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想起夫人说的一个礼拜后她们就要回来,唉,该开口的还是要开口啊!
虽然温夫人和温暖都不在家,但晚膳还是大家一起一起吃。晚膳后,一家人在一起喝茶聊天,看到大家都很放松的样子,温侯爷咳了一声,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和大家说一下!”
温知闲马上坐首兴奋不己:“爹,是娘和妹妹要回来了吗?”
温知新和温知华虽然没有说话,但期盼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急切!两个儿媳妇也放下茶杯看向自己公公。
温侯爷有点不自然:“那个,这个……唉!”
温知新马上紧张起来:“爹,是有什么事吗?是妹妹不好了吗?”
温知华也紧张的看着他,温知闲急得都跑到他跟前了,急切的看着他。
温侯爷看着几个儿子媳妇,眼泪流掉了下来!几个人更加着急了!正要追问,温侯爷示意人都下去。
大嫂赶紧让人都下去,把门关紧了。温侯爷这才哽咽着说:“今天要给大家坦诚一件事,己经快十年了!我和你们娘瞒了十年!刚开始是想瞒着你们祖母,她身体不好,怕她受不了打击,那会你们也还小,嘴上不把门,所以就连你们也一起瞒了!”
温知闲刚想跳出来问到底什么事,就被眼疾手快的大哥拉倒后身去。示意他别急,等爹慢慢说。
温侯爷缓了缓:“就是,暖暖啊不是你们的亲妹妹!馨儿,早就去了,快十年了!”
众人震惊!特别是温知闲!他着急辩解:“爹,你怎么能瞎说呢?那会我基本每年都会去看看妹妹的,而且妹妹一点都没有变,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老大老二也是疑惑:“爹,馨儿早就去了的话,你们为什么不说?那暖暖又是哪里来的?”
温侯爷早就猜到他们会有这个反应,对他们说:“刚开始,我们是想着瞒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就告诉你们真相!说实话,如果没有暖暖的陪伴,我和你们娘亲是熬不过来的!”
他抹了抹眼泪接着说:“一开始我们都只是把她当成馨儿的影子!她真的和馨儿很像,也很爱撒娇!后来,时间越长,我们就越能把她们俩分开,不再把暖暖当成替身,暖暖就是暖暖,馨儿就是馨儿,她们都是我们的女儿!”
温知闲这会没有急着问了,而是坐了下来,拿出帕子给自己抹着眼泪!
温侯爷接着说:“我们也一首在查她的亲生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可越相处,我们就越舍不得说出真相,就这样一拖再拖,甚至想着,找不到也好,找不到只要我和你们娘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暖暖的身世!”
温知新打断父亲的话:“不对啊,按你的说法,娘收养暖暖时她己经五六岁了,应该记事了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温侯爷说:“按正常是记事了!但是,你们娘捡到暖暖时,她应该是是从高处坠落,手脚身上多处骨折,而且在雪夜里爬了一夜,高烧不退。等救回来时,她己经失忆了!”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温知华恍然:“你们现在说出真相,是因为暖暖想起什么来了吗?还是找到她的亲人了?”
温侯爷点头:“不错,你们还记得她上次头疼吗?她己经能模糊想起一些事了,她们这次去无忧山,除了看脑袋里的瘀血,最主要的还是想去馨儿的墓前,还有她坠崖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刺激一下会不会想起什么!”
说完,温侯爷把当年馨儿不治身亡,又托梦给温夫人并且捡到暖暖的种种细节都说了一遍!还说了这次去无忧山的发现,还有暖暖不太想知道知道自己身世的事都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半天都没说话,空气有些安静到落针可闻!大家都需要消化一下这些话里的事!特别是他们的亲妹妹居然在差不多十年前就去世了!
温知华哽咽着说:“爹,你们可以不给祖母说,为什么连我们都要瞒着?馨儿去了快十年,我们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而且你们还不把她的坟迁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夫人赶紧拉了他一把:“你怎么和爹说话?爹都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温侯爷听这话就知道他想叉了,看了看温知华和温知闲两兄弟,看他俩都是差不多的表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馨儿走的时候说了,她要留在那里!她喜欢漫山遍野的花!我们这些年一年最少去一次就是为了去看看她!”
温知闲突然说:“那暖暖不知道吗?她不难受吗?”
温侯爷有些意外他知道了真相还会关心暖暖,于是解释:“馨儿的墓地周围有阵法,只有我和你们娘亲,师太知道,我们每次都是瞒着暖暖去的,她根本不知道那里还有一座坟茔!”
众人听完懂了,但是,温知闲还是说:“你们这样不对!对暖暖对馨儿都不公平!”
温侯爷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也知道啊,但是瞒着瞒着,对暖暖的感情越深,我们就越不敢说出真相!我和你们娘是贪心是,总想着,不说出来,馨儿和暖暖就都是我们的女儿!”
说完眼泪又流出来:“你们要为你们娘亲着想啊!她一个人带着馨儿在无忧山那么多年,废了多少精力,结果馨儿还是走了,她也差点没熬过来和馨儿一起去了啊!是暖暖的到来,是暖暖让她有了活下来的勇气!你们娘才是最痛苦的!包括这次暖暖突然开始想起以前的事,你们娘也是惶恐不己,睡不着吃不下的!”
众人又一次沉默了!是啊,他们很痛苦很愤怒,但是,那会娘一个人面对馨儿的去世,而且大雪封山,消息都送不回来,娘是何等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