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怀孕的消息传出来时,满朝文武喜极而泣——
终于有人能治治这位懒散皇后了!
结果第二天早朝,萧景琰当众宣布:"皇后体弱,孕期免一切请安。"
众臣:"……"
体弱?那位能一口气吃三碗冰镇荔枝的主儿?
怀孕后的苏糖更懒了。
她整日窝在软榻上,不是吃就是睡,连翻身都嫌累。萧景琰下朝回来,常常看见她像只猫儿似的蜷在阳光里,肚皮圆滚滚的,睡得香甜。
某日,他刚俯身想亲亲她的额头,忽然被踹了一脚。
"?"
苏糖迷迷糊糊睁开眼:"……不是我。"
两人低头,看向她隆起的腹部。
萧景琰眯起眼:"小子,安分点。"
肚皮上立刻鼓起一个小包,仿佛在抗议。
苏糖:"……"
完了,这孩子脾气随爹。
临产那日,苏糖疼得首哭。
她揪着萧景琰的衣领骂:"都怪你!"
萧景琰任她撕扯,指节捏得发白:"嗯,怪我。"
"我要吃荔枝!"
"好。"
"现在就要!"
太医们手忙脚乱,看着陛下亲自剥荔枝喂到皇后嘴边,结果被她一口咬住手指。
"嘶——"
"娘娘用力啊!看见头了!"
一阵嘹亮啼哭中,萧景琰看着指尖的牙印,忽然笑了:"牙口挺好。"
小太子取名萧昀,天生反骨。
三岁那年,他偷了苏糖藏的蜜饯,被她拎着后领子教训:"知不知道什么叫孝道?"
小太子眨巴着眼:"母后昨天还偷吃儿臣的糖糕。"
苏糖:"……"
萧景琰下朝回来,就见母子俩正在御花园里对峙,一个抱着蜜罐不撒手,一个举着鸡毛掸子装凶。
他走过去,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搂住皇后:"又闹什么?"
小太子告状:"母后欺负儿臣!"
苏糖瞪眼:"他先偷吃的!"
萧景琰挑眉:"所以?"
"罚他抄《孝经》!"
"罚她少吃一碗荔枝!"
父子俩同时开口,然后对视一眼,击掌:"成交!"
苏糖:"???"
小太子六岁开蒙,太傅教《论语》。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
小太子举手:"我母后说,吃饱才有力气睡觉。"
太傅胡子气歪了:"皇后娘娘岂会如此教您!"
当夜,萧景琰看着儿子递来的"家长签字",上面是苏糖歪歪扭扭的字迹:「我儿说得对。」
他沉默片刻,提笔在旁边补了句:「但别让太傅知道。」
某日家宴,太后看着满桌佳肴叹气:"哀家当年怀皇帝时,吐到水米不进……"
小太子突然插嘴:"皇祖母,儿臣知道为什么!"
"哦?"
"因为父皇不可爱!"小太子一脸认真,"母后说,怀儿臣时吃嘛嘛香,就是因为儿臣乖!"
苏糖一口汤喷出来。
萧景琰慢条斯理地擦掉她嘴角的汤汁,转头问儿子:"你母后何时说的?"
"昨晚上!她还说父皇凶巴巴,不如儿臣……哎哟!"
苏糖捂住儿子的嘴,干笑:"童言无忌哈……"
当晚,小太子被拎去偏殿睡,而帝后寝宫的灯,亮到三更。
多年后,史官记载——
「景琰帝与昭皇后情深甚笃,育一子一女。太子昀性慧黠,常于御前首言,帝不以为忤,反笑称类母。」
而民间传说更生动:
那位懒皇后啊,把暴君和两个孩子都治得服服帖帖。不信?去皇宫外听听——
"萧昀!再偷吃你妹妹的糖糕,今晚睡御书房!"
"略略略,儿臣找父皇撑腰!"
"你父皇自身难保了!"
风吹开朱窗一角,隐约可见威严的帝王正跪在搓衣板上,给气鼓鼓的皇后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