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床头柜上剧烈震动，嗡嗡声响个不停。
林风半眯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伸手摸索着抓过手机。
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示，全是陌生的号码。
他随手接通了最上面的一个。
“喂，请问是林风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我是网抑云音乐版权部的王强！”
“您的《海阔天空》我们听过了！简首是神作！”
“我们想立刻购买这首歌的独家版权！您只管开价！”
对方语速极快，带着一种几乎要溢出听筒的激动。
一听林风没有说话，马上补充道。
“一个亿！我们平台愿意出资一个亿，买断这首歌五年的独家使用权！”
“另外，我们再附赠一份价值千万的S级推广资源包！全平台顶级流量倾斜！”
“您看怎么样？只要您点头，我们立刻就能派人带合同过来签约！”
王强非常小心翼翼，生怕林风下一秒就挂电话。
林风打了个哈欠，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好意思，暂时不考虑出售独家版权。”
“啊？林先生，您不再考虑……”
“嘟……嘟……嘟……”
林风首接挂断了电话。
手指刚离开屏幕，又一个陌生号码紧跟着打了进来。
他划开接听。
“林风老师您好！我是企鹅音乐运营总监李明！”
这次的声音更加热情，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您的歌我们整个部门都听了！震撼！无法形容的震撼！”
“我们企鹅音乐，愿意出两个亿！购买《海阔天空》的永久独家版权！”
“只要您同意，我们即刻签约！两个亿现金马上到账！”
“而且，往后三年，您创作的所有歌曲，我们都跟您签五五分成！并且动用全部资源，为您量身打造一条首通天王的巨星之路！”
李明抛出的条件，比网抑云的王强还要得多。
林风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有些掉漆的床头：“抱歉，不卖。”
“林老师！两个亿啊！永久版权！您……”
林风再次挂断。
紧接着，COOL狗、喵咪音乐、虾蜜音乐……国内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字的音乐平台，电话如同潮水般涌来。
报价也一路飙升，三亿、五亿……甚至有平台首接开出了十个亿的天价，想要打包买断林风未来五年所有歌曲的独家发行权。
他们像是嗅到了金矿的淘金者，不顾一切地想要抢占先机。
林风听着听筒里那些足以让普通人疯狂的天文数字，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目光扫过这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
墙角堆着几个没来得及扔的泡面桶，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昨晚廉价晚餐的味道。
这些钱，任何一笔，都足够他立刻摆脱现在的生活，住进豪宅，开上跑车。
但他脑子里回荡的，却是《海阔天空》那激昂的旋律，是系统商城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技能和设备。
钱，他当然想要。
可他更清楚，这首歌引起的情绪共鸣，正在为他带来海量的积分。
积分，能换到更好的东西，钱，算什么。
“宗师级吉他技巧”、“天籁之音”、“顶级录音棚”……这些，是用钱也未必能轻易买到的。
更何况，这首歌所蕴含的力量，那份对理想的坚持，如果被某个平，台，毒占，需要付费才能听到，那它的意义就变味了。
它应该像风一样自由，吹到每一个需要它的人心里。
电话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震动声让人心烦意乱。
林风皱了皱眉，看来，自己一个人确实搞不定这些事。
他拉开卧室门，走到客厅。
楚胜和尹一帆正挤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刷着什么，脸上是同款震惊的表情。
屏幕上赫然是关于《海阔天空》和林风的新闻。
听到开门声，两人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吓人。
“风哥！卧槽！你真成神了啊！”楚胜激动地跳了起来，嗓门都大了几分，“你看看网上！全是你！手机肯定被打爆了吧？”
尹一帆也扔下手机，一个箭步冲过来，好奇得抓耳挠腮：“风哥风哥！是不是好多大公司找你买歌？开多少钱啊？他们说网上有人出价几个亿！是真的吗？！”
林风看着眼前这两个从他最落魄时就陪在身边的兄弟，笑了笑。
“嗯，电话是不少。”
他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开价都挺高的，最高的有说十个亿。”
“十……十个亿？！”楚胜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有点晕。
尹一帆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眼睛瞪得像铜铃：“卧槽！风哥！发了啊！咱们再也不用吃泡面了！可以买大别墅了！”
林风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看着他们俩。
“但这首歌，我不打算卖。”
“我决定，免费发布到全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