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对现在的乔熹来说,什么都好。
反正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装什么,他都跟余薇领证了,还拉她来民政局。
刚好两个结了婚的人,一起来领证,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把他俩儿同时赶出来,多有意思啊。
进去之后,霍砚深对负责结婚登记的工作人员说:“我们是来领证的。”
工作人员递了两张表格,让他们先填表。
萧时墨他们一行人到了,跟着进来民政局。
江易和周斯诚都在祈祷领证成功。
萧时墨漠然地望着乔熹坐在那边填表的一幕,心想,她可真能忍啊。
作为霍砚深的挚交好友,萧时墨知道此时的霍砚深已经是在底线的边缘磨擦。
乔熹的表填得很快。
毕竟是有经验了,填过一次。
她将表格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开始录乔熹的资料。
随后,霍砚深的资料也递交了上去,工作人员接过,将表格放在乔熹的表格下面。
乔熹沉静地望着工作人员输入信息,突然工作人员激动地站了起来,盯着乔熹:“你怎么回事?你自己领过证不知道吗?又过来领证,是想犯重婚罪吗?”
霍砚深即刻揽住乔熹,温和的眸,冷厉地瞪着工作人员,“别那么大声,会吓着她的。”
“她确实是领证了。”
“瞎说。”霍砚深重复了一遍,“你看清楚再说。”
不等工作人员说话,乔熹很无辜地对办事员说:“是他强拉我来领证的,我的确已婚。”
霍砚深登时收回目光,一脸狐疑地望向乔熹。
乔熹抬起头,迎上霍砚深写满迷惑的眸,“阿砚,他说的没错,我结婚了。”
而后,乔熹轻轻拿开霍砚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所以,我不能跟你领证,是要犯重婚罪的。”
说到重婚罪的时候,乔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模作样的带了些恐惧之色。
霍砚深气笑了,“熹熹,你不觉得这谎言很可笑吗?”
“阿砚,我没撒谎,我真的领证了,不信,你看。”
乔熹把放在包里的结婚证拿出来,双手递给霍砚深。
霍砚深看到红本本上烫金的三个字,眼睛被刺痛得颤了好几下眼皮。
“你以为你拿个假的结婚证,我就会相信你?熹熹,你真的越来越不乖了,别闹了,我们继续走流程?”
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说:“这位先生,那位女士表明得很清楚,她是已婚人士,而且我们的系统也显示她是已婚人士,你若再强迫她领证,我只能报警。”
“住口!”霍砚深的声音线冷到极点,“这是我的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插嘴。”
“我们是正规单位,没有登记在册的事,我会胡乱说吗?”
工作人员被气到了。
霍砚深没再搭理他,从乔熹手中抽走结婚证,翻开。
第一眼看到乔熹和季牧野的合影。
两个人头挨着头,乔熹穿着正规的白衬衣,头上戴着一条质感非常好的头纱,笑得比冰雪女王还美。
霍砚深的手,颤抖了起来。
他慌乱地撕掉结婚证,“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将撕得粉碎的结婚证丢进垃圾桶,双手抓住乔熹的双臂,俊美的脸,慌乱一团,向来冷静温和的笑容都变得凌乱不堪,“熹熹越来越会骗人了,熹熹在骗我对不对?熹熹,你一定是骗我的。”
“阿砚,我没骗你,结婚证是真的,刚好这辈子我也不打算离婚,我会当一辈子的季太太,谢谢你帮我撕掉了结婚证。”
“乔熹!”
霍砚深的嗓音忽然拔高,“不许骗我,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女人!”
霍砚深长臂一捞,死死地抱她入怀,那模样,仿佛恨不得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怕她随时会消失,跑掉。
江易慌了。
周斯诚快要晕了。
乔熹是真的结婚了。
霍砚深向来冷静自若,上次抓狂,是因为乔微拒绝他的求婚。
这一次,比上次可能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要死了。
霍砚深一定会整死他们的。
江易抓住顾泽川的胳膊,“泽川,怎么办?乔熹是跟谁结婚的,我们去把那个男人抓过来,跟乔熹离婚!”
许染冷笑,“就凭你?”
江易紧张道:“我海城江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乔熹这么短的时间里抓了一个男人结婚,那男人能有什么能耐,我海城江家斗不过?”
江易在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得想办法把人弄过来跟乔熹离婚。
乔熹推搡着霍砚深,“阿砚,你把我弄疼了。”
霍砚深赶紧松开她,死死抓住她的手,“熹熹,抱歉,我不该用那么大力气,你把季牧野叫过来,马上跟他办离婚,我都没同意分手,你怎么可能嫁别人?”
乔熹轻笑,“你终于相信我嫁人了?”
能不相信吗?
这里是民政局,由不得霍砚深不相信。
他只是不想相信,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熹熹。”霍砚深无力的额头倒在乔熹的肩膀上,“别这样,别这样,不要离开我,听话,跟他离婚,好不好?”
霍砚深的声音又软又哽,带着无奈的苦苦哀求。
许染轻拍了下萧时墨的胳膊,伸手挡在唇边,凑近萧时墨,低语:“霍砚深是不是很喜欢演戏啊,我怎么看他戏演得很逼真,都比当红一线男明星周奕然演技还好。”
“瞎说什么呢,他是真情流露。”
“切。”许染不屑一顾,“骗鬼吧。”
乔熹推开霍砚深。
此时,霍砚深的眸子里,除了红,全是湿意。
与人俱来的矜贵气质和常居上位的意气风发,像是被抽丝剥茧似的被抽得干干净净。
整个人了无生机,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雕像。
乔熹脸上不再有笑容,目光和语气都坚定得可怕。
“我不会离婚的,从露营那天开始,我便筹划着打掉孩子,永远离开你,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辛苦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个多月我经历过什么。”
“从现在起,你是我提都不愿再提的过去式。”
“霍砚深,我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