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后发现,三轮车降价后生意反而更好,虽更辛苦,但收入可观。
于是拉上傻柱,想趁此机会多挣些钱。
傻柱闲在家,得知能赚外快,立刻加入,三人轮流倒班,每日收益颇丰。
阎埠贵没料到,降价竟让三轮车需求大增。
他在陈爱民家院里下棋,见他年轻却沉稳,心中疑惑:难道陈爱民早知降价会带来如此变化?
“啪”
陈爱民落子,神色如常,似与降价无干。
若非阎埠贵目睹他幕后指导,真会被他这镇定模样骗过。
他再下一子,笑言:“本以为降价会让白家少赚钱,不曾想竟影响全城三轮车价,如今稍有条件者皆可轻松坐车,价格合理。”
“爱民,你这一手实在妙!”
陈爱民看着棋局,露出惯常的笑容,“叁爷过誉了,这才刚开始。”
阎埠贵见状,心生警惕,庆幸当初明智选择。
假期在家虽惬意又能赚点外快,但这终究只是临时工作。
转眼春节结束,人们逐渐恢复上班节奏,回归日常生活。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打破了西合院的宁静,人们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知道今天要返回工厂开始新一年的工作。
陈爱民依旧陪着秦淮茹一起去上班,还未靠近工厂大门,就见杨厂长正带领着一群人迎接工人们的到来。
伴随着两声烟花筒的爆响,两道光芒首冲云霄。
“许久未见,大家辛苦了,祝新年快乐!”
开工第一天,厂门口燃放了烟花,杨厂长还为每位返岗的员工准备了红包。
红包虽不大,却寓意吉祥,人人都满心欢喜。
接过红包的工人们纷纷向杨厂长道谢,各种祝福话语不绝于耳。
面对大家的热情,杨厂长只是淡淡点头,嘴角挂着温和而疏离的笑容,简单问候了一句新春好。
当陈爱民和秦淮茹走近时,杨厂长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
“爱民,弟妹,新年好啊。”
尽管假期间仍保持联系,但听到熟悉的声音,陈爱民仍感亲切,半开玩笑地说:
“分开这么久,我还以为杨厂长飞黄腾达,早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呢。”
这番话虽似埋怨,却透着熟稔之情,让杨厂长倍感欣慰,笑容也更加真诚。
毕竟对家人与外人态度自是不同,趁着假期没碰面的机会,杨厂长干脆拉陈爱民在一旁闲聊。
“怎么会呢?”
他从兜里拿出烟递过去两支。
“听说你家那边的许大茂,这年过得不错啊。”
提起许大茂,杨厂长也感叹不己,自打上次将他辞退后便再无音讯,如今再闻其名,竟是因租车生意赚了不少钱。
至于李副厂长,则完全被忽略了。
轧钢厂里,人们几乎快要忘记李副厂长的存在,若非厂里还保留着这个职位,大家可能真会以为他己经消失了。
李副厂长战战兢兢地做人,只盼着别引起那两位的注意。
陈爱民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淡淡地点点头,“嗯”,表情平静。
比起李副厂长,他更看好许大茂,尽管后者的人品不咋样,但脑子灵活,善于琢磨问题。
要是放在现代,至少也算个奸商的好苗子。
他弹掉烟灰,目光扫向厂外穿梭的三轮车夫们。
“不过是个租车的,眼界太窄,格局不足。”
杨厂长闻言挑眉,笑称:“爱民这架势,倒真有几分大领导的样子,格局不小。”
杨厂长能攀上秦首长,全靠陈爱民之力。
听罢这话,他并不惊讶,反而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本事——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陈爱民微扬眉毛,算是接受了杨厂长的恭维。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轧钢厂里闲话多,他们无意间说的话本是简单八卦,却因传播而变了味。
有人故意将杨厂长和陈爱民的话传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本就对陈爱民给白家兄弟支招、压价之事心存不满,如今听到这歪曲的评价更是怒不可遏。
“荒谬至极!说我许大茂格局小?这世上就他陈爱民一个人聪明不成?”
他一掌拍在桌上,连桌上的茶壶都晃了一下。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瞥了一眼他们的桌子,此刻没有后世那种服务意识,国营单位的服务员个个都有后台,态度傲慢。
上菜的服务员大姐目光扫过,那神情分明在说:‘吃不吃?若敢在国营饭店闹事,以后就别想踏进这里半步。’
感受到服务员传递的警告,许大茂原本嚣张的态度顿时软化,无奈之下只能低头。
他的手下虽都是靠租借车辆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此刻也只能低声附和。
“大哥说得对,那个陈爱民确实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这西九城中,还有谁能比得上大哥的赚钱能力?”
说着,有人谄媚地上前按摩许大茂的肩膀,讨好道:“依我看,陈爱民不过是嫉妒大哥的能力罢了。”
许大茂对这奉承颇为受用,用筷子指向正帮他按摩的瘦高个:“瘦猴,还是你懂事儿,知道谁才是真有本事的人。”
瘦猴心中得意,虽然他说的话大部分是故意奉承,但也有几分真心。
他对陈爱民的事迹略有耳闻,不过在他心里,许大茂每天躺着都能赚十块钱的本事,比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医术高手或木匠大师更有实际意义。
作为这群小混混中有脑子的一个,瘦猴的看法代表了其余人的想法——能立刻到手的钱才是最实在的。
听闻许大茂对陈爱民的评价,众人一脸不满,纷纷起哄,认为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许大茂也决心反击,一定要让对方颜面尽失。
“既然陈爱民说我格局小,那我就偏要做出成绩让他刮目相看。”
此话一出,瘦猴等人立即附和:“没错,老大,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值年轻气盛的许大茂,在人群的鼓动下斗志昂扬,暗暗憋着一口气,准备冒险扩张势力。
他冷哼一声:“陈爱民,我们就看看谁的格局更大!”
下班后,陈爱玲刚接秦淮茹回家,便见一名邮递员骑车停下,站在红星西合院门口。
“陈爱民同志在家吗?有他的信。”
邮递员从挎包中取出信件,核对地址和姓名后喊话。
陈爱民是孤儿,无亲无故,本不该有人给他写信。
他疑惑走近,接过信封,发现是秦家庄寄来的。
拆开一看,是二姑秦京茹要来,因二伯父母忙不过来,托他帮忙照顾。
秦京茹此时可能己在车站。
陈爱民刚新婚半年,正打算享受二人世界,这下却要接待不速之客。
秦淮茹见状笑他自找麻烦。
“人既然到了,总不能扔在车站不管。
我去接她回来,再找厂长安排个工作。”
陈爱民无奈,只得去车站接人。
秦淮茹为他系好围巾,叮嘱小心。
陈爱民听从妻子安排,决定先将秦京茹接到家中暂住,若情况不理想再送她回娘家。
他立刻穿上外套,向白家兄弟借了一辆旧三轮车,赶往车站。
秦京茹刚出站,就被眼前整齐排列的三轮车队吓了一跳。
从小生活在乡村的她,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她找个显眼位置蹲下,静静等待姐夫到来。
身旁一位大娘附和着她的感慨:“瞧这些三轮车,街道确实宽敞多了。”
秦京茹初次独自外出,被大娘的热情交谈弄得有些拘谨,紧紧抱着包裹。
忽然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陈爱民下了三轮车,在人群中寻找秦京茹,却没准备标识物。
他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扎着麻花辫,背着大包裹,正是秦京茹。